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她目光如电，直刺周振国：“这是你的结发妻，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用这么龌龊的话辱骂他们？组织如何敢信任你的人品！”
我死死搂住小锋，把屈辱的眼泪逼回肚子里。
周振国悻悻收腿，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缠着我，显然认定是我向首长捅了一切。
首长继续厉声训斥：“当初你声称已离婚，组织才批准你与王秀娟同志共同生活。结果呢？你是停妻再娶，抛家弃子！”
“知道这性质多严重吗？往大了说，是破坏军纪，够上军事法庭！”
王秀娟想开口求情，被首长一记冷眼瞪了回去：“王秀娟同志，周振国家有妻儿，你事先是否知情？”
王秀娟嘴唇翕动，想撒谎，却在首长洞悉的目光下心虚地低下头。
“组织给予你抚恤金和关怀，是让你好好生活，不是让你去钻空子，破坏别人家庭！”
“你不以为耻，竟然还上门羞辱原配母子。”
首长当场宣布了处理决定。
周振国职务降为副连长，其名下分配的住房收回，归我与小锋居住。
王秀娟因烈士遗孀身份，免于行政处分，仅作批评教育。
但因周振国降职，她失去随军资格，加之住房收回，只得动用自己的抚恤金在城里另寻住处。
当天下午，离婚证便发到了我手里。
周振国几乎是立刻递交了结婚报告，次日就与王秀娟领了证。
他们三人的事很快成了部队大院最劲爆的谈资。
大院里的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王秀娟如今去买菜，总能听见身后指指点点地议论。
“就是她吧？看着挺正经，原来专撬别人墙角，你说那男的有什么好的。”
“听说那孩子来路不明，不然哪有人不疼亲儿子去疼外人的种？”
“他们的小孩也是被养废了，一点礼貌教养都没有。”
“啧，还拿着烈士的抚恤金，这心可真够黑的……”
“真是可怜那对原配母子了，之前在乡下过得什么日子，听说浑身都是伤疤。”
“也该让他们去感受一下。”
王秀娟气得咬牙，试着像在村里时那样，拿糖果点心去堵大家的嘴。
可军区家属什么没见过？
她连门都没敲开几次。
强强在学校的日子更不好过。
他从前仗着营长儿子和烈士子女的身份横行霸道，如今成了副连长儿子，身世还存疑，却不知收敛，很快就被同学们孤立反击。
流言愈传愈凶，终于惊动了上层。
涉及烈士名誉，组织决定彻底清查。
这一查，竟揭出一个旧案。
原来那位烈士早年因任务重伤，已失去生育能力。
强强是在他受伤后，王秀娟怀上的。
烈士的母亲早已对强强的身世起疑，此前就因改姓一事来闹过。
此次更是直接闹到了军区党委。
组织再次找王秀娟严肃谈话。
谈话室里，王秀娟强作镇定，一口咬定强强就是烈士之子。
可她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因为那段日子她与周振国也有往来。
她自己其实也无法确定强强的生父是谁。
组织动用了特殊渠道，为强强和周振国做了亲子鉴定。
当报告结果显示二人确为生物学父子时，整个军区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