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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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穿藏三代,遭遇五重修罗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走出村委会大院时那种扬眉吐气的爽快,只持续了不到半天。
现实很快给了舒幡一家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格桑多吉的搬离需要时间,那栋承载了父亲少年记忆的祖宅,暂时还回不去。他们一家三口,只能暂时借住在一位远房表叔家里。
表叔家不宽裕,房子是传统的石头院子,房间逼仄,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酥油和烟火气。
舒幡躺在硬邦邦的藏式小床上,听着隔壁父母压低声音的交谈,胜利的喜悦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她那个理想主义的父亲,舒明远,此刻正为即将开始的七七超度仪式发愁。
按照藏地的习俗,亲人离世后的四十九天,被称为“中阴”期。这期间,每隔七天就要请寺庙的喇嘛来家中念经,为逝者积攒功德,祈祷他能有个好去处。
这对本就捉襟见肘的家庭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请高僧的费用,还有布施、供灯……婉清,我们的钱,怕是不够了。”舒明远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力感。他为了守孝,已经好些天没刮胡子,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憔悴又颓丧。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母亲林婉清的声音依旧沉稳,但舒幡能听出那份稳定下的焦虑,“明天我去镇上问问,看能不能把带过来的一些东西先卖了。”
舒幡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粗糙的羊毛毯子里。
卖东西?他们从城里带来的,不过是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在这儿根本换不了几个钱。
更别提,裁决里那一百头作为补偿给格桑多吉的牦牛,虽然是从爷爷的牧场里出,但清点、交接、以及后续自家牧场的打理,哪一样不需要钱?
末世里,她从没为钱发过愁,因为那时候钱就是废纸。食物、武器、实力,才是硬通货。
可现在,这软趴趴的纸币,却成了能压垮英雄汉的五指山。
第二天,超度仪式正式开始。
几位喇嘛被请到家中,在临时辟出的小经堂里盘腿坐下,低沉的诵经声开始在院子里回响。
舒幡跪坐在母亲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往长明灯里添酥油。
空气中,藏香、酥油、和一些不知名香料混合的味道,形成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她对这些宗教仪式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新奇。但当她捧着一个盛放供品的黄铜盘子时,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麻痒。
那是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是能量!
她垂下眼睑,状似无意地打量着盘子。盘子很旧了,上面錾刻着繁复的八宝祥云纹路,常年的摩挲让它的边缘圆润光滑。能量就是从这古旧的铜盘,以及旁边摆放的一串老旧的念珠上传来的。
很微弱,但稳定,像是涓涓细流,源源不断。
原来如此。
这些经过岁月沉淀、被无数人信念加持过的宗教物品,竟然也能成为她异能的“补品”。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疯狂滋长。
藏区最不缺的是什么?是寺庙,是古物,是这些蕴含着能量的宝贝!
如果她能……
“砰——!”
院门被一股巨力粗暴地推开,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带着一身风雪闯了进来,打断了舒幡的思绪。
是次仁。
他今天穿了一件翻毛的皮质藏袍,敞着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古铜色的皮肤在日头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长发编成的小辫子里夹杂着几颗红珊瑚珠,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的,野性又张扬。
他手里还提着一整条风干的羊腿,大步流星地走到院子中央,把羊腿“啪”地一下扔在桌上,动静大得把正在诵经的喇嘛都惊得顿了一下。
“拉姆卓玛!”他咧着一口白牙,冲舒幡喊道,声音洪亮得像是草原上的鹰,“听说你们快没饭吃了?给你们送肉来了!”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舒明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呵斥他又碍于情面。林婉清则是赶紧起身,尴尬地对几位喇嘛合十致歉。
舒幡却没觉得尴尬,反而有点想笑。
这家伙,真是个活宝。
她站起身,走到次仁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故意皱了皱鼻子:“你几天没洗澡了?一股羊膻味。”
次仁愣了一下,随即低头闻了闻自己,理直气壮地嚷嚷:“我天天跟羊待在一起,当然是羊味!这叫纯天然,懂不懂?比你们城里人那香喷喷的怪味好闻多了!”
他凑近舒幡,压低声音,用自以为很小声的音量说:“你爸怎么回事?几天不见,胡子拉碴的,跟我们牧场的野人一样。”
舒幡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解释:“这是规矩,长辈去世一年内,男人不理发,不剃须,以示哀悼。”
“还有这种规矩?”次仁挠了挠头,一脸的不可思议,“那可真够难受的。”
他环顾了一下这狭小的院子,眉头拧成了疙瘩:“你们就住这儿?这地方还没我的帐篷大!走,跟我回牧场,想住多久住多久!”
“我们家在守孝,不能去别人家叨扰。”舒幡慢悠悠地回他。
“我不是别人!”次仁拍着胸脯,砰砰作响,“你忘了?”
他那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舒幡,坦荡又真诚,让人无法拒绝。
林婉清走过来,感激地对次仁说:“次仁,谢谢你的好意,也谢谢你的羊腿。心意我们领了,但真的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次仁大手一挥,“这羊腿你们拿着吃,不够我再送!我那儿还有好多皮子,拿去镇上能换不少钱,你们先……”
“次仁。”
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次仁的豪言壮语。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他身形清瘦修长,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干净斯文,与院子里的粗犷风格格格不入。
是藏医达瓦。
他手里提着一个布包,冲院里的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最后才把视线落在舒幡身上,镜片后的眼睛里漾开浅浅的笑意。
“你来干什么?”次仁看见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达瓦没理他,径直走到林婉清面前,将手里的布包递过去:“阿姨,听说叔叔这几天休息不好,我带了些安神的藏药材过来,熬水喝能助眠。另外,这里还有些朋友托我转交的心意,算是对拉定老先生的一点敬意。”
他说着,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却分量不轻的钱袋,不着痕迹地塞到林婉清手里。
动作自然,言语恳切,既送了东西,又给了钱,还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完全不让人感到难堪。
高下立判。
舒幡瞥了一眼旁边还在咋咋呼呼的次仁,心里暗自发笑。
这兄弟俩,一个像火,一个像水。一个恨不得把“我要帮你”四个字刻在脑门上,另一个却润物细无声。
林婉清捏着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怎么也说不出口推辞的话。
达瓦温和地说:“阿姨,您别推辞。这点心意不算什么。”
他转头对舒幡说:“你这几天也累坏了,脸色不太好。有空来我那儿,我给你配点调理身体的药。”
他说话不疾不徐,像山间的清泉,让人莫名心安。
次仁在一旁听着,不乐意了,挤到达瓦和舒幡中间,把舒幡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警惕地瞪着达瓦:“她身体好得很!能徒手掀翻一头牛!用不着你那些苦兮兮的药!”
舒幡被他护犊子一样的举动逗乐了,从他胳膊后面探出个脑袋,冲达瓦眨了眨眼:“谢谢达瓦哥,也谢谢次仁哥。你们的心意,我们都收下了。”
她这一声“哥”,叫得又甜又脆。
次仁的脸颊可疑地红了,嘴上却还在逞强:“谁是你哥!别乱叫!”
达瓦则是转过了身,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送走了两位“财神爷”,家里紧绷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
晚上,舒幡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一颗从达瓦送来的药材里“顺”出来的黑色小石子。
石子里蕴含的能量比那铜盘和念珠更精纯。
她闭上眼睛,异能缓缓发动,将那股能量一点点吸入体内。干涸的经脉得到滋润,那种久违的、力量充盈的感觉,让她舒服得喟叹出声。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无论是次仁的粗犷支援,还是达瓦的巧妙周济,都只是暂时的。
这个家,终究要靠她自己撑起来。
她睁开眼,黑暗中,那双清澈的杏眼里,燃起了两簇小小的火焰。
是时候,去发掘属于她自己的“宝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