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掘脉人》是“晨暮曦晖”的又一力作,本书以秦洛苏瑾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科幻末世故事。目前已更新99005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掘脉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枚地乳结晶在秦洛掌心碎裂。
不是物理上的破碎——那种温润如玉的卵石状结晶坚硬无比,即使用地质锤全力敲击也未必能留下痕迹。是能量结构上的碎裂:结晶内部的乳白色光晕突然失去平衡,像被无形的手揉捏、拉伸、撕扯,最终爆散成一团弥漫的光雾。
光雾没有飘散,而是悬停在秦洛手掌上方十厘米处,缓慢旋转,形成一个直径约二十厘米的微型漩涡。漩涡中心是绝对的黑暗,边缘则流淌着变幻不定的色彩:先是地乳本身的乳白,然后透出隐山寺水晶的淡紫,接着染上北斗眼睛的湛蓝,最后混入一种秦洛从未见过的、带着铁锈和檀香味的暗金色。
这一切发生在他们离开隐山寺的第二天黄昏。
营地设在一条晶化溪流的转弯处。说是溪流,其实只是河床深处还有一丝微弱的水流,大部分河面覆盖着半透明的晶体壳层,踩上去会发出空洞的脆响。秦洛选择这里,是因为探针检测到此处能量相对稳定——读数在+1.2 G左右,属于他能承受的安全范围。
他原本只是想测试地乳结晶的疗愈效果。
昨天下午穿越一片晶化荆棘丛时,北斗的左前腿被一根尖锐的水晶刺划伤。伤口不深,但边缘迅速发黑,像被墨汁浸染——晶化植被的刺带有某种腐蚀性毒素。秦洛用净水清洗,敷上捣碎的草药,但效果有限。北斗虽然没表现出痛苦,但行走时明显跛脚。
于是今晚扎营后,秦洛取出一枚地乳结晶,打算尝试苏瑾论文里提到的一种用法:“高纯度地乳可外敷,通过能量渗透中和晶化毒素,加速组织再生。”
他将结晶贴在伤口上,用手掌按住。
最初几秒,一切正常。结晶温热,伤口处的黑色开始褪去,新鲜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北斗发出舒适的叹息,卧下来,闭上眼睛。
然后,异常就发生了。
结晶突然变得滚烫,不是温度升高,而是能量强度急剧飙升。秦洛感到掌心像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炭,本能地想缩手,但手掌被某种力量“粘”住了——不是物理粘连,是能量层面的锁定。
结晶碎裂,光雾漩涡形成。
秦洛想喊北斗,但发不出声音。他的喉咙被无形的力量扼住,视野开始扭曲、旋转。溪流、晶化树林、黄昏的天空,所有这些景象都像浸了水的油画,色彩流淌、混合、失去形状。
然后,声音先回来了。
不是现实中的声音,而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的、混杂的回响:钟声、诵经声、木鱼敲击声、流水声、风声,还有某种低沉的、像是大地本身在呼吸的脉动声。这些声音层层叠叠,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来自极近处,有的像是隔着千年的时间帷幕。
接着是影像。
起初是碎片:一只握着毛笔的手在纸上书写梵文;一盏青铜油灯的火焰在无风处摇曳;一串念珠在指尖缓缓转动;一块刻满星图的石板被清水冲刷。
然后碎片开始组合、连续、形成场景。
秦洛“看”到自己站在一座寺庙的庭院里——不是晶化的隐山寺,而是完整的、崭新的、木石结构泛着桐油光泽的唐代寺庙。阳光明媚,银杏树正值盛夏,叶片翠绿欲滴。僧侣们穿着褐色的袈裟,在回廊间安静穿行。香炉里升起笔直的青烟,空气中弥漫着松香和墨的味道。
这是记忆。不是秦洛的记忆,而是隐山寺这个节点储存的、千年前的记忆。
生态回响的一种——苏瑾称之为“信息回响”,当地脉能量携带的时空信息在特定条件下被激活、重现。
秦洛意识到自己成了这段记忆的“观察者”。他无法移动,无法干预,只能看,只能听。
场景转换。
他“站”在了一座高大的殿堂内——就是之前去过的地下枢机殿,但此刻殿堂完整无缺。青铜水利机械崭新发亮,每一个齿轮都精密咬合,水流沿着预设的渠道顺畅流淌,发出悦耳的潺潺声。机械的三层转盘都在平稳旋转,带动着连接山体的导流管,调节着某种看不见的能量流动。
几个僧人围在机械旁。为首的是一位老僧,面容清癯,须发皆白,但眼神清澈锐利如少年。他身穿深紫色袈裟,那是住持或高僧的服色。老僧手中拿着一块黑色石板——正是秦洛得到的那块地脉图,但此时石板上所有的脉络都在发光,光点密集如星河。
老僧在说话。声音直接出现在秦洛脑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意识的直接传递:
“地脉如人身经络,通则不痛,痛则不通。隐山此穴,承昆仑西来之气,转龙门东去之流,若淤塞,则西气积而成煞,东流枯而见衰。”
他在讲解地脉原理。语言是古汉语,但秦洛莫名能理解含义。
另一个年轻僧人提问,声音恭敬:“师父,若遇淤塞,当如何?”
“首辨其气。”老僧手指点在地脉图上隐山寺的位置,“气有三态:淤塞、狂乱、衰微。淤塞需疏,狂乱需定,衰微需养。我寺枢机,便是为此而设。”
他走到青铜机械前,手按在最上层的转盘上。转盘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此刻亮起柔光。
“然疏、定、养,皆需‘源’。源在水,在石,更在——”老僧顿了顿,抬头望向殿堂穹顶,目光仿佛穿透岩石,直抵星空,“在人心与天地的共鸣。”
场景再次转换。
这次是在夜晚。秦洛“站”在寺庙最高的佛塔顶层,老僧独自一人,凭栏而立。夜空清澈,银河横跨天际,星辰密集得几乎要坠落。老僧手中拿着一个星盘,正在观测。
北斗七星在北方天空闪烁。
老僧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
“星移斗转,地气亦迁。今观天象,百年后当有‘大淤’之劫。昆仑龙门,气脉将乱。若无人疏之导之,恐成滔天之祸。”
他沉默良久,然后做了一件让秦洛震惊的事。
老僧从怀中取出三枚地乳结晶——和秦洛得到的一模一样,核桃大小,乳白光晕。他将结晶放在星盘上,手指在空中虚划,画出复杂的轨迹。结晶开始发光,光芒投射到空中,形成一幅三维的星图——不是普通星图,而是与地脉图叠加的“天地对应图”。
星辰的光点与地脉的光点一一对应。
老僧凝视这幅图,目光最终落在西方——龙门的方向。
“此劫关键,或在龙门。然龙门之秘,非止于此……”
他欲言又止。
然后,老僧突然转过头,看向秦洛所在的方向。
秦洛的心脏骤停。
那目光穿透了千年的时间帷幕,穿透了记忆与现实的边界,精准地锁定了他。老僧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慈悲的了然。
仿佛他早就知道,千年后会有一个来自末世的人,站在这里,观看这段记忆。
老僧的嘴唇微动。
秦洛“听”到了那句话——不是通过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意识里:
“若汝至此,当知此非终点。龙门之后,尚有昆仑。昆仑之后,尚有……”
话语中断。
不是因为记忆结束,而是因为某种强大的干扰切入了。
一股混乱的、充满痛苦和绝望的信息流,像黑色的洪水般冲进这段记忆。秦洛“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寺庙在燃烧,僧侣在奔逃,大地在震动,天空被紫黑色的云层覆盖。晶化现象在快速蔓延,树木、建筑、甚至人体,都在变成冰冷的晶体。
这是隐山寺毁灭的记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地脉系统开始全面紊乱、节点逐一失效的记忆。
在最后的画面中,老僧站在即将崩塌的枢机殿中央,双手按在青铜机械上,全身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像是在做最后的努力,试图稳定这个节点。
他最后看了一眼秦洛的方向。
眼神里是嘱托。
然后,记忆崩碎。
秦洛猛地睁开眼睛。
他还在溪流转弯处的营地。黄昏的天空已经变成深蓝色,第一颗星在东方亮起。手掌上方的光雾漩涡正在消散,像被风吹散的晨雾。最后一缕光雾渗入他的掌心,带来一阵清凉,然后消失不见。
北斗就在他面前,站着,背毛炸开,喉咙里发出低沉持续的警告性低吼。但牧羊犬不是对着秦洛吼,而是对着他身后——溪流对岸的晶化树林。
秦洛迅速转身,抓起地质锤。
对岸的树林在黑暗中安静得异常。没有虫鸣,没有鸟叫,连风吹过晶化叶片应有的细碎声响都消失了。只有一种低沉的、几乎听不见的嗡鸣,从树林深处传来。
探针在背包里发出警报——秦洛能听到那种特殊的蜂鸣声,是他设置的紧急阈值警告。
他来不及取出探针,但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被刚才的记忆回响吸引了。也许是能量波动,也许是信息泄漏,也许是别的什么。
北斗退到他身边,身体紧贴他的小腿。牧羊犬的呼吸急促,眼睛里的蓝光明亮得刺眼,像两盏探照灯。
秦洛缓慢后退,离开溪边,退向营地中央。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对岸的黑暗。
然后,他看到了眼睛。
不是一双,是几十双。在树林深处,在晶化树干之间,浮动着幽绿色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是一只眼睛。眼睛的高度参差不齐,有的贴近地面,有的在树干半腰,有的更高——意味着这些生物体型差异很大,而且数量众多。
晶化兽群。被异常能量波动吸引过来的猎食者。
秦洛快速评估局势。溪流宽度约五米,但水面大部分被晶体壳层覆盖,有些地方可能能承重,有些地方可能一踩就碎。兽群在对岸,暂时过不来,但不确定它们会不会绕路。
他需要马上离开。
秦洛蹲下身,快速收拾营地。睡袋卷起,水壶挂上,背包甩到背上。北斗一直保持警戒姿势,低吼持续。
就在他背好背包、准备撤离时,对岸的兽群动了。
不是全体冲锋,而是分成了两拨。一拨大约十几只体型较小的,开始沿着溪岸向上游快速移动,显然打算寻找可以过河的点。另一拨更大的,留在原地,幽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洛,像是在施加压力,迫使他慌乱。
战术性的狩猎行为。这些晶化兽有智力。
秦洛没有跑。他知道一旦转身逃跑,兽群会立刻全力追击。他保持着面对兽群的姿态,缓缓后退,同时思考路线。
下游方向地势较低,可能有更多积水,晶体壳层可能更薄,不适合行走。上游方向……刚才记忆回响中,老僧最后看向的是北方。而兽群向上游移动的,也是偏北方向。
北方有什么?
秦洛不知道。但现在,他有两个选择:向南,进入更深的晶化森林,地形未知;向北,迎着兽群分流的方向,但也许有转机。
他选择相信那段记忆。
“北斗,向北。”他低声说,同时从背包侧袋抽出一支箭,搭在改造弩上。
北斗立刻转向,朝着北偏东的方向小跑。那是沿溪流向上游,但不是紧贴河岸,而是保持约十米的距离,在晶化灌木相对稀疏的地带穿行。
秦洛跟在后面,弩平举,随时准备射击。
对岸,那些向上游移动的小型晶化兽显然发现了他们的动向,发出尖锐的嘶叫。留在原地的兽群也开始移动,这次是全体,沿着溪岸平行追踪。
一场沿着溪流的竞速开始了。
秦洛和北斗在左岸,兽群在右岸,中间隔着五米宽的晶化河床。月光不够明亮,但晶化植被的微光提供了勉强够用的照明。地面湿滑,覆盖着晶体碎屑,秦洛每一步都必须小心,否则可能滑倒。
北斗比他灵活得多。牧羊犬的爪子似乎能自动调整抓地力,在晶体地面上如履平地,速度丝毫不减。它不时回头确认秦洛跟上,眼神里的蓝光在黑暗中像引路的航标。
跑了大约两百米,溪流转弯,河床收窄。对岸的兽群中,几只体型较小的——看起来像晶化狼或大型犬类——突然加速,冲向河面。
它们没有直接踩上晶体壳层,而是跳跃——利用河床上凸起的晶簇作为踏脚点,几个起落就跨过了五米宽的河面,落在左岸,挡在了秦洛和北斗的前方。
三只。体型如狼,但身体表面覆盖着灰黑色的晶体甲片,眼睛幽绿,獠牙外露,滴着腐蚀性的唾液。
北斗没有停。牧羊犬直接冲向最近的一只,速度爆发,在对方还没完全站稳的瞬间撞了上去。晶体与晶体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北斗的体重和冲击力将那只晶化狼撞翻,同时一口咬向脖颈——不是撕咬皮肉,而是精准地咬碎了颈椎处的晶体甲片。
脆裂声。那只狼瘫软下去。
但另外两只已经扑来。
秦洛扣动扳机。弩箭离弦,命中左边那只的右眼。燧石箭头穿透晶体眼罩,没入大脑。那只狼哀嚎一声倒地抽搐。
第三只已经近在咫尺。秦洛来不及装填,反手抽出地质锤,横抡。锤头砸在狼的侧颅,晶体甲片碎裂,狼被砸飞出去,但立刻翻身站起,只是有些摇晃。
北斗解决了它。牧羊犬从侧面扑上,咬住后颈,猛地一甩,将狼摔在地上,前爪踩住头颅,用力一压——颅骨碎裂。
短暂的交锋,三只晶化狼死亡。但时间被拖延了。
对岸,更多的兽群正在过河。这次不是跳跃,而是直接踏上了晶体壳层——壳层居然承受住了它们的重量,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但没有崩塌。
它们找到了可以通行的路线。
秦洛和北斗继续向北跑。
地形开始变化。溪流左侧的晶化树林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大片裸露的、被晶体覆盖的岩壁。岩壁陡峭,向上延伸,像一道天然的屏障。而溪流本身,在这里拐了一个急弯,转向东方。
前方是死路——岩壁挡住了去路,除非攀爬。
秦洛停下脚步,喘息着,看向岩壁。高度约十五米,表面光滑,晶体覆盖,几乎无处着手。北斗在他脚边,同样抬头看着岩壁,发出焦躁的低吼。
身后,兽群的嘶叫声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幽绿的眼睛在树林间晃动,数量至少二十只以上。
绝境。
秦洛的目光快速扫视岩壁。月光下,晶体反射着冷光,但在岩壁中段,有一片区域的反射光似乎不太一样——更暗,更不规则,像是……裂缝?或者凹陷?
他举起改造弩,但没有箭了。他摸向背包,指尖触到了地乳结晶。
还剩两枚。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
记忆回响中,老僧用三枚结晶投射出天地对应图。结晶能储存和释放巨大能量。如果引爆一枚……
不。太冒险。引爆的能量可能引发更大的生态回响,或者把自己也炸死。
但也许不需要引爆。也许只需要释放一部分能量,制造干扰,或者……
北斗突然狂吠,不是警告,而是发现什么似的兴奋吠叫。牧羊犬冲向岩壁根部,用爪子扒拉一片茂密的晶化藤蔓。
秦洛跟过去。
藤蔓后方,岩壁上有一个洞口。不高,只有一米左右,宽度勉强容一人爬入。洞口边缘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虽然被晶体覆盖,但规整的线条依然可辨。
一条密道?还是天然岩缝?
没有时间犹豫。兽群的先锋已经冲出树林,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
秦洛趴下,先将背包推进洞口,然后自己爬入。北斗紧随其后,挤进洞口时蹭掉了不少晶体碎屑。
洞内黑暗,但空间比预想的大——爬进三米后,就可以弯腰站立了。秦洛点亮荧光棒——最后一根备用光源。
绿光照亮了一条向深处延伸的天然隧道。隧道壁上有水流冲刷的痕迹,地面相对干燥,空气里有灰尘和陈旧的气味,但没有兽类的腥臊,说明很久没有生物进出。
他继续向前,走了约二十米,隧道转弯,前方出现微光。
不是荧光棒的绿光,也不是晶体的反射光,而是一种柔和的、乳白色的光,像是……地乳的光芒。
秦洛加快脚步。
转过弯,隧道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天然的石室,不大,直径约十米,顶部有裂缝,月光从裂缝渗入,与石室中央的光源混合。
光源来自一尊石像。
一尊盘膝而坐的老僧石像,雕刻风格古朴,面容清癯,须发皆白——正是记忆回响中的那位隐山寺住持。
石像双手捧在胸前,掌心向上,托着一枚地乳结晶。结晶完好,散发着恒定的乳白色光晕,照亮了整个石室。
而在石像背后的石壁上,刻着一幅简化的地图。
不是地脉图,而是地形图:山脉、河流、山谷。地图中心标注着“隐山”,向北延伸,有一条明显的路线,最终指向一个标注点。
标注点旁,刻着两个字:
“龙门”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气机之源,生死之门。非心正意平者,不可渡河络;非知古通今者,不可叩天门。”
警告。和秦洛在地脉图边缘看到的类似,但更具体。
他走到石像前,蹲下身,看着那枚结晶。
结晶没有镶嵌,只是简单地放在石像掌心。秦洛伸手,指尖轻触。
温暖。熟悉的、地乳特有的温暖。
同时,一段简短的信息流涌入脑海——不是记忆回响,而是一段明确的留言,像预设的录音:
“后来者。若汝至此,必已见寺中记忆。龙门之路,险于隐山十倍。然若不去,则地脉崩坏不可逆。此枚地乳,赠汝为钥。善用之。”
留言结束。信息流消散。
秦洛收回手,犹豫了一秒,然后小心地拿起那枚结晶。结晶入手温润,能量充盈,与他在隐山寺得到的三枚品质相当。
他转身看向洞口方向。外面,兽群的嘶叫声已经听不见了,可能被隧道阻挡,或者失去了兴趣。
暂时安全。
秦洛走回石像前,深深一躬。
无论这位千年前的老僧是谁,无论他预见到了什么,这份馈赠和指引,真实不虚。
北斗走到他身边,用鼻子碰了碰秦洛手中的新结晶,然后抬头看他,眼神平静。
仿佛在说:收下吧。我们需要它。
秦洛将四枚地乳结晶放在一起——三枚核桃大小,一枚鸽蛋大小(玉琮那颗),再加上这枚新的。五枚结晶在荧光棒的光下,散发着和谐的乳白色光晕。
能量在共鸣。
他收起结晶,再次看向石壁上的地图。
龙门在北方。
老僧在记忆最后,看向的也是北方。
兽群追击,逼迫他们向北,最终发现了这条密道和石室。
太多的巧合。
秦洛不相信巧合。
他相信,这是某种设计,或者是地脉系统自身的“引导”。
“明天,”他对北斗说,“我们回圜丘休整,准备物资。然后……”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
“去龙门。”
北斗轻轻吠了一声,表示同意。
月光从石室顶部的裂缝斜射而入,照在老僧石像上,石像的面容在光影中显得慈悲而深邃。
仿佛在说:去吧。
路已经指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