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悬疑灵异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盗险》?作者“倪小楠”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陈九形象。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加入书架吧!
盗险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乌鲁木齐的秋阳裹着沙粒,晒得人后颈发烫。陈九蹲在“疆域探险俱乐部”的台阶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块龟甲残片——这是三天前从吐鲁番文物市场淘来的,巴掌大的龟背裂成三瓣,表面刻着扭曲的“楼兰”二字,边缘还粘着几缕褪色的朱红绢丝,像干涸的血。
“李教授的笔记里提过三次楼兰。”林夏端着搪瓷杯走过来,杯里泡着砖茶,“他说楼兰不是突然消失的,是地脉先断了。孔雀河改道那天,整座城的井都冒黑水,城墙根裂开的缝里,爬出成千上万只带甲的黑虫……”
苏明远从屋内探出头,手里摊开张泛黄的帛书:“我查了《西域水道记》,楼兰古国的核心区域在罗布泊西岸,地下水位曾高达三米。但公元四世纪后,地下水位骤降,地表塌陷成盐壳。这里头,肯定和地脉有关。”
王虎正往卡车上搬装备,背上的突击步枪撞得防弹衣哐当作响:“管他什么地脉虫豸,敢动老祖宗的地气,咱就把它刨出来晒晒太阳。”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铜铃声。
扎西老人的孙女卓玛裹着枣红头巾冲进来,羊皮靴上沾着草屑:“陈大哥!我阿爷昨晚走了,临终前攥着这幅画……”她抖开卷在木轴上的丝绸,画中是座土黄色的城,城墙根下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守卫,正将块玉珏埋入沙中。画角用佉卢文写着:“地脉断,玉珏现;莲烬处,生机还。”
陈九的呼吸骤然一滞。他认出画中玉珏的纹路——和冈仁波齐的双玉、南海鲛宫的鲛珠,同出一脉。
“阿爷年轻时在罗布泊考古队当向导。”林夏翻译着画背的批注,“1980年,他们挖到半座佛塔,塔基下有间密室,墙上刻满楼兰王的日记。后来队里起了内讧,日记被人抢走,阿爷只抢回了这幅画。”
“日记里写了什么?”陈九追问。
卓玛眼眶泛红:“楼兰王说,他们的祖先来自东方大海,带着‘地脉莲种’来到西域。莲种能引孔雀河的水,让沙窝里长出红柳和胡杨。可后来莲种枯了,地脉断了,水井里的水开始发苦,城墙裂开的缝里爬出吃人的黑虫……”
窗外突然刮起旋风。
黄浪裹着沙粒拍在玻璃上,气象台的预警广播在街头炸响:“特大沙尘暴橙色预警!罗布泊方向将出现能见度低于五十米的黑风暴!”
陈九猛地站起,背包带在肩头勒出红痕:“走!去楼兰!沙暴会掀开地表,把我们需要的东西送到眼前!”
沙漠车的引擎轰鸣着,碾过被沙暴揉皱的戈壁滩。王虎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导航彻底失灵了,罗盘指针转得跟电风扇似的。”
苏明远展开楼兰古画,用激光笔照着画中城墙的轮廓:“画里说‘月在参宿,沙下有门’。参宿升到中天的时候,入口会在烽火台西侧三十七步。”
“参宿?”王虎瞥了眼星空,“现在几点?”
“十一点十七分。”林夏盯着GPS定位仪,“月亮还有四十分钟到中天。”
四人在沙丘背风处扎营。陈九裹着冲锋衣坐在篝火边,龟甲残片在火光里泛着幽绿。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九儿,有些地脉断了,不是天灾,是人祸。守不住的,不是土地,是人心。”
“到了。”苏明远突然抬头。
月亮爬上中天,清辉洒在沙丘上。王虎熄灭引擎,四人踩着沙鞋爬上最近的烽火台。夯土堆成的台基半埋在沙里,残破的陶片里还嵌着汉代的五铢钱。
“门在这儿。”林夏指着烽火台根基,“画里的青铜面具门环,和苏大哥拓印的汉代城门纹饰一模一样。”
陈九摸出龟甲残片,轻轻按在门环的浮雕上。龟甲与青铜共鸣,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起!”王虎用液压剪撑开变形的门环。
木门“吱呀”一声开启,黄雾裹着腐木气息涌出来。地道里干燥得反常,墙壁嵌着陶灯,灯油早干,却有幽蓝的磷火在砖缝里跳动。
“是尸蟞。”王虎用战术手电照向墙角,“这具干尸穿着楼兰武士的皮甲,手里还攥着半块玉珏。”
林夏戴上乳胶手套,捡起玉珏:“和陈九那枚合得上!”
两枚玉珏相触的瞬间,蓝光顺着地道蔓延,照亮了前方更大的空间。
“守脉玉!”卓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和扎西老人的骆驼队在沙暴稍弱时赶到了,“阿爷说,这是楼兰王的‘地脉钥匙’,两块合起来,能打开莲种的封印。”
地道尽头是座圆形石室,穹顶绘着二十八星宿图,地面刻着莲花阵,中央石台上躺着具裹金箔的女尸——楼兰王妃。她心口嵌着朵拳头大的干莲蓬,花瓣呈暗紫色,表面凝着结晶状的“血”。
“地脉莲种。”陈九的声音发颤,“楼兰王说莲种枯萎导致地脉断裂,可这莲蓬……根本没枯。”
林夏用毛刷扫去莲蓬上的浮尘:“这不是植物,是硅化矿物。李教授的笔记里提过,古滇、冈仁、楼兰都在寻找‘不死矿脉’,能吸收地脉能量自我更新,甚至逆转枯竭。”
苏明远突然按住石台边缘:“看这里!”
石台侧面刻着楼兰文的警告:“莲种醒,虫豸出;封印破,地脉覆。”
话音未落,地面开始震颤。
墙壁裂开蛛网纹,涌出无数黑褐色甲片——是变异的尸蟞,比之前在冈仁波齐见过的更凶,甲片泛着金属光泽,尖牙咬得石屑纷飞。
“是被莲种能量吸引来的!”王虎端起改装步枪,子弹打入虫群,却像扎进铁板,“这甲壳硬度,比秦岳的活体引擎还高!”
陈九摸出工兵铲,铲刃砍在甲片上迸出火星。一只尸蟞扑到他肩头,甲片划破冲锋衣,渗出血珠。他咬牙甩脱,却发现血珠落在地上,竟被甲片贪婪地吸食!
“它们在进食!”林夏大喊,“莲种的气息泄露了,这些虫是来抢能量的!”
石室上方传来机械轰鸣。
升降梯从顶坠下,秦岳站在上面,防化服上沾着油污:“陈九,你以为毁了归墟就结束了?楼兰的莲种,才是地脉网络的‘永动机’!有了它,我能制造永不枯竭的能源,让人类……”
“让人类变成你的电池?”陈九冷笑,“你和当年屠尽鲛人的天枢会先祖,有什么区别?”
秦岳的面具裂开道缝,露出癫狂的笑:“区别在于,我赢了!”
他按下遥控器。
尸蟞群突然调转方向,朝楼兰王妃的石台扑去。莲蓬上的结晶开始融化,滴落处腾起黑烟,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快阻止他!”林夏拽住陈九,“莲种一旦被污染,整个西域地脉都会变成他的能源池!”
陈九冲向石台。尸蟞撞在他身上,甲片刮破皮肤,他却不管不顾,将双玉按在莲蓬上。
蓝光暴涨。
莲蓬突然绽放,露出里面颗跳动的幽蓝水晶——和冈仁波齐的引擎、南海的归墟核心,同根同源!
“这是……地脉之心!”苏明远声音发颤,“所有节点的能量,都在往这里汇聚!”
秦岳扑向水晶,却被反弹的气浪掀飞。水晶悬浮到半空,发出悠扬的嗡鸣。陈九感觉血液里的力量在奔涌,不是控制,是共鸣——像在回应一位沉睡万年的老友。
“原来如此。”他大喊,“楼兰的莲种不是能源,是‘净化器’!它能吸收地脉里的暴戾能量,转化为滋养万物的生机!”
林夏将龟甲残片按在水晶上:“以守脉玉为引,以血脉为桥,让莲种重归地脉!”
龟甲与水晶共鸣,发出清越的凤鸣。莲蓬缓缓升向穹顶,与星宿图重合。尸蟞群发出尖啸,纷纷化为黑灰。
石室开始崩塌。四人跌跌撞撞冲向升降梯,身后传来莲种融入地脉的轰鸣。
回到地面时,沙暴已经停了。月光洒在罗布泊的荒漠上,远处传来驼铃,像是楼兰商队穿越千年的回响。
陈九摸出怀里的双玉,蓝光已褪去,却仍残留着一丝温暖。
“莲种活了。”林夏望着星空,“地脉会自己修复的。”
王虎扛起枪,踢了踢脚边的沙粒:“这群疯子,永远学不会敬畏。”
卓玛将画小心收进木箱:“阿爷,我们找到您说的东西了。”
远处,骆驼队缓缓走过,铃声清越。
他们知道,地脉的故事还在继续。但只要守山人还在,那些沉睡的文明密码,那些被风沙掩埋的守护,就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