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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风染绿清溪河岸时,“医道书院” 的朱红大门终于落成。门楣上的匾额是太子亲笔所题,笔锋遒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苏清鸢站在门前,看着村民们忙着搬桌椅、挂灯笼,眼眶微微发热 —— 从父亲临终托孤到如今书院启建,她走过的每一步,都离不开身边人的支持。

“清鸢姑娘,这是沈大人送来的医书,说是太医院珍藏的孤本。” 王小虎扛着一个沉重的木箱走来,额头上满是汗水。箱子里整齐地码着几十卷医书,最上面的《本草纲目》还带着淡淡的墨香。苏清鸢伸手抚摸书页,心里满是感激 —— 沈砚不仅帮她申请建书院,还四处搜集医书,只为让更多人学到真正的医术。

“把书先搬到东厢房,按类别分好。” 苏清鸢叮嘱道,转身看见云舒正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辨认草药。孩子们蹲在青石板上,手里拿着薄荷和金银花,认真地听云舒讲解药性。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是当年摔破膝盖的那个孩子,如今已经能准确说出十几种草药的名字。

“清鸢姐姐,你看我认对了吗?” 小姑娘举起一株蒲公英,眼里满是期待。苏清鸢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甘草糖递给她:“对啦,蒲公英能清热解毒,以后要是上火了,就可以用它煮水喝。”

孩子们欢呼着围上来,院子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林知夏提着食盒匆匆走来,脸上带着焦急:“清鸢,不好了!苏州城突然爆发了怪病,很多人上吐下泻,沈大人让我赶紧请你过去!”

苏清鸢心里一紧,连忙吩咐云舒:“书院的事就拜托你了,我去苏州城看看。” 云舒点头应下,从药柜里拿出一个瓷瓶:“这里面是冰蟾粉和灵仙草粉,能解大多数毒物,你带上应急。”

王小虎早已备好马匹,三人快马加鞭赶往苏州城。一路上,他们看到不少从城里逃出来的百姓,个个面色蜡黄,捂着肚子蹲在路边呕吐。苏清鸢心里愈发不安 —— 这种大规模的传染病,比之前的瘟疫更凶险,若不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抵达苏州城时,城门紧闭,沈砚正带着捕快在城门口检查。看到苏清鸢,他连忙迎上来:“清鸢姑娘,你可来了!城里已经有上百人染病,症状都是上吐下泻,有的还出现了便血,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投毒!”

苏清鸢跟着沈砚来到临时医馆,里面挤满了患者,呻吟声此起彼伏。她走到一个病情严重的老人身边,伸手给他把了把脉 —— 脉象急促,体内有一股湿热之气,与之前的 “腐心散”“玄冰毒” 都不同。她又查看了老人的呕吐物,发现里面竟有细小的虫卵,顿时脸色凝重:“这是‘蛊毒’!有人在水源里下了蛊卵,百姓喝了带蛊卵的水,就会染上怪病。”

“蛊毒?” 沈砚和林知夏都惊呆了,“怎么会有蛊毒?江南一带从未有人用蛊害人啊!”

苏清鸢皱着眉头,想起云舒曾说过的西域蛊术:“云舒的医书里记载过,西域有一种‘噬魂蛊’,虫卵会在人体内孵化,吸食人的气血,若不及时驱虫,七日之内就会丧命。而且这种蛊毒传染性极强,只要接触过患者的呕吐物或排泄物,就会被传染。”

林知夏吓得脸色苍白:“那怎么办?城里的水源都被污染了,百姓们根本没有干净水喝!”

“当务之急是找到蛊源,阻止更多人被传染。” 苏清鸢沉思片刻,“沈大人,你派人封锁所有水井,严禁百姓饮用生水;知夏,你去通知城里的药铺,收集艾草、雄黄和苦参,这些药材能暂时抑制蛊毒;我和王小虎去调查蛊毒的来源,看看是谁在暗中搞鬼。”

三人立刻分头行动。苏清鸢和王小虎沿着苏州城的河流调查,发现上游的水源里竟漂浮着一些黑色的虫卵,与患者呕吐物里的虫卵一模一样。他们顺着河流往上走,来到一座废弃的寺庙前 —— 寺庙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诡异的诵经声。

“这里肯定有问题。” 苏清鸢掏出银针刺,小心翼翼地推开寺庙大门。院子里布满了蜘蛛网,香炉里插着几根黑色的香,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正堂里,一个穿着西域服饰的男人正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装满了黑色的虫卵。

“是你在水源里下蛊!” 王小虎举起斧头,就要冲上去。男人突然转过身,脸上涂着诡异的花纹,手里拿着一把弯刀:“苏清鸢,咱们又见面了。上次墨尘没能杀了你,这次我要让你和整个苏州城的人,都成为噬魂蛊的养料!”

苏清鸢心里一惊,这个男人竟是当年西域商队的首领!她握紧银针刺,警惕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西域商队与苏州城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残害百姓?”

男人冷笑一声:“无冤无仇?当年你们毁了幽冥教的据点,杀了教主,还断了我们西域商队的财路,这个仇我怎么能不报!” 他说着,从陶罐里抓起一把虫卵,朝着苏清鸢扔来。

苏清鸢连忙躲闪,虫卵掉在地上,瞬间孵化成细小的虫子,朝着她爬来。王小虎立刻掏出雄黄粉,朝着虫子撒去 —— 雄黄粉是蛊虫的克星,虫子碰到雄黄粉,立刻蜷缩成一团,死在了地上。

“既然雄黄粉有用,那咱们就用雄黄粉对付他!” 王小虎说着,又撒出一把雄黄粉。男人被雄黄粉呛得连连后退,眼里满是凶狠:“你们别得意,我已经在城里的粮库里下了蛊卵,不出三日,整个苏州城都会变成蛊虫的乐园!”

苏清鸢心里一沉,粮库是苏州城百姓的命脉,若粮库里的粮食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她对王小虎说:“你先回城里,通知沈大人封锁粮库,我来对付他!”

王小虎担心地说:“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

“不行,粮库的事更紧急。” 苏清鸢坚定地说,“你放心,我有银针刺和冰蟾粉,不会有事的。”

王小虎只好答应,转身往城里跑。男人见王小虎离开,立刻举起弯刀,朝着苏清鸢砍来。苏清鸢灵活地躲闪,同时掏出银针刺,朝着男人的穴位刺去。男人的武功很高,却不懂穴位,很快就被银针刺中了 “麻穴”,浑身动弹不得。

苏清鸢趁机上前,将冰蟾粉撒在男人身上 —— 冰蟾粉不仅能解毒,还能抑制蛊虫。男人身上的蛊虫闻到冰蟾粉的气味,纷纷从他的衣服里爬出来,死在了地上。

“说!粮库里的蛊卵藏在哪里?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苏清鸢厉声问道。

男人恶狠狠地瞪着她:“我是不会说的!就算我死了,我的同伙也会完成我的计划,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沈砚带着捕快匆匆赶来,看到被制服的男人,立刻让人把他绑起来:“清鸢姑娘,你没事吧?粮库已经封锁了,我们在里面找到了很多蛊卵,已经用雄黄粉销毁了。”

苏清鸢松了口气,说:“还好及时赶到,不然就麻烦了。这个男人是西域商队的首领,他还有同伙,咱们得尽快把他们抓起来,防止他们再搞破坏。”

在男人的招供下,捕快们很快就抓获了他的同伙,都是当年幽冥教的残余势力。苏清鸢则忙着给患者熬制驱虫药 —— 她用艾草、雄黄、苦参和冰蟾粉熬成汤药,让患者每隔两个时辰服用一次,再用银针刺 “足三里”“中脘穴”,促进蛊虫排出。

经过几天的努力,苏州城的蛊毒终于得到了控制,患者们的病情渐渐好转。沈砚看着渐渐恢复生机的苏州城,对苏清鸢说:“清鸢姑娘,这次多亏了你,不然苏州城就真的完了。我已经上报朝廷,请求表彰你和清溪村的村民。”

苏清鸢摇了摇头:“我只是做了医者该做的事。对了,沈大人,我想在苏州城也建一座医道书院,让更多人学到医术,以后就算再发生类似的事,大家也能自救。”

沈砚点了点头:“好主意!我会全力支持你,咱们不仅要建书院,还要培养更多的医者,让江南一带的百姓都能享受到好的医术。”

几天后,苏清鸢回到了清溪村。刚走进村口,就看到村民们在医道书院前等着她,手里还拿着鲜花和点心。云舒笑着说:“清鸢姑娘,你在苏州城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江南,大家都为你骄傲呢!”

苏清鸢看着村民们开心的笑容,心里满是欣慰。她知道,她的医者之路还很长,但只要有身边人的支持,有一颗守护百姓的初心,她就能一直走下去,让医道的光芒,照亮更多人的生命。

当晚,苏清鸢坐在医道书院的窗前,翻开父亲留下的《青囊医经》。月光洒在书页上,父亲的字迹依旧清晰。她拿起笔,在扉页上写下:“医道非独救人,亦在启智。愿以微薄之力,传医道之术,护百姓之安。”

窗外的春风拂过,带来了清溪河的水汽,也带来了药圃里灵仙草的清香。苏清鸢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挑战,但她不再害怕 —— 因为她有村民们的信任,有朋友们的支持,还有父亲留下的医道初心,这些都会成为她前行的力量,让她在守护百姓的道路上,永远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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