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墨悼桑瑜晚:权臣烬折腰》由山醒屠苏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良心宫斗宅斗著作,内容不拖泥带水,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吕墨珩上官婉瑜所吸引,目前墨悼桑瑜晚:权臣烬折腰这本书写了102753字,连载。
墨悼桑瑜晚:权臣烬折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大宋盛和元年,春月初六,真是个“好”日子。
好到摄政王吕墨珩,要迎娶兵部尚书嫡女上官灵犀为正妃,同时,要顺道纳一个妾。
而那妾,是上官婉瑜。
——一个用血给上官灵犀续命的“药引子”。
而吕墨珩是皇亲贵胄,吕丞相之孙当朝摄政王。
月影婆娑,春风一度,却照不进上官婉瑜那偏僻小院几分。
出嫁前三日,兵部尚书府的丫鬟房灯火通明。
全府上下都在迎接这好日子。
窗外府邸张灯结彩,是为那场盛大的婚礼所准备。
而她屋内,唯一的亮光来自桌上那盏孤灯,映着贴身丫鬟月牙儿气得发白的小脸。
“欺人太甚!”
月牙儿将摄政王府送来的纳彩礼单狠狠摔在地上。
那单子轻飘飘的,只有一页,上面寥落写着几样寻常首饰。
最刺眼的是“家禽”一栏,本该是象征贞洁的活大雁,此处却明目张胆地写着——麻雀。
“什么纳妾!分明是怕他们那尊贵的嫡小姐离了姑娘你这‘血包’就活不成,要绑着你一辈子!”
月牙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月牙儿,你我情同姐妹,我知你替我打抱不平,可我有这点用处,才有我的身安身之所,才让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其实上官婉瑜很清醒,她血液是尚书府千金上官灵犀续命的药引子,说来也巧,与她同一天生,却也只有她的血能为她续命。
就是这样才有机会与诸多世家小姐公子出入学堂。
上官婉瑜比其他人学的更努力些,毕竟这是她的血换来的。
本来她与月牙儿身份一样,小丫鬟。
是主母身边管事刘嬷嬷的女儿,原名刘婉瑜,七岁那年舍命救了当家主母,差点呜呼,才被收为义女,改名上官婉瑜,这才给了她一个丫鬟,许是怕跌了尚书府的身份。
上官婉瑜看着地上那页纸,竟嗤嗤笑了出来。
“姑娘,你……你莫不是气糊涂了?”月牙儿慌了神。
上官婉瑜弯腰拾起礼单,指尖拂过“麻雀”二字,冰凉一片。
“我笑的是,男人的话,果然一个字都信不得。”
她看向窗外,枯枝竟也冒出了新芽,“他说爱我入骨,却纳我为妾;他说不畏权贵,却奉旨成婚,他说他身不由己,这‘麻雀’的礼单,倒别出心裁。”
他爱她?
是的,摄政王吕墨珩曾将上官婉瑜抵在书案边,气息灼热地说:“婉瑜,我深爱你,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那时她或许有过瞬间的迷眩,但时至今日早已清醒。
其实上官婉瑜一如既往的清醒,只是摄政王太过自信,以为被他寥寥几句她就神魂颠倒了。
“摄政王到——”
院外突然传来通传,打断了上官婉瑜的思绪。
她心下一凛。
这个时辰,他不去前厅,不来安排明日大婚,来她这破落院子做什么?
吕墨珩走了进来,一身常服也掩不住通身的矜贵与压迫。
他是丞相之孙,天子表兄,太子皇叔,更是自请上阵、军功赫赫的摄政王。这般人物,本就是上官婉瑜无法妄想的云端。
她立刻垂首,敛衽行礼,声音温婉柔顺:“参见摄政王。”
一如既往,做出他最喜欢的乖顺模样。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扶起,温热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
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急切与愧疚:“婉瑜,快起!那礼单绝非我意!定是底下人办事不力,委屈你了!你信我,日后定千百倍补偿于你!”
他剑眉星目,凤眸盈盈,微眯似猫,绝世如谪仙。
可在婉瑜眼里,他杀人冷血,城府深得很。时刻得吊着气,不然易罔顾卿卿性命。
他高视阔步,目中无人,婉瑜心知,自己这般身份,眼中怎会有自己?她再清楚不过。
一股酸涩用眼底压下。她迎上他的目光,眉眼淡然:“王爷的心意,婉瑜明白。”
她知他想听什么。他知她“懂他、爱他、信他”。
却不知,上官婉瑜忍他、让他,只为有朝一日,能攀上更高的枝头,成为未来太子的幕僚,彻底摆脱这为人药引、仰人鼻息的命运!
在学堂时,他就待她与众不同。
上官婉瑜曾以为,或许是自己这副皮囊,或许是那刻意表现的冷清,吸引了他。
后来她才想通,他这般城府深重之人,怎会肤浅?
无非是让她这“药引子”更心甘情愿地为他的未来正妃——那位与他早有婚约的上官灵犀——多献些血,好让他稳当当地踏上尚书府这座青云梯。
上官婉瑜生的好看,这点她自小知道,因为曾经婉瑜门口无意听到母亲与主母谈过,说她生的这般,一般人家怕是护不住,要替她把好这姻缘关。
说来也奇怪,主母待上官婉瑜极好,反倒是她的亲生母亲,待她总是严加苛责,对嫡千金上官灵犀却又是极好。
上官婉瑜只是觉得灵犀是千金,自然要被万人供着。自己是卑贱丫头,自然任人践踏。
唯有攀附到最高权贵高枝,在这世道才不会成为任人践踏的淤泥。
“那……你不恼我?”他顺势环住她的腰,亲昵地俯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拂过颈侧。
上官婉瑜身体一僵,面上依旧平静无波,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怯。
或许,他也是贪恋这具身体的,不然这拥抱不会如此熟练。
“婉瑜不敢。”她将身子放得更软,声音细弱,“妾身本出身微贱,若非蒙主母垂怜收为义女,怕是连侍奉王爷左右的资格都没有。如今这般,已是天大的福分。”
上官婉瑜一直很清醒。
他一直说爱她,却从未尊重过她。连纳她为妾这件事,也从未问过她一句“愿不愿”。
“休要妄自菲薄!”
他语气带着怜惜,竟发起誓来,“眼下我地位未稳,同时迎娶是母亲之意,非我所愿!婉瑜,你且忍耐,日后我必设法抬你为平妻!”
上官婉瑜思忖片刻,从吕墨珩带有薄茧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眼底的真切没有露出半分。
恐怕换成别人就该感涕零了。
若不是几年前书房外一次偶然听到,吕墨珩与义父商量联姻,需要自己的血作为药引,不得不一并纳她为妾入府,她就信了。
她当时在书房门口听得真切,那个场景依然记忆犹新……
“若不是为了小女用她的血续命,她一个婢子怎么配与我尚书府千金同嫁!”
兵部尚书上官大人嘲讽的语气她至今难忘。
而那吕墨珩不作响后,轻嗤,随声附和一声,“的确不配。”早已将她心底最后一丝妄念冻成冰碴。
那日起婉瑜就知道,权贵滔天比山盟海誓来得实在。
自那日起,上官婉瑜便只读兵书,写策论,记棋谱,钻研男人们争权夺利的手段。山盟海誓,怎及权力在手实在?
她抬起眼,杏眸微弯,粲然一笑,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在那副温顺的皮囊之下,轻声道:
“嗯,婉瑜知道的。”
她知道,路还很长。而第一步,就是先走进这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