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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名字。
因为她是年级第一。
学校特意为她在空出一块区域表扬，与众不同。
她脸上的得意毫无掩饰。
女儿仔仔细细地找遍了百名榜。
在最后一名找到了方月的名字。
她轻蔑地撇了一眼方月：
“费那么大劲给你补习，才沾到个边？”
我并未理会她，轻轻摸了摸方月的脑袋。
“进步很大，继续努力。”
方月的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李阿姨！”
女儿见我们如此亲密，气得脸色都青了。
她愤愤地拿出手机，撒娇道：
“干妈，我这次可是考了第一名哦，你奖励我什么呀？”
不知对面说了句什么，女儿瞬间喜笑颜开。
“还是干妈对我最好了！”
“我这就回家收拾行李去！”
她故意拔高了音量：
“哪像有些人啊，根本都不配当妈！”
女儿提着行李箱，又不知道跑去哪里旅游了。
而我仍旧守在家里，一遍一遍带着方月复习。
不同于以往的是，女儿的朋友圈破天荒地对我开放了。
照片里，她总是亲昵地挽着陈红的胳膊。
她们走遍世界各个角落，好不惬意。
【谢谢干妈带我看世界！等我有了能力，也要带着你走遍地球！】
陈红第一次带女儿出国时，我也曾提议跟去。
但没有工作和稳定收入，我的签证总是办不下来。
我记得当时女儿失望的眼神。
“妈妈，为什么我一个小学生都可以出国，你却不行？”
陈红在一旁笑了笑，语气不无嘲讽：
“小宝，因为你妈妈对于社会而言没有价值啊。”
“你以后可不能做社会的蛀虫哦。”
那时女儿八岁，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签证，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要像干妈一样，做有用的人。”
从那以后，女儿与其说是嫌弃，不如说是害怕我。
她害怕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李阿姨，每次您给我讲题，我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听说您之前是一中的高级教师，要是您出去讲课，至少也得五百块钱一个小时吧？”
眼前，方月羞涩的笑容把我拉回现实。
“我占您便宜了。”
我感念于她的贴心安慰，心里一阵酸涩。
“小月，我们一起努力吧。”
“阿姨真的很想证明……”
证明我不是一个没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