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花滟惊上春》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古言脑洞小说,作者“千山提灯”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谢弱水姜昭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笔趣阁搜花滟惊上春谢弱水姜昭全文免费吗?》就在下方,点即看!
花滟惊上春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连个炭盆都没有?”姜昭皱眉吩咐她的侍女绵绵,“快去取火盆还有被子来,再让人煎剂退烧药。”
她将谢弱水安顿在榻上,指尖触到单薄的被褥时猛地一顿。这被子薄得简直像夏被,面料虽是好绸缎,却轻飘飘的盖不住寒气。再细看,靠墙的榆木榻上铺着薄薄的青布褥子,连个像样的暖枕都没有。榻边小几上搁着半碗冷透的茶,茶汤表面结着蛛网似的冰纹。
她转头瞪向裴昀:“你平日就这么照料他的?”
裴昀委屈地搓手:“属下也只是个粗人呐!大人也从不跟属下说这些…再说,不是有夫人照料…”
“你!”姜昭气得瞪眼,裴昀赶紧溜出去看药。
烛火忽明忽暗地跳着,映出谢弱水苍白的脸。她拧了帕子敷在谢弱水额上,忍不住嘀咕:“活该!让你纳妾你不纳,现在病了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绵绵抱着厚被子进来,小声道:“郡主,这半年来,大人对您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奴婢可是看在眼里的。”
“我谢谢他全家。”姜昭没好气地扯过被子,动作却放得极轻。刚要给他掖被角,忽然对上他朦胧睁开的眼睛。“昭昭…”他烧得迷迷糊糊,却准确握住她的手腕,“别走…”
帕子从额头滑落,姜昭望着他水汽氤氲的眸子,那句”谁要管你”在舌尖转了几转,又咽了回去。
她将帕子重新敷上他的额头:“放手,你发烧了,手放回被子里。”
谢弱水烧得云里雾里,却还强撑着精神,滚烫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你今日在明月坊…和萧如意…是偶遇的对不对?你不是去私会他的…对不对?”他还惦记着今日在明月坊的事。
姜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放手,现在别想这些,好生歇着才是正经。”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谢弱水固执地不肯松手,泛红的眼睛直直望着她,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姜昭见他这样,也没了激他的心思,叹气道:“是。就是偶遇。我姜昭再混蛋,也不至于恬不知耻,你满意了吧?”
谢弱水闻言,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却又追问道:“那你们一起呆了多久?说了什么?”他心里七上八下的,非要问个明白。
姜昭有点怒了:“姓谢的,你别得寸进尺啊。我是你的犯人吗?”她猛地甩开他的手,起身就要走。
“昭昭!”谢弱水急得咳嗽起来,居然挣扎着半撑起身子,拉住她的衣摆:“你告诉我…是不是他纠缠不清?”
他此时脸色泛红,咳嗽几声后眼眸也泛红,加上发烧,整个人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琉璃。那种不依不饶非得问个明明白白的心思当真可怜。
姜昭心头莫名一软:“你躺好。”
谁知谢弱水竟然掀开被子,强撑着下床来。他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身子晃了晃,却仍固执地抓着她的衣袖。
姜昭无语,将他按住按回床上:“怕了你了。真的没说什么。只是避风雪,闲来听曲而已。”
谢弱水靠在枕上微微喘息,仍不依不饶:“你们听的是《长相思》…”他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委屈,”那曲子…那曲子是讲有情人不得相守的…”
姜昭一怔,她确实不通音律,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我哪里晓得什么曲牌名,只觉得调子好听罢了。”
谢弱水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真的?”
“嗯。”姜昭无奈地替他掖好被角,“现在能好生躺着了吗?”
谢弱水这才安静下来,任由她将被子仔细掖好。烛光下,他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安心的神色,像是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其实,他心里是没有底的。方才问出那些话时,指尖都在袖中微微发颤。他怕极了从她口中听到”余情未了”四个字,怕那首《长相思》当真暗藏什么心思。这半年来,萧如意三个字就像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稍一触碰就鲜血淋漓。
还记得大婚第三日,他撞见姜昭对着箱笼里那支赤玉簪出神。那是萧如意在她及笄时送她的。她发现他站在门外,慌乱地将簪子塞进箱底,那眼神躲闪得让他心口发闷。
还有中秋那日,她醉酒后伏在石桌上,无意识地写着“如意”二字。他站在月洞门下看着她写了又涂,涂了又写,最后伏在墨迹斑斑的纸上睡着了。那晚他将她抱回房时,听见她迷迷糊糊喊着“三哥哥”。
这些细碎的片段,像雪片一样积在他心里,慢慢冻成坚冰。
每次见到她与萧如意在一处,那冰就开始裂开细缝,刺得他坐立难安。
“昭昭……”他忽然轻声唤她。
“又怎么了?”姜昭正要起身,闻声回头。
谢弱水望着她烛光里朦胧的侧影,许多话在喉头滚了滚,最终只轻声道:“我……头疼。”
“知道了,你好好躺着行不行?我去找找药油。之前在太医院拿的,应该还剩点。”
他就这么看着姜昭的身影一点点晃出房门。
也只有这个时候,姜昭的心里眼里才看得见一点他。
可这又能怨谁呢?
是他自找的。
他知道姜昭不喜欢他,知道那晚她是因为药力才亲近他,更知道她情动时唤的”萧哥哥”从来不是他。每想及此,心口便像被细针密密地扎着疼。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心甘情愿地陷在这场一厢情愿的姻缘里。
他甚至暗自感谢过宋秋雨的算计。若不是那杯酒,若不是那夜,他或许此生都只能站在远处,看着她凤冠霞帔地嫁给旁人。至少现在,他还能名正言顺地唤她一声”昭昭”,能借着各种由头多惹她注意一眼。
他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苦笑。明明是自己强求来的缘分,却总贪心地想要更多。想要她真心的笑,想要她关切的眼神,想要她…能像惦记萧如意那样,惦记自己。
他幽幽地扯出一个笑。再怎么说,明媒正娶她的人是他,成为她夫君的人是他,与她白头偕老的人也会是他。
他们,来日方长。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奇异地好受多了。
窗外忽然传来她折返的脚步声,比去时更急些。他立即闭眼装睡,却在黑暗中悄悄勾起嘴角,感觉到她在榻边停留片刻,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微凉的手指拂过皮肤,带着夜风的寒意。
“睡着了?”她突然出声。
他眼皮轻颤,怕她要走,只好睁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