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的丰收如同给何雨柱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的腰杆挺得更直,底气更足。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被动防御,开始更有策略地规划自己和雨水的生活。用卖鱼和工资积攒下的钱,他给家里添置了一个半新的五斗橱,用来存放衣物和重要的东西;又买了一个暖水瓶,让雨水冬天随时能喝上热水。这些变化虽然细微,但在普遍拮据的大院里,却显得有些扎眼。
何雨水身上的变化更是明显。新棉袄合身又暖和,小脸蛋白里透红,头发也不再枯黄,梳着两个整齐的小辫子,眼神明亮,见了人也敢大大方方打招呼了。她成绩本来就不错,如今没了生活上的忧虑,学习更加用心,老师都夸她进步快。
何家兄妹日子越过越红火,像一面镜子,照出了院里某些人家的窘迫和不堪,尤其是中院的贾家。
贾东旭年前在车间操作不当,差点出了事故,虽然人没事,但被车间主任狠狠批评了一顿,扣了当月奖金,这让本就拮据的贾家雪上加霜。贾张氏本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又见不得别人好的主,看着对门何家日子蒸蒸日上,再对比自家吃了上顿愁下顿,儿子不争气,媳妇奶水不足导致小槐花日夜啼哭,她心里的邪火就像浇了油,蹭蹭地往上冒。
这天是休息日,天气难得放晴。何雨柱趁着太阳好,把家里的被褥抱到院里晾晒杆上拍打晾晒。新弹的棉花被子蓬松柔软,在阳光下散发着好闻的气息。他又把雨水的新棉袄也拿出来晒晒去去潮气。
恰巧,贾张氏端着个痰盂从屋里出来,准备去公厕倒掉。一眼就瞅见了何雨柱晾晒的新被褥和那件簇新的、带着碎花图案的棉袄。再看看自家棒梗身上那件袖口磨得发亮、棉花都硬结了的旧棉袄,以及屋里那床盖了多年、又硬又沉的破被子,她心里的酸水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把痰盂往地上一顿,三角眼一翻,阴阳怪气地开了腔:“哟,这又是新被子又是新棉袄的,何大组长如今可是抖起来啦!这当了官就是不一样啊,吃穿用度都赶上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了!”
她声音又尖又利,瞬间就把院里不少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正在自家门口晒太阳的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没吭声,一副看热闹的架势。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从屋里出来,皱了皱眉,也没说话。几个在院里玩耍的孩子也停了下来。
何雨柱拍被子的手顿了顿,缓缓转过身,面色平静地看着贾张氏,没接话。他知道,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人讲道理没用,你越搭理她,她越来劲。
何雨柱的不回应,在贾张氏看来更像是心虚和傲慢,她火气更旺,声音又拔高了几分,指着那件碎花棉袄:“瞧瞧!瞧瞧这料子!这棉花!得花不少钱和布票吧?我说柱子,你一个厨子,哪来这么多钱?该不会是克扣了食堂工人们的伙食费,中饱私囊了吧?!”
这话就极其恶毒了!这已不仅仅是酸溜溜的嘲讽,而是赤裸裸的污蔑和栽赃!在这个年代,贪污公家财物是极其严重的罪名!
围观的众人脸色都变了。阎埠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生怕沾上是非。刘海中眉头拧得更紧,觉得贾张氏这话说得太过火。
何雨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同冰碴子。他放下拍被子的藤拍,一步步走到贾张氏面前,虽然没她胖,但身板挺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贾张氏!”何雨柱第一次连名带姓、毫不客气地称呼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院子,“你刚才说什么?你敢不敢当着全院人的面,再说一遍?”
贾张氏被何雨柱冰冷的目光盯得心里一突,但泼妇的本能让她不肯示弱,跳着脚道:“我说你克扣伙食费!怎么了?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啊!大家评评理,他一个厨子,凭什么又是新被子又是新棉袄?这钱来路正吗?!”
“我的钱,每一分都来得堂堂正正!”何雨柱声音斩钉截铁,“我何雨柱在轧钢厂食堂工作,恪尽职守,厂领导、全厂工人都可以作证!我当组长,是厂里任命,靠的是手艺和管理能力!我给雨水做新棉袄,用的是我自己的工资和布票!买新被子,用的是我休息时间去西海钓鱼、卖到食堂换来的钱!这些,都有据可查!”
他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最后定格在贾张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胖脸上:“倒是你,贾张氏!红口白牙,污蔑国家工人贪污公款!你这是诽谤!是破坏工人阶级团结!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就可以去派出所告你!让你去吃牢饭!”
“哄——”院里顿时一片哗然。众人都被何雨柱这强硬的态度和扣下来的大帽子吓了一跳。去派出所?吃牢饭?这可不是院里吵架那么简单了!
贾张氏也傻眼了,她就是想撒泼占点便宜,过过嘴瘾,没想到何雨柱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要把事情往大了搞!她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吓唬谁啊!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何雨柱冷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我贪污,这是随口一说?三位大爷都在,”他看向刘海中、阎埠贵,以及闻讯刚从屋里出来的易中海,“大家都听到了吧?贾张氏公然诽谤,破坏邻里和谐,是不是该开个全院大会,好好说道说道?或者,直接报派出所处理?”
易中海脸色铁青,他刚出来,没听到前面,只听到何雨柱要报派出所,连忙打圆场:“柱子,冷静点!老嫂子她就是嘴快,没坏心,都是一個院住的邻居,何必闹到派出所去?”
“一大爷,”何雨柱转向易中海,语气依旧冰冷,“不是我要闹。是贾张氏她欺人太甚!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查!但她今天能凭空污蔑我贪污,明天是不是就能说我偷东西?后天是不是就能造其他谣?这院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今天要不把这事说清楚,以后谁家日子过得好点,是不是都得被她这么编排?这院子还能住人吗?”
他这话,再次把问题拔高,扯到了全院人的利益上。是啊,今天贾张氏能这么骂何雨柱,明天就能这么骂别人!谁家还没点好东西了?
刘海中本来就想找机会树立威信,此刻觉得机会来了,挺着肚子道:“老易,我觉得柱子说得有道理!贾张氏这话太不像话了!无凭无据就污蔑人贪污,这性质很恶劣!必须严肃处理!我建议,今晚就开全院大会!”
阎埠贵也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诽谤他人,确实不对。老嫂子,你这张嘴啊,是该管管了。”
贾张氏见三位大爷都没站在自己这边,反而都要处理自己,顿时慌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你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我不活了啊!东旭啊,你快来看看啊,你妈要被人逼死了啊……”
又是这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但这一次,何雨柱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贾张氏,对三位大爷说道:“三位大爷,你们都看到了。她不仅不知错,还要挟撒泼。这事,你们看怎么办吧?要是院里处理不了,那我就只能去找街道办,或者派出所,请组织上来主持公道了!”
易中海头疼不已,他知道何雨柱这次是动了真怒,不给出个交代恐怕难以收场。他狠狠瞪了地上的贾张氏一眼,这个蠢妇,净会添乱!
“柱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易中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今晚开大会,让贾张氏当着全院人的面给你赔礼道歉,保证以后不再犯。这事就算了了,闹到外面去,对咱们院的名声也不好。”
何雨柱沉吟了一下,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立威,彻底堵住贾张氏的臭嘴,同时敲山震虎,让院里其他有小心思的人也掂量掂量。真闹到派出所,虽然能狠狠惩治贾张氏,但也会彻底撕破脸,而且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对他隐藏空间秘密不利。
“行,我给三位大爷面子。”何雨柱终于松口,“但道歉必须诚恳!而且,如果以后她再敢满嘴喷粪,污蔑我和雨水,就别怪我直接报警,绝不姑息!”
“好!就这么办!”易中海连忙应下,心里也松了口气。
当晚,全院大会在前院召开。贾张氏在易中海和刘海中连哄带吓之下,不情不愿、含含糊糊地给何雨柱道了歉。何雨柱也没指望她能多诚恳,只要这个形式走了,目的就达到了。
大会上,刘海中义正辞严地批评了贾张氏这种破坏团结的行为,易中海也再次强调了邻里和睦的重要性。全院人都看着,窃窃私语,看向贾张氏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则多了几分忌惮和审视。
经此一役,贾张氏虽然心里恨极了何雨柱,但短时间内确实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恶语相向了。何雨柱用强硬的态度,初步遏制了这只“禽兽”的嚣张气焰。
然而,何雨柱心里清楚,这只是矛盾的初次公开爆发。贾家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贾张氏的愚蠢和贪婪,加上易中海那看似公允实则偏袒的“和稀泥”,以及背后可能隐藏的关于何大清抚养费的秘密,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
但此刻,他无所畏惧。空间丰收,心已安定,自身实力也在稳步提升。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手段,陪这些禽兽慢慢玩。贾张氏的这次恶语招祸,不过是拉开了四合院漫长争斗的序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