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别胡闹了。走，跟我去向书衡说清楚！”
“妈！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用力撇开她。
“我说了，我要离婚，我和他一天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妈妈不解地看着我：“书衡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难道说他背着你找了别的女人？”
我摇摇头：“没有。他把牛奶弄凉了，我不高兴，就这么简单。”
在忠诚这方面，沈书衡做得无可套挑剔。
新招的秘书只是勾了下他的臂膀，就被打断手丢出去。沈书衡当着全公司的面警告道：“我最爱的女人永远只有小雅，你们来这里工作，别给我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就是这么完美的丈夫，我却不想要了。
“你发神经是不是啊？”
妈妈恨铁不成钢地捶打我，开始哭天喊地。
“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你，好不容易看着你成了家，你没事作什么呀！”
“这些年书衡把我当亲妈孝敬，你要是跟他离婚，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正巧沈书衡下班回来，忙挡在我面前。
“妈，都是我的错，我没能照顾好小雅。您别打她了！”
妈妈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指着我的手不断颤抖：“你看看，书衡到现在都还护着你！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我不为所动，继续收拾行李。
沈书衡急得团团转，忍不住哽咽：“小雅，以后我每天都用温度计测量牛奶，保证一度也不差好不好？我们认识七年、结婚五年，求你别对我这么狠心！”
“傻小子，你求她做什么，她就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妈妈朝我咆哮。
“我不允许你和书衡离婚，听到没有？否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说着就往窗口奔去，竟是要跳楼。
“不要！！！”
沈书衡扑过去摁住挣扎的妈妈，转头已是泪流满面。
“小雅，不管你有多讨厌我，总得管管你妈吧！”
“她一个人把你养大，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我面无表情：“她想死，我成全她，有什么不对吗？”
“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哟！”
妈妈倒吸一口凉气，瘫在地上哭天喊地。
沈书衡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像是第一天认识我。
陌生、震惊、失望……
我在他脸上看到了很多种情绪。
却无法勾起我心底半点波动。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抹去泪痕：
“真没想到，你为了甩开我，竟然连亲妈的死活都不管。”
“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苦苦挽留了。离就离，没了你我一样能活！”
我就等他这句话。
拉上行李箱，不管身后的哭喊声有多么悲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开庭当天，旁听席上坐满了人。
妈妈也来了。
不过她并不向着我。
法官敲了敲锤子，问我：“原告，你与被告五年前曾有一份婚前协议，无故离婚或背叛婚姻者净身出户。”
“牛奶凉了不能作为被告背叛婚姻的证据。除非你能举证其他事例，否则你将返还所有财产。”
沈书衡叹了口气：“跟你结婚这些年，谁不知道我守身如玉，我连秘书都换成男的了。”
“你不要再挣扎了，既然你执意要离婚，那我辛辛苦苦打拼的产业你就别想带走。我们好聚好散。”
我冷冷看着他，掷地有声：
“沈书衡，你往我的牛奶里加了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