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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叶凡看着眼前这群涨红了脸的族人,看着他们眼里重新亮起的光。

那是被饥饿和欺凌浇灭过无数次,此刻却又熊熊燃起的光。

他抬手往下按了按,喊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记住这股劲。”

叶凡的声音沉了下来,却带着千钧力,“我们叶家,不怕事,也不惹事,但倘若谁敢辱我叶家,那便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

山坳里的回声撞在瓶山的岩壁上,又弹回来,像无数声呐喊叠在一起。

叶全几个体质特殊的后生往前站了站,挡在人群前。

叶凡笑了。

他知道,从今天起,叶家村真的不一样了。

叶家祠堂的木门虚掩着,檀香混着旧木头的味道在屋里弥漫。

叶凡刚踏进门槛,就见供桌前的太师椅上坐着三位老人,鬓发皆白,脸上的皱纹像老树皮般深刻,却个个腰杆挺直,眼神清亮。

左边那位穿靛蓝长衫的是叶松年,村里最年长的老人,今年七十九,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些世面。

中间拄着枣木拐杖的是叶柏舟,一手算盘打得精,管了叶家几十年的族产。

右边捧着旱烟袋的是叶鹤龄,识得些草药,村里谁家有小病小痛都找他。

这三位,是叶家村真正的定海神针。

见叶凡进来,叶松年率先放下手里的茶碗,瓷碗磕在桌面发出轻响:“族长,外面的事,我们都听说了。”

他声音有些发颤,却透着股激动,“大米堆成山,后生们身上冒金光,村里人都说,你是仙人降世啊。”

叶柏舟跟着点头,拐杖在青砖地上顿了顿:“可不是嘛,兵痞抢粮那会儿,我都以为叶家要完了,没成想你一回来,啥都有了,这不是仙人是啥?”

叶凡在供桌旁的长凳上坐下,笑着摆手:“三位老爷子说笑了,我不是仙人,只是得了些修炼的法门。”

他从怀里掏出三卷竹简,“这是基础功法,适合初学者,三位爷爷也拿着练练。”

叶鹤龄抽了口旱烟,烟雾缭绕中摇了摇头:“咱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练这干啥?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守着祠堂,看着你们出息就够了。”

“爷爷这话说差了。”

叶凡拿起一卷竹简,指尖拂过上面的刻字,“在修炼者眼里,七十岁才是壮年,真练到深处,活个千儿八百年不算稀奇。”

“噗——”

叶柏舟刚喝的茶水差点喷出来,枣木拐杖都没攥稳,“千……千年?”

叶松年也愣住了,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活千年?这……这不是仙人是啥?”

叶凡笑了笑,目光扫过祠堂梁上“叶氏宗祠”的匾额:“三位爷爷,莫不是以为我说要让叶家成为无上帝族,是吹牛不成?”

这话一出,祠堂里彻底静了。

叶鹤龄的烟锅子在鞋底磕了半天,才哑着嗓子问:“族长……你到底是啥来头?”

叶凡没直接回答,只是将竹简往前推了推:“功法就在这,练不练在三位,但我要说的是,叶家村要站起来,不光靠年轻人。”

“得老的能带路,少的能冲锋,这才叫真正的家族。”

叶松年看着竹简上那些古朴的文字,又看了看叶凡年轻却沉稳的脸,突然伸手将竹简拿了过去,指尖因用力而有些发白:“好!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疯一次!千儿八百年不敢想,至少得看着叶家真能抬起头来!”

叶柏舟和叶鹤龄对视一眼,也跟着拿起了竹简。

拐杖顿地的声音、烟锅子放下的轻响,在安静的祠堂里格外清晰。

叶凡望着三位老人认真研究竹简的模样,嘴角弯了弯。

无上帝族的路,才刚起头。

有这些老骨头撑着,有那些年轻的血性顶着,叶家村的根,算是扎稳了。

祠堂里的檀香燃得慢了,烟线在窗棂漏进的光里斜斜飘着。

叶凡暂时出声打断了三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语气沉了下来:“三位爷爷,今天找你们来,不光是送功法。”

叶松年抬眼,见他神色郑重,便放下了手里的竹简:“族长有话直说。”

“我打算带些人,去瓶山那边走走。”

叶凡手指在供桌边缘轻轻敲着,“不是打猎,是去找些老物件换钱。”

“老物件?”

叶鹤龄皱起眉,烟锅子在桌角磕了磕,“你是说……倒斗?”

叶柏舟摇了摇头,枣木拐杖在地上顿了两下:“族长,挖人祖坟是缺德事,咱叶家祖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干不得这个。”

“我知道不合规矩。”

叶凡没急着反驳,声音平稳,“但是这年头,银元比道理管用。”

叶家想要成为帝族,现在才刚刚起步,不能太好高骛远。

把系统送的礼包的那些资源用完了,还饿着不成?

那就还是需要钱,怎么来钱快,就是盗墓。

他看向叶松年:“松年爷爷年轻时去过长沙,该知道城里那九门,哪一家不是靠倒斗发的家?他们能靠这个成气候,咱叶家要出头,难道就得守着‘老实’两个字饿死?”

叶松年捻着胡须,沉默了。

他确实见过长沙九门的气派,那些人腰里别着枪,手里把玩着刚从墓里倒出来的玉佩,官府见了都得让三分。

乱世里,规矩值几文钱?

“可……那毕竟是死人的东西。”

叶鹤龄还是犹豫,“传出去,人家要说咱叶家没根没底。”

“根在人心里,不在坟里。”

叶凡往前倾了倾身,目光锐利,“兵痞抢粮的时候,谁跟咱讲过规矩?等咱有了钱,能让叶家村的娃子不用饿肚子,谁还敢说咱没根?”

叶柏舟扒拉着算盘,算珠打得噼啪响,半晌才停手:“族长说得是,务实些好。”

叶松年终于点了头,声音有些哑:“就依族长的。”

“挑些手脚麻利、嘴巴严的后生跟着,松年爷爷我……年轻时学过些看土辨穴的法子,或许能帮上忙。”

叶鹤龄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叶凡笃定的眼神,终是把烟锅子往腰间一别:“我去备些草药,防着山里的毒虫瘴气,真要去,就得周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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