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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辞皱眉,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
他自然知道剜心头血对人体的伤害有多大。
更别说我现在身体状态糟糕极了,再放血的话,甚至可能会丢了性命。
空气一时寂静,直至白柔发出一声痛吟。
他不再犹豫,立刻让医生动手。
“清昼,柔儿因你受刺激,你当然要负责救她。”
“只要一碗血,很快就过去了,你怕的话你咬着我。”
我觉得荒谬至极,顾晏辞最知我怕痛。
和他认识这三年,我磕了碰了他都要大费周章的给我包扎。
有时还心疼的红了眼,把我抱怀里抱着我默默不说话。
我好笑的安慰他,心想我们会幸福一辈子吧。
当时只道是寻常。
没想到,我所有的疼痛也都是他给予的。
现在,他竟因子虚乌有的传言要剜我心头血,救我的仇人。
“你为了她,灭了我们部落,逼我求命,如今因为医生一句话,就要剜我心头血,你也不看她配不配?!”
我恨极了,一把打翻用来接血的碗。
顾晏辞看着一地碎片。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夺过医生手里的刀,控着我的肩,直直往我心脏上划。
“柔儿现在有生命危险,能救她的只有你,你怎么这么不识趣?”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想给也得给!”
我被控制着完全无法动弹,忍着极度的疼痛,仇恨看着他们!
“用我的血,她只会死的更快!”
“啪。”
顾晏辞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只是用你一点血而已,你竟然咒柔儿去死!”
我心里终于渐渐死心了。
随着一碗血接满,我眼前一黑,晕倒了。
再次醒来,是在地上被水泼醒的。
我被人扯着头发仰起头看向白柔。
白柔坐在老板椅上,眼睛一寸寸往上抬打量着我。
“晏辞哥哥去给我拿药了,怕我又需要你的心头血救命,就留你在这了。”
“你说你已经伺候了晏辞哥哥99个手下,怎么还这么不要脸活着呢?”
“还想配我的晏辞哥哥?!真是痴心妄想!”
说着,边冲我露出饱含恶意的笑容,边随手从桌上拿着银镯和海螺把玩着。
“你们部落的啊,虽然说命贱,骨头却都挺硬~”
看着她手里把玩的东西,我心脏仿佛停止跳动。
这个是我妹妹的银镯和姥姥的海螺法器。
她们从来都不离身。
“你们把我妹妹和姥姥怎么了?!”
白柔一把把东西摔在我面前,好笑看着我。
“怎么了?你竟然还不知道?是晏辞没告诉你吗?”
“阿乖,过来!”
说着白柔摸着那恶犬,“你告诉这个贱人发生了什么?”
恶犬黑黝黝的眼神看着我,犬嘴张的极大,露出一排森森獠牙,嚎叫了一声。
一种不可名状的惊悚蔓延至我的心脏。
白柔掐着我的脸,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对,你想的没错。”
“老不死的头都磕破了求我放过你们姐妹俩,我说想看看大名鼎鼎的下火海绝技。”
“她就毫不犹豫去了,结果不知怎么的。”
“我受到了惊吓,晏辞一生气,她就真的下火海,给烧死了!”
“哎,我也没拦住阿乖,吃了小的不够,还要吃老的。”
“小的死前都还喊你姐姐呢,真是姐妹情深呐!”
白柔脸上唏嘘的表情,像是要把我们践踏到泥里。
我轰的一声耳鸣,死命朝她扑过去。
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是你们害死了我们部落,害死了我姥姥!”
“你个畜生,你连五岁的小孩都不放过?!她才五岁啊!”
“顾晏辞明明说过不会伤害她们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白柔被我掐的脸颊慢慢涨红,突然猛地咳嗽起来。
她边咳嗽边笑,“喜欢我的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