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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鑫和金蓓蓓两人争吵的视频,在店里的监控下,很快传到了金彦和金琛的手里。

金彦听到金鑫的维护,温和笑了。

金彦看着秘书:“鑫鑫请了年假?”

廖秘书:“两个小时前和人事部请了年假。”

“徐助理还没有消息来吗?”

“已经在飞机上了,马上回来。”

金彦好笑道:“安排人去法国保护鑫鑫,她一定去找她大哥了,我记得佳士得拍卖顾景舟的紫砂壶,鑫鑫好像有了八个了,她一直想凑齐九个,拍下来给她。还有,安排晚上我和蓓蓓吃饭。”

金琛看完视频,对秘书说:“小祖宗要来,把房间打扫好。”

————

晚餐安排在金家宅邸的阳光花房旁的小餐厅,环境温馨私密,避免了正式餐厅带来的压力。

金蓓蓓显然有些紧张,穿着得体的新裙子,坐姿略显僵硬。

金彦走了进来,脱下西装外套,只着衬衫,显得比平日温和

他自然地坐下,示意金蓓蓓动筷。

“尝尝这个,你妈妈说你喜欢清淡的。”金彦用公筷给她夹了一箸菜,语气平常得像任何一次家庭晚餐。

“谢谢爸爸。”金蓓蓓小声说,小心翼翼地吃着。

用餐过半,金彦放下汤匙,像是随口提起:“今天下午出去逛街了?”

金蓓蓓心里一紧,筷子顿住了,低下头:“嗯……就,随便逛逛。”

“遇到陈默了?”金彦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却让金蓓蓓瞬间绷紧了神经。

她脸色微白,不敢抬头:“……碰巧遇到的。”

“嗯。”金彦应了一声,没有追问,反而换了个话题,“回来后还习惯吗?有什么缺的,或者不懂的,都可以直接告诉覃叔,或者来问我。”

这温和的态度反而让金蓓蓓更加不安,她预想中的责问并没有到来。

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小声问:“爸爸……您……您是不是生我气了?因为我今天……给家里丢脸了……”

金彦看着她,目光平静却深邃:“丢脸与否,取决于你以后怎么做,不在于过去的一次无心之失。”

他顿了顿,声音沉稳有力:“蓓蓓,你回到了金家,有些规则你需要明白。金家的人,可以犯错,但不能失去判断力。可以交友,但必须清楚对方的立场。陈默的父亲,和我们集团在东南亚的项目上是竞争对手,有些过节,他的手段过于卑劣,金家经商以仁义为主。再加上陈默对你大哥下过春药,心术不正,你和她走得太近,不合适。”

这不是咆哮的指责,而是冷静的陈述,却比任何怒吼都更有分量。金蓓蓓的脸瞬间红了,是羞惭也是后怕。

“我……我不知道这些……”她嗫嚅道。

“现在你知道了。”金彦的语气不容置疑,“所以,以后离她和沈蕊远点。这不是建议,是要求。”

金蓓蓓立刻点头:“我知道了,爸爸,我不会了。”

金彦看着她受教的样子,神色缓和了些,重新拿起筷子:“嗯。过去二十五年,家里亏欠你很多。我答应给你的,我会尽快安排到位。但你也要开始学着适应新的环境,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有什么想法,或者想学点什么,可以告诉我或者你覃叔。”

这时,金彦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是徐助理发来的加密信息提示。他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闪过犀利,但瞬间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放下手机,看向金蓓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金家很大,足够包容。但它的根基是规矩和体面。记住这一点,你会在这里过得更好。今天,鑫鑫即使和你吵架,也是找了自家的门店,关了门吵架,

鑫鑫说了我最讨厌说谎的人,是对的,但是不全,我很讨厌撒谎和没有骨气的人,犯错误不可怕,认错改正就行。”

晚餐结束,金彦看着金蓓蓓在佣人的陪同下有些心神不宁地离开餐厅,脸上那抹温和的、属于父亲的神情缓缓褪去,恢复了平日里的深沉难测。

他没有去书房,而是直接走向宅邸深处那间绝对隔音的书房。徐助理已经垂手肃立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

“先生。”徐助理将一个薄薄的文件夹双手呈上。

金彦接过,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借着窗外城市的灯火,一页页地翻看。

报告上的文字冰冷而精准:

伤痕来源:根据紧急寻访到的整个村子和金蓓蓓老家旧邻,已进行交叉验证的证词,以及一份模糊的旧卫生院记录,她背上和右手臂以及右大腿的大片陈旧性伤痕,源于约七岁时的一次意外。

她与养母上山时遭遇雨天路滑,从山坡滚落,养母为保护她而重伤身亡。

此事在当地多人知晓,并非长期虐待所致。

成长经历修正:养母去世后,养父(即当年偷换孩子的男人)深受打击且家境贫困,将蓓蓓托付给自家大哥(蓓蓓的大伯)抚养,自己则外出打工,每月确实会寄回生活费供她读书。大伯家境一般,但对蓓蓓尚可,至少保证了她的温饱与学业。

“发现”过程并非偶然: 沈蕊并非如其所说偶然发现,而是主动寻访。她通过一个私人侦探,在半年多前就已经锁定了金蓓蓓所在的大致区域,并在一个月前首次接触了金蓓蓓的养母家亲戚。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金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站在一旁的徐助理却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仿佛骤然变冷,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弥漫开来。

他看完最后一页,将文件夹轻轻合上,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动作依旧从容,甚至称得上优雅。

但他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徐助理,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

他抬起手,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松了松衬衫领口的扣子,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窒息。

徐助理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知道,先生越是平静,内心压抑的风暴就越是猛烈。

良久,金彦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像淬了冰一样,带着一种极力控制的寒意:

“知道了。”

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他没有咆哮,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对报告内容做出任何评价。

因为他不需要。这些初步的证据链,已经足够在他心中拼凑出一个阴险剧本的大致轮廓。

但他还在等。

等三弟那边通过警方渠道调取的、最具法律效力的最终证据——医疗记录、出入境记录、通讯记录……那将是无可辩驳的铁证。

在最终的棋局落子之前,他需要绝对的冷静。

“你辛苦了,给你三天假,好好休息。”

他挥了挥手。徐助理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书房里只剩下金彦一人。

他依旧站在窗前,身影在巨大的玻璃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峭而充满力量。

他终于慢慢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个文件夹上,眼神深处是翻涌的、冰冷的怒火和一种被触犯逆鳞后的极致冷酷。

他没有说话。

他在等三弟的报告。那将是决定很多人命运的最终审判书。

————

另一边,金鑫拿着卡和护照,戴着墨镜,心情因为和大哥抱怨完稍微舒畅了一点,决定直接去机场,连夜飞法国。

她让司机开往机场,自己则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

到达机场,金鑫快步走向值机柜台,却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非常抱歉,金小姐,今晚飞往巴黎的头等舱和商务舱机票已经全部售罄了。”地勤人员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金鑫皱起了眉头,心情瞬间又跌回谷底。

连老天爷都跟她作对吗?

她一点也不想挤在经济舱里熬过十几个小时,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糟心的一天后。

她正犹豫着是取消行程还是忍一忍算了,一个低沉而冷冽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金小姐。”

金鑫下意识地转头,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贺砚庭!

贺家现在的当家家主!

他就站在几步开外,身边跟着两名看起来像是助理或保镖的随从。

他依旧穿着那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和大衣,身形挺拔,气场强大得让周围嘈杂的环境仿佛都安静了几分。

他那张过分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正对着她,深邃的目光让人看不透情绪。

关于他的骇人传闻瞬间涌入金鑫的脑海:心狠手辣,铁腕无情……

大哥金琛严肃的告诫言犹在耳:“惹谁都别惹他,见到他就绕道走”。

他怎么会在机场?

还主动跟她打招呼?

金鑫瞬间警惕起来,背后寒毛微竖。

“贺总。”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得体,微微颔首,心里却敲起了小鼓。

贺砚庭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注意到了她眉宇间残留的些许烦躁和此刻的窘境。

他的视线扫过她手中的护照和那个显然没有拿到登机牌的值机柜台。

“要去巴黎?”他开口,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金鑫硬着头皮回答,不知道这位活阎王想干什么。

“跟我来吧。”贺砚庭淡淡地说了一句,甚至没有等她回应,便转身朝着VIP通道的方向走去。

他身边的随从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恭敬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金鑫愣住了。

跟他走?什么意思?

她看着贺砚庭挺拔冷漠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束手无策的困境。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拒绝,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越远越好。

但……他是要去巴黎吗?他有办法让她上飞机?那一定是头等舱~

巨大的诱惑和她此刻极度想逃离这里的心情占据了上风。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贺砚庭总不至于对她做什么吧?得罪金家的代价,即使是他也要掂量一下。

电光火石间,金鑫做出了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抬步跟了上去。

通过特殊的VIP通道,一路畅通无阻,甚至无需经过繁琐的安检程序,他们直接抵达了廊桥。

一架崭新的波音787梦想客机停靠在旁,但并非普通的商业航班,机身上没有任何航空公司的标志,只有一個简洁的徽章。

这是贺砚庭的私人飞机。

金鑫看着眼前这一切,再次深刻感受到了顶级权势与顶级权势之间也有的鸿沟。

她爸爸是常年包了一架飞机。

而贺家,是拥有并随时调动这种顶级私人座驾的。

空乘人员早已恭候在舱门口,看到贺砚庭,恭敬地躬身:“贺先生。”

然后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金鑫,但训练有素地没有多问,同样恭敬地示意:“小姐,请。”

踏入机舱,极致的奢华和舒适扑面而来

这与其说是飞机,不如说是一个飞行的顶级私人会所。

空间宽敞得不可思议,真皮沙发、实木桌板、甚至还有一个休息区和一个小型酒吧。

贺砚庭脱下大衣递给空乘,自己在一张宽大的航空座椅上坐下,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看了起来,仿佛金鑫不存在一样。

空乘引导金鑫在隔着一个过道的另一张座椅上坐下,并轻声询问她需要什么饮品。

“谢谢,矿泉水就好。”金鑫低声道,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旁边气场强大的男人。

他专注地看着文件,侧脸线条冷硬,完全没有要和她交谈的意思。

机舱门缓缓关闭,飞机平稳地滑行、起飞。

金鑫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灯火,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居然坐着贺砚庭的私人飞机去法国?

这件事听起来比小说还离谱。

如果刚开始还有点胆怯,后来一想,她现在是假千金,不值钱了,大家族里大小姐和二小姐之间的资源都不同。

当了二十五年的大小姐,现在就是二小姐。

她拿出手机,还是给大哥发了条信息:

[大哥,我上了贺砚庭的飞机来巴黎。]

几乎是瞬间,金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铃声在静谧的机舱里显得格外突兀。

金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贺砚庭。

他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冷淡地瞥了一眼她震动的手机,然后又瞥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继续低头看文件。

金鑫赶紧接起电话,压低声音:“喂,大哥……”

电话那头传来金琛几乎要炸裂的声音,但因为她在飞机上,他极力压低了音量,反而显得更加咬牙切齿:“金鑫!你再说一遍你上了谁的飞机?!贺砚庭?!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现在在你旁边?!”

“我没买到票在机场碰到他,他正好也去巴黎,就让我一起了……”金鑫小声地、飞快地解释。

“正好?!世上哪有那么巧的正好!贺砚庭那个人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他跟你说了什么?他想干什么?”金琛的声音充满了警惕和担忧。

“他没说什么,从上飞机就在看文件,都没理我,大哥,你放心吧!我现在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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