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银杏锈蚀星光》由素雪初露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良心青春甜宠著作,内容不拖泥带水,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初露慕曜所吸引,目前银杏锈蚀星光这本书写了122915字,连载。
银杏锈蚀星光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初露听到那句“看看我……好不好?”,心口像被一滴滚烫的熔岩击中,瞬间烧穿了冰封的壁垒。她缓缓地、几乎是带着某种宿命般的牵引,将目光从冰冷的月亮移开,望向了眼前的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滞。喧嚣褪去,世界只剩下月光下他清晰的身影和那双盛满了懊悔、急切与某种深沉渴望的眼睛。那颗被她用层层盔甲紧紧封闭的心,在这样毫无保留的注视下,难以抑制地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一丝微弱却滚烫的光。苦涩尚未散尽,但一种陌生的、带着刺痛感的暖流,正悄然从裂缝中涌出,冲刷着连日来的冰冷与委屈。
就在这无声的胶着与心绪剧烈翻涌的瞬间——
“露露!你没事吧?” 铭月清脆而带着担忧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和陈烬匆匆从酒店方向折返,铭月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陈烬宽大的黑色风衣,陈烬则一脸冷峻地护在她身侧。
铭月快步走到初露身边,自然地挽住她微凉的手臂,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眉头蹙得更紧:“初宸哥的司机到了,就在前面。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她的语气带着安抚,目光关切地在初露和慕曜之间扫了一下。
初露像是从一场深沉的梦中被惊醒,猛地回神。她下意识地避开慕曜依旧紧锁着她的目光,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好。走吧。” 她任由铭月挽着,脚步有些虚浮地转身。
走出几步,初露的脚步顿住。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声音轻得像一阵夜风,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落入了身后紧盯着她背影的慕曜耳中:
“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又像是一道赦令。慕曜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巨大的酸涩和释然同时涌上心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急切,追问道:“初露,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问出口的瞬间,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审判。
短暂的沉默,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一声轻轻的、却无比清晰的回应传来:
“嗯。”
仅仅一个字,不高不低,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慕曜死寂的心湖里激起千层浪。巨大的庆幸感瞬间淹没了他,几乎让他眼眶发热。
“还好。” 他在心底默念,带着一丝颤抖。“还好,她还愿意理我。还好,我还能见到她。还好……未来的时间,还长。”他看着她和铭月依偎着走向远处等待的车,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也拉长了他心中重新燃起的、小心翼翼的期盼。
—
车内。
隔绝了夜风,暖气包裹着身体,初露却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她将头轻轻靠在铭月肩上,闭着眼,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月月,我不想去我哥那儿……我们回学校吧。我好累……只想躺下。”
铭月立刻心疼地搂紧她,像哄孩子般轻拍着她的背:“好,好,不想去就不去。睡一会儿吧乖乖,到了我叫你。” 她拿出手机,迅速给初宸发了条信息:「初宸哥,露露太累了,情绪也不太好,我先陪她回宿舍了,你放心。」接着,她探身对前座的司机说:“师傅,麻烦改去京大电影学院。”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
云顶会所顶层包厢。
水晶吊灯折射着迷离的光,慕曜和陈烬相对而坐。昂贵的威士忌在杯中晃荡,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慕曜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腾的情绪。
“Jin,” 慕曜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微哑,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嘴角却勾起一抹近乎恍惚的笑意,“你不觉得……她今晚美得……惊心动魄吗?站在光里,像一碰就会碎的雪……又像能烧穿一切的火焰……”
陈烬慢条斯理地晃着酒杯,闻言挑了挑眉,嗤笑一声:“干嘛?你这情场老油条又开始了?刚喝了一口就醉了?” 他太了解慕曜,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防极重,从未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又带着点傻气的样子。
慕曜摇摇头,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苦涩和迷茫:“不是开始……Jin,我好像……真的栽了。” 他放下酒杯,双手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神变得认真而困惑,“我以前什么样,你最清楚。游戏人间,想谈就谈,腻了就分,随心所欲。从没在意过谁,也从没为谁真正伤过心……觉得那样挺自在,也挺没劲。”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自我剖析的痛楚:“但是初露……她不一样。看到她,我就想靠近,想保护她,想……让她眼里只看着我。可我又怕……怕我这身臭毛病,怕我习惯性的漫不经心,怕那些乱七八糟的关注……会不小心伤到她。她那么干净,那么纯粹……我好像……配不上她这份干净。” 他最后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重锤砸在陈烬心上。
陈烬沉默了几秒,眼神复杂地看着好友。他晃了晃酒杯,冰块叮咚作响,才缓缓开口,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近乎冷酷的清醒:“你们大陆不是有句老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抿了口酒,语气放缓,“给她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别逼得太紧,也别想得太远。有些事,急不得。”
然而,陈烬的内心却在冷笑。时间?呵。如果换作是他怀里的那只小野猫(铭月)敢生出离开的心思……他眼底掠过一丝偏执的暗芒。什么“久长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牢牢锁在身边,折断她所有想飞的翅膀,让她这辈子眼里心里都只能有他一个人!爱?她只能是标注上他名字的专属品。
慕曜显然没注意到陈烬眼底的阴鸷,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又灌了一口酒,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向谁宣告:“Jin,我是认真的……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那份迷茫中带着的确定,前所未有。
陈烬放下酒杯,发出一声轻响。他看着慕曜,眼神锐利而直接:“说句实话,兄弟,我不看好。” 他无视慕曜瞬间僵住的表情,继续冷静分析,“初露太简单,心思太纯粹。而你……” 他指了指慕曜,又指了指天花板,意指他复杂的背景和万众瞩目的身份,“咱们这个圈子,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染缸,是非漩涡。在她身边,无形的压力和委屈只会多,不会少。她承受得起吗?” 他隐去了最关键的一句——慕家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是绝不会接受一个单亲家庭的女孩成为儿媳的。这个现实,远比圈子的复杂更冰冷残酷。
慕曜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下去,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陈烬的话像冰冷的针,刺破了他短暂的迷梦。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声音带着浓重的挫败和无力感:“可是……离开她?我舍不得……光是想想,这里……” 他重重捶了下自己的心口,“就他妈的疼!”
他猛地抓起酒瓶,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算了!喝酒!说这些没用的……今晚不醉不归!”
陈烬看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酒杯与他重重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行。舍命陪君子。”
—
翌日,戏剧学院女生宿舍。
周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尘埃。初露在宿醉的钝痛和一阵阵袭来的头痛中艰难地睁开眼。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嗓子干得冒烟。昨晚混乱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礼堂的灯光、冰冷的月光、慕曜灼热的眼神、他低沉的剖白……还有那句如同魔咒般反复回荡在耳边的话:
“露露,别看月光……”
“看看我……好不好?”
她记不清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应的,只记得眼泪似乎流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才昏沉睡去。
“乖乖,你醒啦!” 铭月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她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初露唇边,“快喝了,解解酒,舒服点。”
初露就着铭月的手喝了几口,温热的甜意滑过喉咙,缓解了些许不适。她靠在床头,看着铭月,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感激:“谢谢乖乖……没有你,我昨晚可能就露宿街头了……”
铭月坐在床边,大眼睛忽闪忽闪,憋了一晚上的八卦之火终于按捺不住:“哎呀,跟我还客气!不过……” 她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昨晚……你跟慕曜师哥……后来聊得怎么样?嗯?” 她特意拖长了尾音。
初露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眼神有些闪躲。她低头搅动着被子一角,声音含糊:“就……还好吧……他……解释了一些之前的误会。” 她避重就轻,不想也不敢去深谈那些让她心绪纷乱的内容。
“哦~解释误会啊~” 铭月故意拉长了调子,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笼统的答案,但看初露疲惫又有些羞赧的样子,也不再追问,转而问道:“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这误会解开了,总得有个说法吧?”
初露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和逃避,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出口:“我……还没想好。先……先好好学习吧!” 她语气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像是在说服自己,“明天我们班就要月考了,表演课的作业排练还没弄完,明天就要上台了!我得赶紧准备!通不过考核就惨了!这些事情……” 她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以后再说吧。” 她内心的天平在微弱的悸动和习惯性的自我保护之间剧烈摇摆。
“行吧行吧,” 铭月理解地拍拍她的手,“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对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眼睛一亮,“差点忘了告诉你!昨天那个造谣的事,彻底解决了!”
初露疑惑地看向她。
“是陈烬跟我说的,” 铭月解释道,脸上带着一丝痛快,“他说,慕曜直接找了校领导,态度很强硬。学校当天下午就发了内部通告,点名那些谣言是恶意捏造的不实信息,严重损害同学名誉。如果再有人传播,一律按校规严肃处理,记过起步!而且慕曜本人也放话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再有人乱说,他就直接发律师函起诉!” 铭月说着,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够硬气!难怪一夜之间那些苍蝇就全闭嘴了。” 她没提陈烬告诉她这个消息时,是如何“惩罚”她过于关心慕曜而“咬”了她好几口,脖颈和锁骨处还残留着暧昧的红痕,只让她觉得那个男人又霸道又……让人心跳加速。
初露愣住了。原来……谣言是这样消失的。是他。心头那阵刚刚平复些许的涟漪,因为这个消息,又轻轻荡漾开来,带着一丝暖意和复杂难言的滋味。她沉默了几秒,轻声说:“哦……原来是这样……那我改天……得跟他道个谢。”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步还有些虚浮:“我去洗个澡,清醒一下。然后得去找人排练了……命苦啊,希望明天宏教授能对我手下留情,别骂得太狠了……”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趿拉着拖鞋走向浴室,背影带着点认命的无奈,却也透着一股想要用忙碌来冲散纷乱心绪的倔强。温热的水流冲刷下来,或许能暂时带走宿醉的头痛,但心底那片被月光和目光搅动的涟漪,却久久未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