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对抱着一堆衣服回到家，将它们一件一件摆在床上，看着被撕裂的地方，坐在缝纫机前缝缝补补。
一晚上竟没有一件销售？
会不会是网络卡了？
或者是链接没放对？
又或者，大家都还在吃饭，没来得及买？
拿过手机左刷新右刷新，甚至是关机再开机，却始终是一样的显示。
竟没一人看中吗？
“这么个破衣服还要卖五十？”
“设计师抓出来游街！”
“丑成这样？”
“我随便画一件都比这个好看！”
“设计师是傻子吧！”
“这种衣服也有人生产？”
“这是设计了个笑话？”
看着直播回放中那些不仅不买还要嘲讽的恶评，唐对趴在桌子上，长长地眼睫毛微微合上。
他们随便动动手指头就磨灭了她所有的努力。
就算他们不喜欢，为什么要嘲笑甚至是骂人呢？
她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吗？
她只不过是认认真真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已。
大不了……
大不了他们不看、不买呗！
其实，眼下这个结果她根本就没想过。
她想的一直是很好或一般好或不好。
却没想过这么这么差劲。
其实，虽然她幻想的场景总是天马行空，但自内心里，她其实没有那么膨胀，没有那么飘。
那么多的流量，哪怕能成交个一两百套，她都会兴奋地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从她懂事起就与服装设计打交道，她发过誓，自己一定要坚持到底。
可这都已经是第二十三个年头了，不管她有多认真、多努力，成功和幸运都没有一次光临过她。
是到了该放弃的时候么？
“零销量”三个字，就像是将她判了死刑似的。
“哎——”她长长地叹息了声，“如果我是个超级网红，就不用去求人了！”
话音刚落，她像是突然被点醒。
对呀！
她为什么不自己试试？
传统的销售模式她几乎都试过了，没用。
她又没有钱去请别的网红。
这是一次新的尝试、新的机会。
不再想东想西，她赶紧去淘宝申请主播，但需要审核，等了十几分钟，始终没有通过，她不耐烦了，那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情太过迫切，她恨不得马上就能替自己直播带货，一雪前耻！
突然想起，之前闺蜜乔芊喜鼓捣过一段时间这个，没什么人气就把号荒废了。
不如，先用她的号试试？
反正，乔芊喜担心忘记账号、密码，备了一份在她这儿。
她决定偷偷地登陆、偷偷地用。
等她直播出一番名堂了，再去耀武扬威吧！
首当其冲，她就要去陆与江面前嘚瑟！
哼！
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们哪，等着接受羡慕和惊叹带给你们的审判吧！
越想越嘚瑟，唐对登陆账号之后，随便研究了番，对着电脑整个人都懵掉了。
这这这……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股脑的就这么决定了，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啊！
想停下来，却就是不甘心。
如果为了自己的梦想连这么点儿脸面都豁不出去，那这梦想才几两几钱？
深吸一口气，她强压下狂乱的慌张，盯住摄像头，道：“嗨喽！大家好！我……我今……我……”
完了！
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看见一条留言：小美女，别怕，别紧张，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唐对：真的有人在看！
说不定，这就是她的潜在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