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院，众人怕贾张氏再闹，干脆从邻居家找来捆猪的麻绳，把她牢牢绑在树上。
又顺手塞了只臭袜子进她嘴里——同住一个院，谁不知道这老婆子的嘴有多毒？不堵上，她能骂到天亮。
另一边，林建设回到屋里，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嘴角微微扬起。
“哥！烤鸭没了！准是棒梗那个贼偷的！”小小气得直跺脚。
“等着瞧，哥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林建设安抚完妹妹，关门时脸色骤变，怒气冲冲奔向中院。
他拨开围观人群喊道：“王主任！我家烤鸭真是被贾家偷的！”
正在清点贾家财物的王主任皱眉走出来：“建设，这事稍后再说，现在先处理贾家的问题。”
“可烤鸭底下还压着五十块钱啊！”林建设捶胸顿足，“那钱是买煤球剩下的，被小小不小心泡进鸭汤里。我本想晾干再收，谁知……”他眼眶发红，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五十块？！”王主任声音陡然拔高，“你先别急，等我们查完贾家，自然水落石出！”
正说着，街道办的人举着钞票跑出来：“主任！在老贾相框后头找到六百块存折！”
王主任接过厚厚一沓崭新的大黑十，认出这是轧钢厂发放的老贾抚恤金，厉声喝道：”继续搜！贾家绝不止这点家底！”
“主任！有新发现！”
街道办的人从床底拖出个破木箱，在件旧棉袄里摸出叠零散钞票，这回连张大团结都没有。
王主任清点完320元，眉头紧锁：”掘地三尺也要把贾家的钱都找出来！”
经过彻夜搜查，工作人员连地板都撬开了，最终又起获近1500元存款。
捧着沉甸甸的钞票，王主任浑身发抖地冲到中院，对着易忠海怒斥：”这就是你号召全院接济的贾家！知道他们存了多少钱吗？”
“两千四百二十元！”她声音都在发颤，”天天哭穷的贾家，存款比多少双职工家庭都多！易忠海，你这管事大爷当得真够格！”
全院顿时炸开了锅。
“两千多？贾张氏成天骂街，敢情是真瞧不上咱们这点钱啊！”
“要没林建设那笔意外之财，贾家就是咱院第二富！”二大妈尖着嗓子补刀。
“让穷鬼接济财主，可真是开了眼了！”有人冷笑连连。
王主任铁青着脸转向闫埠贵：”捐款总额算清楚没有？”
“842块4毛2分！”闫埠贵推着眼镜，嘴角掩不住笑意。
“按户退还！过世的由家属代领！”
欢呼声瞬间淹没了整个院子。
绑在树边的贾张氏疯狂扭动身子，被堵住的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涨红的胖脸狰狞如恶鬼。
贾东旭猜到母亲的心思，冲到王主任跟前愤然咆哮。
“王主任！这些钱都是我们贾家的，凭什么分给别人！我不服！我不服！”
“您今天要是不把钱还给我们，我就去上级部门告状！”
王主任嘴角一撇，冷笑道：“告状？尽管去！贾东旭，我本来打算晚点再宣布对你们家的处罚，既然你质疑我的决定，那就现在说清楚。”
她盯着贾东旭，怒火直往上涌。自己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要退休，没想到一向信任的四合院、一大爷和贾家，竟给她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别说退休，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她这主任的位置恐怕都保不住，怎能不恼火？
正愁没处撒气，你倒自己跳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贾家贾张氏、贾东旭，还有易忠海，未经街道办批准擅自组织募捐。”
“经查，贾家根本不缺钱，完全不符合募捐条件，却多次找一大爷发动捐款。”
“易忠海未经核实，私自组织多次募捐，金额高达842.42元，性质恶劣，属于欺诈行为！”
“现对贾家作出以下处罚：立即退还所有非法所得，由街道办现场监督执行！”
“另罚款1000元！贾东旭、贾张氏必须打扫公厕和大院一年，从明天起到过年，每晚到街道办接受思想教育。”
“王主任！我不服！凭什么罚这么多钱？”贾东旭扯着嗓子吼道。
“不服？”王主任冷哼一声，“不服就去报警！”
“贾东旭，你该庆幸今天是街道办来处理。要是警察来了，你们俩就得吃枪子儿！”
“骗了这么多钱，你以为能逃得掉？”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贾东旭拼命摇头，可眼中的恐惧藏不住。
闫埠贵慢悠悠插话：“贾东旭，王主任说得对。你们该烧高香来的是街道办，否则就凭这金额，就算不吃枪子儿，也得一辈子在北大荒垦荒。”
这话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贾东旭腿一软，瘫坐在地。
再不甘心，想到枪毙和北大荒，他也只能认栽。
另一边，正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听到这番话，顿时僵住，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恐，显然也和儿子一样认命了。
交罚款还能过日子，不交就得送命或流放，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哼！”王主任见两人消停了，转头对闫埠贵使了个眼色。
“闫埠贵，你来宣读名单，我来发放款项，今晚务必把这件事办妥！”王主任斩钉截铁地说。
“明白，王主任！”闫埠贵连忙应声。
……
退还捐款的环节开始了，院子里洋溢着欢腾的气氛，仿佛在庆祝节日。
唯独贾家几人面色阴沉，与周围喜气洋洋的街坊形成鲜明对比。
站在人群末尾的秦淮茹，眼中闪烁着嫉恨的寒光，死死盯着贾东旭母子。
嫁入贾家七年，她原以为自己了解这个家——婆婆贾张氏明明有些积蓄，却总爱装穷卖惨。
可万万没想到，贾家竟藏着这么多钱！2420元的存款，扣除要退还的842元捐款，还剩近1600元。明明这么富裕，偏要天天哭穷？
如今倒好，不仅要退还所有捐款，还要缴纳1000元罚金。算下来只剩600元，这让秦淮茹心如刀绞。
都怪这个老虔婆！要不是她总找易忠海要钱，也不会闹出全院捐款的事，更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寒冬腊月的夜晚格外刺骨，却冻不住众人高涨的热情。今天他们可算体验了一把”斗地主”的痛快。
“各位，为表歉意，我决定每户额外补偿5元，作为贾家 ** 大家的赔偿。闫埠贵，这事还是交给你办。”王主任再次宣布。
“包在我身上！”闫埠贵笑得合不拢嘴，白捡五块钱谁不高兴？
贾东旭急红了眼：“王主任，罚款不是都交了吗？怎么还要赔钱？”这又是百来块要飞了。
王主任冷冷扫了他一眼：“你们贾家骗捐这么多年，不该给街坊们精神损失费？借钱不用付利息吗？”
她现在看贾家就来气。临退休摊上这种丑事，不拿贾家开刀泄愤，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王主任！这都是易忠海的主意！他也有责任，不能光罚我们啊！”贾张氏扯着嗓子嚎叫，嘴里的破布早不知掉哪儿去了。
易忠海气得浑身发抖：“贾张氏！哪次不是你跑来哭穷，求我组织捐款？现在倒打一耙！”
“我说啥你就信啥？你咋不查清楚呢？不就是想让我家东旭养老，卖我个面子嘛！”贾张氏白眼一翻，彻底撕破了脸皮。
院里众人瞧着原本和睦的两家人突然剑拔弩张，都兴致勃勃地看起热闹来。
“够了！易忠海也有责任，而且对他的处罚会更重。光罚款这块，起码一千块打底，具体数额我们还要专门讨论！”
“到时候保管让你们满意！贾张氏我还是那句话，要是对我的处理不满意，你尽管报警！”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蔫了。她心里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刚才闹那么大动静，无非是想把易忠海拖下水，好让自家少赔点钱。
“大伙儿注意！贾家诈捐的事就处理到这儿，现在来说说另一桩事！”王主任高举双手喊道。
“建设！你来给大家说说前因后果！”
林建设走上前，脸上写满委屈：”大家都知道我今儿个晚上带了半只烤鸭回来。”
“这事儿我晓得，我还瞅见建设那只烤鸭了，香得很！”闫埠贵插嘴，说着还直咽口水。
“我也看见了！建设拿着烤鸭还跟贾张氏逗闷子来着！”人群里有个妇女接话。
“我也瞧见了…”几个目击者纷纷附和。
“各位！坏就坏在这儿！晚上我拎着烤鸭回家，发现煤球用完了，又跑去煤球厂拉煤。等忙活完天都擦黑了！”
“我们刚做好饭，还没扒拉两口呢，易忠海就让傻柱来喊我开全院大会。我本来不想去的，忙活一天又累又饿！”
“可傻柱说了，不去开会就是不尊重三位大爷，就是破坏院里团结。这顶大帽子我可戴不起！”
“饭也没顾上吃，把饭菜用罩子扣好，顺手把五十块钱压在下面。”
“这五十块钱是小小玩耍时不小心掉进鸭汤弄湿的，我搁桌上晾着，打算干了再用。”
“傻柱来催得急，我只能把钱和烤鸭一块儿扣在罩子底下。”
“可咱们在贾家的时候，大伙儿都闻到烤鸭香味了。我一琢磨不对味儿，赶紧往家跑，果然出事了！”
“等我到家一看，别说鸭架汤了，连盆都不见了！五十块钱更是没了影儿！”
“别人偷东西顶多顺点吃的，好家伙这位连锅端啊，这贼胆儿可真够肥的！”
林建设声情并茂的讲述，听得众人先是同情不已，最后一句又让人忍俊不禁。
“建设，你现在就去贾家看看，瞧瞧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家的！”王主任下令道。
林建设点点头，不一会儿就端着个铁盆冲出来，气得满脸通红。
“主任！贾家烤鸭分明是我们的，这铁盆是我今天新买的，底部还刻着我妹妹林小小的缩写LXX！”
林建设将铁盆翻转过来，露出盆底清晰的“LXX”字样。
“不止铁盆，连我刚买的勺子、碗和筷子都在贾家！他们简直太过分了！”
“最可气的是那半只烤鸭，我们一口没动，现在只剩一堆骨头！主任，这已经算得上大额 ** 了吧？”
林建设故作愤怒，目光冷冷地扫向躲在秦淮茹怀里的棒梗。
“五十块的金额，加上烤鸭和餐具，确实构成大额 ** 。建设，你打算怎么处理？是报公安，还是让他们赔偿？”王主任沉吟道。
“王主任，您觉得呢？”林建设把问题抛了回去，想看看她的态度。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如果王主任的处理合理，他不介意卖个人情。
“我的意见是先找出偷东西的人，再决定处罚。”王主任说道。
“好，听您的。”林建设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