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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拾遗人》免费阅读

拾遗人

作者:打风车的昊

字数:121239字

2025-12-31 10:16:52 连载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好看的悬疑灵异小说——《拾遗人》!本书以陈诺苏晓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打风车的昊”的文笔流畅,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更新121239字,千万不要错过!

拾遗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老槐树那盘曲的枝,是此刻唯一能依靠的屏障。陈诺蜷缩在浓密枝叶的阴影中,后背紧贴着粗糙湿冷的树皮,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和肺叶灼烧般的痛楚。耳朵、鼻子、眼角渗出的血丝已经半凝,带来麻痒又刺痛的感觉。怀里那枚“清净子”散发出的温热,是他冰冷身体和混乱意识中唯一的热源,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勉强维系着他最后一丝清明。

下方院子里,那被称为“因果匣”的黑色盒子,静静躺在被他掷出的位置,盒盖弹开一道三指宽的缝隙。从那缝隙中,粘稠如血的猩红气息不再狂涌,而是以一种更为诡异、更为凝实的方式,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般,缓缓旋转、向内坍缩,形成了一个以匣子为中心的、直径约莫一丈的暗红色漩涡。

漩涡无声地转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混乱、怨怼、扭曲的意蕴。周围的景象在漩涡边缘微微扭曲,光线暗淡,空气粘稠,仿佛那片空间本身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腐蚀、同化。地面上的青砖缝隙里,几株顽强的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化为飞灰。

“画骨”苏怜站在漩涡边缘三尺之外,水绿色的裙裾无风自动。她脸上那柔媚轻佻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惊惧、贪婪、决绝的凝重。她双手间的印诀已然完成,身周光影扭曲变幻,仿佛有无数张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哭或笑的模糊面孔,在她身周飞快地闪烁、重叠、哀嚎,最终又归于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下,只留下一双瞳孔深处,似乎也染上了一丝猩红的、非人的冰冷。

她的气息变得极其诡异,不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像是汇聚了无数灵魂碎片的聚合物,充满了驳杂、混乱,却又在某种核心意志的强行统合下,维持着一种脆弱的稳定。

“不愧是能搅乱命数、逆反因果的‘凶钥’碎片……仅仅一丝外泄的气息,就有这般威能。”苏怜的声音也变得飘忽不定,时而娇柔,时而苍老,时而尖利,仿佛有多重声音在同时说话,“可惜,无主之物,终是死物。今,合该为我会首所得!”

她不再犹豫,右手并指如剑,指尖缭绕着灰白色的、仿佛无数灵魂哀嚎凝聚的光晕,对着那旋转的猩红漩涡中心,那弹开一道缝隙的因果匣,隔空一点!

“万相归我,摄!”

灰白光晕脱手而出,化作一只半透明的、由无数细密人脸组成的巨大手掌,带着凄厉的、直透灵魂的尖啸,猛地抓向因果匣!手掌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响,连那猩红漩涡的转动,似乎都微微凝滞了一瞬。

这“万相归我手”,乃是苏怜压箱底的神通之一,以自身吞噬、炼化的无数“面孔”(生灵的精魂碎片)为基,融合“心丝”之力,专攻神魂,污秽灵光,对器物之灵也有极强的克制摄取之效。她不敢直接用手触碰那诡异的匣子,便想用此法隔空摄取。

眼看那灰白大手就要抓住因果匣!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因果匣内,那点原本只是微弱闪烁的金色光芒,似乎被苏怜这充满掠夺与污秽意味的灰白大手彻底激怒了!

“嗡——!!!”

一声低沉、宏大、仿佛来自远古洪荒、又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灵魂最深处的轰鸣,骤然从匣中爆发!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震动!空间的震动,灵气的震动,乃至更深层次、某种规则的轻微震颤!

那道金色的光芒,猛地膨胀、炸开!

不是温暖祥和的佛光道韵,而是一种极端内敛、却又极端锐利、仿佛能切开一切虚妄、斩断一切纠缠的、冰冷的金色光芒!

金光与猩红的漩涡、灰白的大手,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湮灭。

那由无数人脸组成、凄厉尖啸的灰白大手,在被金光扫中的瞬间,就如同滚烫泼雪,发出“嗤嗤”的刺耳声响,构成手掌的那些人脸,瞬间扭曲、模糊、发出更加凄厉绝望的惨嚎,然后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汽化!

“噗——!”苏怜如遭重击,娇躯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张口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带着点点诡异光斑的鲜血!她身周那些闪烁重叠的虚影,刹那间崩散了大半,气息骤降,显然这一下受创不轻!

而那道冰冷的金光在击溃灰白大手后,并未消散,反而光芒更盛,如同水般向四周猛地扩散!

金光所过之处,那粘稠的猩红漩涡,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被净化、驱散!仿佛滚烫的烙铁印在积雪上!

金光扫过地面,枯萎的砖石仿佛恢复了少许生机,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斩断”了某种混乱联系的、不自然的“洁净”。金光扫过半空,连那浓郁到化不开的阴气和怨念,都被强行“驱离”或“净化”。

更重要的是,当金光扫过苏怜身体时,她发出了更加凄厉的惨叫!身上那件看似普通的水绿裙衫,骤然亮起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的粉红色符文,拼命抵抗着金光的侵蚀。但金光似乎对她身上那种驳杂、混乱、被强行糅合的气息,有着额外的、强烈的克制作用!

“啊——!这、这是……斩……斩缘之力?!怎么可能?!因果匣里怎么会有这种力量?!”苏怜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甚至带着一丝恐惧!她身上的粉红符文在金光冲刷下迅速黯淡、崩裂,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她再也不敢停留,甚至顾不上夺取近在咫尺的因果匣,身形猛地向后暴退,同时双手疯狂掐诀,身上光影再次剧烈扭曲变幻,似乎要施展某种代价极大的遁术,逃离这可怕金光的范围。

而树上,被金光余波扫过的陈诺,感觉却截然不同!

那冰冷的金光触及他身体的刹那,怀中的“清净子”骤然变得滚烫无比,散发出的温暖清流瞬间增强了数倍,与那冰冷的金光非但没有冲突,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金光透过“清净子”的过滤,涌入他体内,虽然依旧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冰冷锐利感,但却奇异地并未伤害他,反而将他体内残留的、因因果匣猩红气息侵蚀而导致的混乱、阴寒、怨念等负面状态,如同快刀斩乱麻般,迅速清除、驱散!

他那因精血损耗和生命本源流失而导致的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并未因此减轻,但神魂的混乱和身体的阴冷僵直,却大为缓解。尤其是脑海中那些疯狂错乱的画面和嘶吼,在金光照耀下迅速平息、消散。

不仅如此,当金光扫过他左手掌心时,那沉寂的、几乎失去联系的影剪印记,竟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从沉睡中被这道特殊的金光、唤醒了一丝!虽然依旧无法调用,但那种彻底死寂的感觉消失了,重新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联系。

“这道金光……是‘清净子’引动的?还是因为我陈家的血脉?”陈诺心中震撼,但更多的是抓住了一线生机的狂喜。他低头看向下方。

只见在冰冷金光的冲刷下,因果匣周围一丈方圆的猩红漩涡已彻底消散,只留下那黑色的匣子本身,依旧静静躺在那里,盒盖依旧开着那道缝隙。只是匣子表面那些扭曲的暗红色符文,此刻黯淡了许多,仿佛耗尽了力量。而匣内,那道冰冷的金光在爆发、净化、驱散之后,也渐渐收敛,重新缩回匣中,化作那一点微弱却顽强的金色光点,在混沌的漩涡中心沉浮不定。

苏怜的身影,已经借助那诡异的遁术,化为一道几乎融入夜色的暗淡流光,仓皇逃离了后院,消失在墙头之外。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带着甜腥气的血雾,和空气中尚未完全平息的灵力波动,证明她曾来过,并且吃了大亏。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陈诺不敢有丝毫放松。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手脚并用,艰难地从槐树上爬下。双脚落地时,又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扶住粗糙的树皮,喘息了几下,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地上那个打开的黑色盒子。

因果匣……锁的核心碎片……定位真钥匙的引子……还有那道威力惊人、疑似“斩缘”之力的金光……

曾祖父留言中“莫信任何人”的警告,在脑海中回响。

以及,刚刚苏怜逃离前,那充满恐惧的惊呼——“斩缘之力”?

斩断缘分、因果的力量?这金光,难道就是母亲所说的、真正的“钥匙”的力量?可曾祖父明明说,这匣子里的,是“锁”的核心碎片……

混乱的线索在脑海中纠缠。但有一点是明确的:这个匣子,是祸,也是希望。绝不能留在这里!苏怜虽然被金光惊走,但未必会善罢甘休。而且刚才的动静——无论是猩红气息的爆发,还是那净化一切的金光,在这鬼节阴气最重的子夜,恐怕早已惊动了不知多少隐藏在暗处的目光!

必须立刻离开!带上匣子,离开槐安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慢慢研究!

陈诺咬紧牙关,一步步挪到因果匣旁边。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匣子散发出的、一种混合了冰冷、古老、混乱、以及一丝内敛锋锐的复杂气息。匣盖依旧开着那道缝,里面是缓缓旋转的混沌漩涡,和中心那点微弱金光。

他深吸一口气,用尚且完好的右手,尝试去触碰匣子。指尖刚刚触及那冰冷的、非金非石的表面——

“嗡……”

匣子轻轻一震。表面的符文再次微微亮起,但不再是猩红,而是一种黯淡的灰白色。紧接着,那道敞开的缝隙,竟然自动、缓缓地合拢了。

“咔哒。”

一声轻响,匣盖严丝合缝,仿佛从未打开过。所有外泄的异常气息,无论是猩红的混乱,还是冰冷的金光,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黑色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材质特殊、刻有符文,看起来就像个年代久远的普通古董盒。

陈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匣子有灵性,或者有某种自保机制?在感受到威胁(苏怜的攻击)时会爆发反击,在威胁解除(苏怜逃走)或特定条件(自己的触碰?血脉?)下,则会重新闭合?

他没时间细究。弯腰,用右手抓起盒子。入手依旧冰冷沉重,但不再有那种摄人心魄的混乱气息。他迅速脱下外衣,将盒子紧紧包裹,背在身后,用衣带牢牢捆住。

然后,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院。老槐树静默矗立,地上的血迹和战斗痕迹在黑暗中也看不太真切。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丝甜腻的、属于苏怜的气息。

这里,不能再待了。

他踉跄着,从后门离开拾遗斋,迅速没入槐安路深沉如墨的夜色之中。

就在陈诺离开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咻——咻——咻——”

数道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三道穿着黑色劲装、脸覆银色金属面具、气息凌厉而统一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拾遗斋的后院墙头。他们的面具在夜色中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口位置,绣着一个极其微小、却充满威严感的图案——一册合拢的古籍,古籍上横着一支笔。

档案馆,银面编修!而且是至少三人小队!

为首一人身形较高,目光如电,迅速扫过一片狼藉的院落,鼻子微微抽动,似乎在分辨空气中残留的气息。

“阴气残留……血契波动……还有……好精纯的‘斩’之意境?不对,混杂着极端混乱的因果怨力……”他低声自语,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沉闷,“是‘因果’序列的禁忌物出世?至少是‘地’字级,甚至可能触及‘天’字门槛……”

他的目光落在老槐树下,那片颜色略异、刚刚被挖掘又填埋过的泥地上,又看向墙壁上那没入墙壁、只留一点尾端的乌黑毒针。

“不止一方势力介入。有‘丝’的痕迹,很淡,但很纯……是那些‘线偶’?他们也盯上了?”另一名银面编修沉声道,声音略显沙哑。

“此地为陈诺,编号‘丁戌柒肆’,嫌疑目标之居所。现场残留其新鲜血气,虚弱,濒危。另有至少两名以上第三境(御法境)修士气息,一者诡谲善变,一者锋锐混乱。目标疑似携带禁忌物逃离。”第三人快速汇报,语调平板无波。

为首的银面编修沉默片刻,抬手凌空一抓,那钉在墙上的乌黑毒针便“嗖”地一声飞入他手中。他仔细看了看针尖那幽蓝的光泽,又凑近闻了闻。

“是‘画骨’苏怜的‘千机毒’。”他语气肯定,“遗蜕会的心丝偶也出手了,还吃了亏。看来那件禁忌物,比我们预估的还要麻烦。”

“追。”他收起毒针,言简意赅。

三名银面编修身形同时一晃,如同三道融入夜色的轻烟,循着空气中残留的、陈诺那混合了虚弱血气、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因果匣气息的微弱痕迹,追了下去。他们的动作迅捷、精准、悄无声息,与之前苏怜那诡异飘忽的风格截然不同,却更显纪律严明,如同最有效率的猎犬。

几乎就在档案馆银面编修离开的同时。

拾遗斋斜对面,一户普通人家的屋顶阴影处,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相貌极其普通、属于丢进人堆就再也找不出来的中年男子,缓缓显出身形。

他望着银面编修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拾遗斋的后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麻木,如同死水。

“目标已携‘因果匣’离宅。档案馆‘银犬’三人循迹追捕。‘画骨’苏怜现身夺宝,受创遁走。陈诺重伤濒危,方向城西。”他嘴唇微动,声音低不可闻,却精准地将信息传递出去。

片刻,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提线般的灰白色光芒,随即恢复了麻木。他身形再次如同水波般扭曲、淡化,彻底消失在屋顶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

城西,靠近废弃漕运码头的一片贫民窟。狭窄肮脏的巷道,低矮破败的窝棚,空气中弥漫着污水、垃圾和劣质油脂的混合臭味。这里是槐安城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是流民、乞丐、黑户、以及各种见不得光行当之人的聚集地。

陈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开一扇虚掩的、吱呀作响的破木门,跌进一个散发着霉味和灰尘气息的狭窄空间里。这是他以前偶然发现的一个废弃的窝棚,原主人似乎早就死了或者跑了,平时本无人靠近。

他反手用一破木棍顶住门,背靠着冰冷湿的土墙,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辣的疼痛。冷汗早已浸透了里衣,冰凉地贴在身上。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要昏死过去。

从槐安路逃到这里,不过两三里路,却耗尽了他最后的体力和意志。他不敢走大路,只能在狭窄肮脏的小巷里穿行,躲避着任何可能的视线。背后的因果匣如同冰块,不断散发着寒意,渗透骨髓。

他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那个贴身收藏的小布包,里面是最后一点止血、补气的药粉。他也顾不得剂量,胡乱倒进嘴里,咽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喉间弥漫。

药力缓缓化开,带来一丝微弱的热流,勉强压下了那股濒死的冰冷。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翻腾的气血和几乎要裂开的头颅。

脑海中,之前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猩红的漩涡,冰冷的金光,苏怜惊骇的面容,那灰白大手的崩碎,银面编修可能到来的追击……

还有,曾祖父那破碎的、充满无尽悲怆的留言。

“莫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身边最亲近之人!”

“匣中之物,非钥,乃‘锁’之核心碎片!亦是……定位‘真钥’之引!”

“真钥在……在……呃啊!!!”

最亲近之人……母亲?张遗安?还是……其他可能隐藏在暗处、我尚未知晓的“亲近”之人?

锁的核心碎片……定位真钥的引子……

如果这黑匣是“锁”的核心碎片,那真正的“钥匙”到底是什么?在哪里?曾祖父最后没能说出口的地点,究竟是何方?

“斩缘之力……”苏怜惊恐的呼喊再次回响。

那道金光,冰冷、锐利,斩断一切,连因果匣本身的猩红混乱气息都能净化驱散……这就是钥匙的力量吗?可它为何会从“锁”的碎片中爆发出来?

难道……“钥匙”和“锁”,本就同源一体?或者,这所谓的“锁”,困住的并非仅仅是母亲,还有……“钥匙”本身的一部分?

一个更可怕的猜想,不受控制地浮现在陈诺心头。

如果……如果这“因果匣”里的金光,就是真正的“钥匙”的力量,那么,所谓的“锁”,困住的或许不仅仅是母亲,更是“钥匙”本身?而取出碎片,释放金光,会不会是某种“解锁”的开始,同时,也是……引来更恐怖存在的信号?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不轻不重,极有节奏的三下敲门声,突然在寂静的窝棚外响起。

陈诺的心脏骤然缩紧!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直,左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虽然影剪依旧沉寂,但这是他唯一可能的依仗。右手悄悄摸向怀中,那里有那把凡铁短刀。

是谁?!

档案馆的银面编修?这么快就追来了?

遗蜕会的其他人?苏怜去而复返,还是……那个恐怖的“线偶师”君无妄亲自来了?

或者是……其他被刚才动静引来的、不怀好意的存在?

敲门声停歇了片刻。

然后,一个温和、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男子声音,在门外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破败的木门,传入陈诺耳中。

“陈小友,夤夜到访,冒昧打扰。可否开门一叙?”

这个声音……

陈诺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听过这个声音!虽然只有一次,但那独特的、仿佛能抚平一切焦躁的温和语调,让他印象深刻。

是那个在他闯入档案馆、被“编撰者”追、最绝望时刻,用一枚铜钱为他“指路”的、亨通当铺的掌柜——

张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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