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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婉仪谢方白小说《那年宫墙,曲终人散》在线阅读

那年宫墙,曲终人散

作者:姝心

字数:25008字

2025-09-11 21:23:16 完结

简介

那年宫墙,曲终人散这书“姝心”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令婉仪谢方白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那年宫墙,曲终人散》这本完结的精品短篇小说已经写了25008字。

那年宫墙,曲终人散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4

令窈垂着眼睫,跪在祠堂里,但却一遍女训也没有抄。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滚出去。”她头也不抬。

“窈窈……”

谢方白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半跪下来,手里端着食盒,是她最爱吃的那家买来的莲子酥。

令窈别过脸。谢方白没有逼她,只是又拿出清凉的药膏。

他的手指沾了药,小心翼翼地触碰她耳垂的伤口。她下意识躲闪,却被他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后脑。

“别动。”他呼吸拂过她耳畔,“会留疤。”

药膏清凉,他的指尖却烫人。

“殿下这是做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比想象中干涩。

“你是不是还生气?”

谢方白擦完药,从袖中取出一叠纸铺在案上。

“大庭广众之下,我那是无奈之举。既然这一百遍女训必须交给陛下,那就我替你抄。”

令窈瞳孔骤缩。太子抄写《女训》,传出去是何等荒唐!

更何况……

“陛下明日就要查验。殿下写得完么?”

谢方白笑了,那笑容疲惫又温柔:“试试看。”

第一遍,他笔走龙蛇,字迹工整;

第十遍,不得不停下活动手腕……

令窈始终沉默地看着。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闷,“今日我必须那么做,让你受委屈了。”

必须?必须当着满堂宾客,对她这个浑身是伤的人厉声呵斥?必须看都不看那些伤口一眼就定罪?必须选择令婉仪?

谢方白似乎看透她所想,苦笑着重新执笔:“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珠子是谁弄的?但众目睽睽,她是太子妃,还怀着我的孩子。”

令窈移开眼眸,冷冷接话:“殿下不必解释。”

第五十遍,谢方白握笔的姿势已经变形。

令窈这才发现,令婉仪特意给的一支特制的狼毫,这笔写着不仅不舒服,还会磨手。

血顺着笔杆滴到纸上,他竟就着血墨继续写。

“换一支笔。”令窈突然说。

谢方白摇头:“窈窈,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做戏,我是真心想弥补你。”

第六十七遍,他不得不改为左手执笔,字迹歪歪扭扭。

第九十九遍,他的掌心已经没有完好之处。

令窈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伸手去夺那支染血的笔,却被他躲开。

“九十九了,”谢方白声音嘶哑,“窈窈别怕,还有最后一遍。”

他的膝盖已经跪得一片青紫,最后一笔落下时,他整个人向前栽去,被令窈一把扶住。

“够了……”令窈声音发颤,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她捧起他伤痕累累的手,轻轻贴上自己脸颊:“谢方白,够了……”

窗外,雨停了。

天光微亮时,谢方白的高烧终于退了。

令窈揉了揉酸胀的双眼,将浸满冷水的帕子从谢方白额头上取下。

这一夜,她记不清换了多少盆水,熬了几碗药,指尖都还残留着他滚烫肌肤的触感。

现在的太子殿下像极了那年冷宫里,那个发着高烧却死死拽着她不肯松手的少年。

“水……”榻上的人嘶哑出声。

令窈连忙扶起他,将温水递到他唇边。

谢方白半阖着眼,就着她的手小口啜饮。

恍惚间,她好像还是那个走侧门给他送药的相府小姐,他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冷宫弃子。

“窈窈……”

谢方白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烧得泛红的眼睛直直望进她眼底。

虽然身子还很虚弱,他的声音却带着欢喜:

“你终于原谅我了。”

令窈指尖一颤,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殿下!书房着火了,娘娘不顾劝阻,硬是顶着孕肚进去救那副画,您快去看看吧。”

谢方白猛地坐起,动作太急引得一阵眩晕:“什么画?!”

“就……就是您珍藏的那幅弹琴女子的画像……”

谢方白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一把掀开锦被,赤着脚就往外冲,连外袍都来不及披。

令窈下意识去扶他,却被他甩开手。

半晌,令窈慢慢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缓步跟了上去。

书房里弥漫着烧焦的味道。令婉仪瘫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泪痕。谢方白跪在那堆灰烬前,像是想从灰烬中拼凑出什么。

许久,谢方白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你知道那幅画对我意味着什么!”声音嘶哑得可怕。

令婉仪被吓得一哆嗦,随即哭得更凶:“画上的人不就是我吗?殿下若喜欢,我日日弹琴给您听便是,何苦为了一幅画这样吼我……”

令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认得那幅画,之前是她戴着面纱在冷宫墙外弹奏,谢方白隔着破败的宫墙听了一夜又一夜。

后来他辗转求得画师绘下情景,一直珍藏在身边。

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的狼狈,于是她一直闭口不谈。

“殿下……”令婉仪还在抽噎,“您当年见到的人就是我,何苦念着画中人?”

谢方白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灰烬上。

是啊,他确实认定了令婉仪就是那个弹琴人。

因为三个月后,当他终于能走出冷宫时,确实在同一个地方遇见了抱着琴的令婉仪。

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看着这堆灰烬,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令窈的脸……

“姐姐。”令婉仪突然转向令窈,泪眼婆娑,“我听说你昨晚擅自出了祠堂,可曾来过书房?”

令窈看着他眼中升起的怀疑,忽然觉得无比荒谬。昨夜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今晨却要因为一幅画而接受审问?

“殿下怀疑我?”她轻声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谢方白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令窈忽然想起那年冬猎,风头正盛的谢方白被精心设计,从马背上摔下来,断了腿,太医说可能残疾。

她冒着大雪去探望,却被他赶了出去:“出去,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副样子!”

她不想看见他继续颓废,可又近不了他的身,只好在墙外一夜夜抚琴,来慰藉他。

令窈垂眸看着地上哭得楚楚可怜的令婉仪。

她本以为令婉仪是靠治了他的腿,才获得他青睐。

却没曾想,原来那段她被迫远离的日子里,令婉仪还冒领了她的身份,以琴声治愈了谢方白的心灵,顺理成章地取代了她的一切。

“殿下不必为难。”

令窈缓缓后退,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

“画既然烧了,是谁烧的,还重要吗?”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恍惚间,她似乎又听见了那年的琴声,看见了那个隔着宫墙静静聆听的少年。

而今,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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