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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没想到的是，顾清洲神色间竟然没有一丝惊恐。
他一脸淡定的嗤笑起来，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全是戏谑。
“江若予，你可以啊，为了吓我把全院的医生都买通了陪你演戏！”
“不是要把我和慧慧送到战场上去吗？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他不相信我能狠下心送他去当战地医生，是因为这几年我满心满眼都是他。
可他一定是忘了，在嫁给他前，我的身份是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女总裁。
为了他和儿子，我才收敛起自己的锋芒。
可并不代表，我就会让人随意欺凌！
害死我儿子的人，一个都别想跑，统统都得给他偿命！
我实在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打电话给助理，让她将车开到门口接我。
顾清洲信或者不信，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反正再过几天自然会有人来通知他。
到时候他想不去都没办法。
我不想再看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收好离婚协议后径直转身准备离开。
头皮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我忍不住惨叫出声。
“江若予，你耍了我还想走，没这么容易！”
“刚刚你不是这么嚣张吗？还打了慧慧一巴掌！”
“反正都撕破脸准备离婚了，那我也没必要考虑你的感受了，今天你必须向慧慧道歉！”
我忍着头皮撕裂的痛楚，目眦欲裂般瞪着他。
“想让我给害死我孩子的凶手道歉，你做梦去吧！”
结婚这么多年，我在顾清洲面前向来温婉如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我如此凶狠的模样。
看清我眼底的恨意后，顾清洲拽住我头发的手不可避免的颤动起来。
我趁机挣脱开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在一起十年，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动手。
顾清洲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江若予，你真的是疯了，我让你道个歉而已，你竟然连我都打！”
我冷笑着捡起地上散落的石头，抬手就朝他们砸了过去。
顾清洲第一反应，是将柳慧慧护在怀里。
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我砸中，额头瞬间红肿起来。
“好痛！清洲哥哥，你快劝劝江总，让她别再发疯了！”
“她要是真这么恨我的话，那我就自愿申请当战地医生！”
“我就是死在战场上，也绝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她语气有多委屈，顾清洲的脸色就有多难看。
他毫不避忌的把柳慧慧搂在怀里，心疼的落下泪来。
“不许你胡说，她要是敢逼你走，我保证她的儿子绝对活不下去！”
我双腿一软，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整个人却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
就连眼泪都被笑了出来。
“顾清洲，不用你费心了，我们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
我颤抖着手点开屏幕，把我给儿子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调了出来。
“你不是不相信他死了吗？”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我用尽全力，将手机砸向他。
他俯身看向落在脚边的手机。
屏幕上，儿子满脸都是污血，全身上下都青紫不堪。
他才两岁，头却肿的比成年人还大。
他到死，都没能闭上眼。
明明是最天真无邪的年纪，那双眼里却满是不甘和怨恨。
他一定很痛，也一定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爱的爸爸会把自己送上手术台。
顾清洲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良久，他才抬起如死灰般的脸。
“怎么可能！我们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