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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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绝关系?先还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午后的阳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书房深色实木地板上切割出一道狭长的光带。尘埃在光柱中无声舞动,宛如时光的碎屑,在这间充满厚重历史感的房间里静静沉淀。
这是一间足以见证陈家三代人兴衰的书房。三面墙壁都被顶天立地的红木书架占据,那些烫金书脊的精装典籍沉默地排列着,像一列列守卫家族秘密的忠诚士兵。第四面墙是一整幅落地窗,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英式花园,玫瑰在阳光下绽放着过于完美的姿态,仿佛连自然都要在这个家里遵循某种既定的秩序。
陈默站在书房中央,身形挺拔如松。他面对着端坐在硕大红木书桌后的陈建国,以及分坐在两侧皮质沙发上的三个姐姐。这是陈建国在早餐那场不欢而散的对话后,临时召集的家庭会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凝重,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小默,”陈建国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但指尖无意识敲击桌面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让我意识到我们需要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作为一家之主,我认为有必要澄清一些事情。”
陈默没有立即回应。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个房间的每一个细节——书桌上那方价值连城的端砚,墙角那座古老的落地钟,书架间若隐若现的保险柜。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族的权势与底蕴,也提醒着他与这个世界的距离。
陈梦轻轻整理了一下西装套裙的领口,接过父亲的话头。她的语气比早餐时缓和了许多,但依然带着身为长姐与公司高管的双重威严:”小默,我们理解你心中有怨气。但无论如何,我们是一家人,有些事情需要摆在台面上说清楚,这样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说清楚?”陈默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讽刺,”说什么?说我这十八年过得如何凄惨,然后期待你们的同情和忏悔?还是说我们该如何假装其乐融融,演一出阖家欢乐的戏码给外人看?”
陈琳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攥住了沙发扶手。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她没有立刻反驳,只是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看着窗外。
陈建国深吸一口气,那双经历过无数商海风波的眼睛直视着陈默:”我们不求你的原谅,也知道任何言语在你这十八年的经历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但作为你的家人,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今早你姐姐们的态度确实有问题,但她们的初衷是好的,只是希望这个家能够和睦。”
“和睦?”陈默轻轻重复这个词,像是在品味一个陌生的词汇,”以什么为代价的和睦?以我继续忍气吞声为代价?以我假装一切都未发生为代价?还是以我感恩戴德地接受你们施舍的亲情为代价?”
他向前迈了一步,皮鞋踩在厚重的波斯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但这一步却让房间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陈默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视人心最深处的想法。
“今早你们质问我想要什么。现在,在这个属于陈家的核心领地里,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们。”
书房里一片死寂,连那座古老的落地钟都仿佛停止了摆动。窗外的鸟鸣、远处的车声,所有背景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每个人压抑的呼吸声。
“我要的,不是你们的愧疚,不是你们的补偿,更不是你们的施舍。”陈默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经过千锤百炼,”我要的,是尊重。是作为一个独立个体应得的尊重,是作为这个家一份子应得的尊重,是作为你们血亲兄弟应得的尊重。不是出于怜悯,不是出于责任,而是出于对生命本身价值的认可。”
陈梦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当然尊重你…”
“不,你们没有。”陈默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你们对我的所谓’尊重’,是建立在你们设定的条件之上的——要我顺从,要我感恩,要我按照你们期望的方式融入这个家。一旦我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一旦我拒绝配合你们精心编排的团圆戏码,这种’尊重’就立刻消失了,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陈琳终于忍不住反驳,她从沙发上站起身,红色的裙摆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那你想要我们怎么做?难道要我们都跪下来向你道歉吗?还是要我们每天都为过去十八年的事情痛哭流涕?”
陈默转向她,眼神锐利如刀:”二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跪拜,我只需要你们停止对我的审判。”
“审判?”陈琳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我们什么时候审判你了?”
“从我一踏进这个家门开始。”陈默的声音陡然提高,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明显的怒火,”你们每个人都在用你们的价值观审判我——审判我的言行举止,审判我的处事方式,审判我对这个家的态度。你们凭什么?”
他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光滑的桌面上,身体前倾,直视着陈建国的眼睛:”爸,您质问我为什么不能像陈轩那样温顺懂事。但您可曾想过,一个在弱肉强食的环境里挣扎求生十八年的人,要怎么保持所谓的’温顺懂事’?在工地上,温顺意味着被克扣工钱,懂事意味着要多扛一百袋水泥。我的生存法则与你们的世界截然不同,而这一切,本不该是我的命运。”
陈建国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儿子的直视,落在了桌面上那方祖传的端砚上。
陈默又转向陈梦,语气冷静得近乎残忍:”大姐,您批评我处事过于尖锐,不懂圆融。但您是否知道,在工地上,软弱就意味着被欺负,退让就意味着饿肚子?我这些所谓的’尖锐’,不过是我赖以生存的本能。当您在豪华的会议室里与对手谈判时,我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与工头讨价还价;当您用精妙的商业策略赢得合同时,我用拳头和毅力保住我那微薄的工钱。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经历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陈梦避开了他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西装裙的布料,那精心维持的从容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还有你,二姐。”陈默看向陈琳,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一种深沉的悲哀,”你嘲笑我的举止粗鲁,嫌弃我的品味低俗。但你是否明白,当你享受着私人订制的礼服时,我正在为一件能御寒的棉衣发愁?当你挑剔着米其林餐厅的菜品时,我正在为能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而庆幸?当你抱怨最新款的爱马仕包包颜色不够正时,我所有的财产都装不满一个破旧的行李袋?”
陈琳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那双总是盛气凌人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不确定。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坐回了沙发上。
最后,陈默的目光落在一直低着头的陈雪身上,语气稍稍缓和,但依然坚定:”三姐,你害怕我,躲避我,因为我与你们熟悉的世界格格不入。但你可曾想过,我之所以与你们的世界如此疏离,正是因为我被强行剥离了这个本应属于我的世界十八年?你们在温暖的家里学习钢琴、绘画时,我在冰冷的工棚里数着身上的伤痕;你们在父母的呵护下健康成长时,我在为最基本的生存权而挣扎。”
陈雪猛地抬起头,眼中噙满泪水,声音哽咽:”对不起,小默,我…我真的不知道…”
陈默直起身,后退一步,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你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习以为常的标准来衡量我、评判我,却从未有人真正试图理解我。你们审判我的衣着,审判我的谈吐,审判我对这个家的态度,但你们谁都没有资格这么做。”
他环视着这个充满书香气息的书房,目光最终定格在墙上那幅巨大的全家福上——那是陈轩十八岁生日时拍的,照片上的每个人都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无忧无虑。陈建国和李婉坐在中央,三个姐姐环绕在侧,陈轩站在他们身后,双手亲昵地搭在父母肩上。一个完美家庭的标本。
“你们生活在一个被精心呵护的世界里,从未经历过真正的苦难。”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你们不知道饥饿到胃痛是什么感觉,不知道寒冬里没有暖气的夜晚有多难熬,不知道被人像垃圾一样对待是什么滋味。你们的世界里有鲜花、音乐和 champagne,我的世界里只有水泥、汗水和永远不够的工钱。而这些,都是我日复一日的现实。”
陈建国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重病:”小默,我们…”
“请让我说完。”陈默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今天,在这个房间里,我要把话说清楚。我回到这个家,不是为了寻求你们的认可,更不是为了迎合你们的期待。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人生,仅此而已。”
他走到窗前,背对着家人,望着窗外过于完美的花园。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那个背影既孤独又强大,既脆弱又不可摧毁。
“如果你们无法接受真实的我,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我不会为我的生存方式道歉,也不会为我的棱角感到羞愧。这些棱角,是我在无数个艰难时刻打磨出来的铠甲,它们保护我活到了今天。如果没有它们,我可能早就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而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书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阳光慢慢移动,将陈默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影子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坚定地立在那里,守护着主人来之不易的尊严。
陈建国缓缓站起身,走到陈默身边。他没有看儿子,而是同样望着窗外的花园,望着那些被园丁精心修剪、每一株都恰到好处的玫瑰。
“你说得对。”陈建国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清醒,”我们没有资格审判你。这十八年来,我们享受着优渥的生活,活在精心构建的舒适区里,而你却在社会的底层挣扎求生。我们确实没有资格用我们的标准来要求你。”
陈梦也站了起来,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此刻显得格外郑重:”小默,我为我之前的态度道歉。作为长姐,我应该更理解你,而不是一味地要求你适应我们。从今天起,我会试着用你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
陈琳仍然坐在沙发上,但她的眼神已经不再充满敌意。她低头看着自己精心保养的双手,那双手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劳作。许久,她才轻声说:”我…我也道歉。我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我只是…只是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害怕改变。”
陈雪走到陈默身边,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眼泪终于滑落:”小默,对不起,我不该害怕你。你是我弟弟,我本该保护你才对。我太自私了,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陈默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家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真诚的歉意,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并没有感到释然,反而有一种更深沉的悲哀。这些道歉来得太迟,而他们之间的鸿沟太深,不是几句歉意就能填平的。
“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他平静地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我希望你们明白,道歉改变不了过去,也未必能决定未来。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时间来慢慢修复。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能需要几个月,几年,甚至更久。”
陈建国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更多的是沉重:”你说得对。我们可以慢慢来,不急。十八年都过去了,我们不差这点时间。”
“但是,”陈默话锋一转,眼神再次变得锐利,”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我必须说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第一,”陈默竖起一根手指,”我不会离开这个家,因为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无论你们是否欢迎,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都会留下来。这不是请求,而是宣告。”
“第二,我不会改变自己去迎合任何人的期待。我就是我,一个在底层摸爬滚打十八年的陈默,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个温文尔雅的陈家少爷。如果你们无法接受真实的我,那是你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的目光变得格外锐利,像出鞘的利剑,”我不会容忍任何形式的欺辱和陷害。无论是谁,如果再试图伤害我,我都会加倍奉还。在这个家里,我要的不仅是存在,更是平等。”
这番话说完,书房里再次陷入深沉的寂静。陈默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他们不得不正视这个失而复得的亲人的真实模样——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可怜虫,不是需要被拯救的受害者,而是一个有着钢铁意志和清晰界限的强者。
陈建国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从今往后,这个家会给你应有的尊重和地位。不仅是口头上的承诺,更会体现在实际行动中。”
陈默微微颔首:”希望您记住今天的承诺。我会看着的。”
他转向三个姐姐:”我也希望你们记住,我们是血亲,但这不意味着我必须无条件地接受你们的一切。亲情需要双方的付出和理解,而不是单方面的妥协和忍让。如果你们想要一个弟弟,就必须接受真实的我,而不是你们幻想中的那个形象。”
陈梦认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从今天起,我会试着了解真实的你,而不是要求你成为我们期待的样子。”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刘姨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忐忑不安的神情:”老爷,轩少爷他…他在房间里发脾气,砸了不少东西…还把老夫人最喜欢的那套茶具给摔了…”
陈建国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但这一次,他的反应与以往截然不同:”让他砸。砸坏了什么,就从他的账户里扣钱补上。如果不够,就暂停他所有的信用卡和零花钱。”
刘姨惊讶地张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下意识地看向陈默,眼中闪过一丝明了,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这个细节没有逃过陈默的眼睛。他明白,父亲的态度确实在改变,但这种改变能持续多久,这种改变是否足够深刻,还是个未知数。权力的转移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它需要持续的努力和警惕。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房了。”陈默说着,向门口走去。他的步伐稳健,背脊挺直,那个曾经与这个家格格不入的身影,此刻却仿佛成为了这个空间真正的主人。
“小默,”陈建国叫住他,语气郑重,”下周是公司的年度董事会,我想带你一起去。是时候让你了解家族企业的运作方式了。”
这个邀请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陈默自己。陈氏集团的年度董事会一向只有家族核心成员和公司高管参加,连陈琳和陈雪都从未获邀列席。陈建国这个决定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陈默在家族中的地位,这是一种公开的认可,也是一种考验。
陈默在门口停下脚步,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扫过书房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父亲脸上。然后,他轻轻点头:”好,我会去的。”
他拉开厚重的实木门,走了出去,又轻轻将门带上。在门合上的那一刻,他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那番话,他憋在心里太久太久了,如今终于说了出来,却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感到一种更深沉的疲惫。
书房内,陈建国转向三个女儿,语气严肃得不容置疑:”你们都听到了,也都看到了。从今往后,谁再为难小默,就是跟我过不去。这个家需要改变,而改变已经开始。”
陈琳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爸,那轩轩怎么办?他真的知道错了吗?”
陈建国的眼神复杂,那里面既有失望,也有决绝:”轩轩…他需要时间接受现实。但无论如何,小默才是你们的亲弟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至于轩轩的未来,取决于他自己的选择。”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书房的每个角落都染上了一层金色。这个下午,陈家的权力格局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每个人都明白,从今往后,一切都将不同。旧的秩序正在崩塌,新的规则正在建立。
而对陈默来说,这仅仅是个开始。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个看似华丽的牢笼里,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今天的宣言只是划下了底线,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