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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梦里销魂》章节免费阅读

梦里销魂

作者:终究还是凡

字数:171635字

2025-08-07 10:53:14 连载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传统玄幻小说——《梦里销魂》!本书以项琰飞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者“终究还是凡”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71635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梦里销魂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一节 镇魂木下现残魂

两仪潭的波光在镇魂木的树影中碎成金箔,每片金箔里都藏着游动的光斑,细看竟是缩小的楚部图腾。项琰飞扶着蕙蕙踏上潭边的青石板时,脚心传来细微的刺痛 —— 石板下嵌着的楚部巫纹正在发烫,纹路里的朱砂像活过来般游走,与他心口的 “汉” 字印记产生共鸣,在皮肤上烙下交错的红痕,如同楚秦两国的疆界在血肉中重叠。

镇魂木的树干需十余人合抱,树皮上的纹路像无数条纠缠的蛇,鳞片在蕙蕙玉簪的绿光中泛着冷光。树顶的霞光里,菱形的鸿蒙镜碎片随着风摆轻轻颤动,碎片边缘的锯齿状缺口,恰好与项琰飞怀中某块碎片的凸起严丝合缝。“树心的碎片被符咒锁着。” 蕙蕙的指尖悬在离地三丈的树洞前,那里的纹路突然凹陷,露出个嵌着青铜锁的凹槽,锁孔是楚秦双语的 “和” 字,楚文的笔画如藤蔓缠绕着秦篆的方折,“需要两族血脉同时注入才能打开。”

她刚要咬破指尖,镇魂木突然剧烈摇晃,潭水掀起的浪涛中浮出七具血巫的尸体。尸体的脖颈处有整齐的齿痕,伤口边缘泛着青黑色,像是被某种巨物啃噬后又被幽冥火燎过。最靠前的尸体手中还攥着半张羊皮纸,上面的阴阳符咒已被血浸透,只剩 “祖巫食魂” 四字依稀可辨。

乌骓马的赤鬃骤然炸开,前蹄在石板上刨出三道深沟,蹄印里渗出的血珠在地面凝成北斗七星。它猛地抬头指向潭中央的漩涡,漩涡里翻滚的黑色雾气中,渐渐浮出张模糊的脸 —— 眉眼间的英挺与项琰飞如出一辙,却有着项少龙特有的鹰钩鼻,鼻梁左侧的疤痕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与机关城图纸上项少龙画像的疤痕位置分毫不差。

“是…… 爷爷?” 项琰飞握紧霸王枪,枪身的红光与雾气相撞时发出龙吟,那张脸突然清晰了些:穿着秦代的黑色锦袍,腰间悬着半块鸿蒙镜碎片,碎片的链子是用墨家特制的 “断金丝” 编织的,项琰飞幼时在范增的密室见过同款。

“护…… 护好……” 雾气中的人影艰难地抬手指向项琰飞的心口,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棉絮,每个字都裹着粘稠的水汽,“血脉…… 不能…… 断……” 话音未落,人影突然扭曲成螺旋状,化作无数光点钻进项琰飞的眉心。他只觉脑中剧痛,无数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墨家机关城的青铜齿轮正在咬合,项少龙用矩尺在齿轮上刻下 “非攻” 二字;项羽幼时举着小木枪扎向项少龙的膝盖,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燕子;阴阳家祭坛的血色石台上,十二尊祖巫像的眼睛正渗出黑血;块刻着 “项” 字的木牌被埋进土里,上面覆盖着楚部的栀子花……

“项琰飞!” 蕙蕙扶住摇摇欲坠的他,玉簪绿光扫过他的眉心,在半空凝成串秦篆:“项少龙残魂,藏于项氏血脉,仅存护族执念。” 绿光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空气中拼出更完整的注解:“魂种以鸿蒙镜碎片为引,遇祖巫邪气则醒,记忆随血脉共鸣程度渐显。” 她突然按住项琰飞颤抖的肩膀,“阴蚀口中的‘后手’不是镇魂木,是项少龙早在你出生时就种下的魂种!他算到自己会被祖巫吞噬,才将记忆碎片封在你体内!”

镇魂木的树洞里突然传出锁链拖动声,铁链摩擦的刺耳声响,与项琰飞脑中某个画面里的声音重叠 —— 那是项少龙将鸿蒙镜碎片锁进机关盒时的动静。他强忍着头痛走近,发现青铜锁上的 “和” 字正在变形,楚文的藤蔓与秦篆的方折渐渐化作阴阳鱼的图案,鱼眼处的小孔正渗出黑色的粉末,落在地上蚀出冒烟的小洞。

乌骓马喷着响鼻用蹄子蹭他的手背,马眼的瞳孔像面小镜,映出树洞深处的景象:块鸿蒙镜碎片嵌在树心,碎片周围缠着黑色的发丝,发丝上的符咒在绿光中闪烁,正是血巫们用来污染镇魂木的 “蚀魂丝”。这种发丝需用楚部处子的头发混合祖巫骨粉炼制,每根都能吸食草木的生机,此刻已有半数发丝钻进了镇魂木的年轮里。

“需要两仪潭的水才能冲断发丝。” 蕙蕙突然脱下水囊,转身走向潭边,脚踝却被潭底冒出的黑影缠住 —— 那黑影长着九头蛇身,每个蛇头的眼眶里都嵌着幽冥火,蛇鳞上的纹路与祖巫像的鳞片完全相同,正是祖巫的分身 “九婴”。它的尾巴卷着块刻着 “阴” 字的令牌,显然是阴阳家提前布置在潭中的守护兽。

项琰飞的霸王枪突然自动出鞘,枪尖的红光与他眉心间的光点共鸣,在半空凝成半透明的项少龙虚影。虚影手持墨家矩尺,对着九婴最中间的蛇头画出道直线,矩尺划过之处泛起银光,蛇头应声炸裂,黑色的血液溅在潭水中,激起的涟漪里浮出块刻着 “秦” 字的青铜令牌 —— 令牌的边缘有个月牙形缺口,与阴司令的楚部令牌恰好组成完整的圆。

“是项少龙的‘墨令’。” 蕙蕙捡起令牌,与阴司令合在一起,两块令牌突然拼成完整的太极图,阴阳鱼的眼睛处各亮起一盏小灯,“这才是打开青铜锁的钥匙!”

当双令合璧的光芒照在树洞上时,青铜锁 “咔哒” 弹开,树心的鸿蒙镜碎片突然飞出,与项琰飞眉心的光点相撞。他脑中的画面突然清晰了一瞬:项少龙站在镇魂木下,将半块碎片按进树心,对身边的项羽说:“若我遭不测,就让这碎片与项氏血脉共鸣,唤醒残魂护他周全…… 记住,墨心藏在机关城的天火池,那是祖巫唯一的克星……”

九婴的残躯在此时突然重组,剩下的八个蛇头同时喷出毒液,毒液在空中化作黑色的网,直扑项琰飞的面门。项少龙的虚影再次浮现,用矩尺挡住毒液的刹那,对项琰飞说了最后一句话,声音清晰如在耳畔:“找…… 墨心……”

虚影消散的瞬间,项琰飞突然握紧霸王枪,红光与鸿蒙镜碎片的光芒交织成赤色长枪,一枪刺穿九婴的蛇身。潭水在此时变得清澈,露出水底最后一块碎片的微光,而镇魂木的树皮上,那些蛇形纹路正渐渐褪去,露出底下刻着的楚秦双语 ——“墨心藏于机关城,祖巫畏墨术所化之火”,字迹的边缘还残留着项少龙特有的墨香。

第二节 墨令指引机关踪

两仪潭的水映出双日同辉的奇景时,项琰飞已将两块鸿蒙镜碎片收入囊中。镇魂木的树顶突然落下片叶子,叶面上的纹路在绿光中舒展,化作幅详细的地图,标注着墨家机关城的位置 —— 竟藏在秦岭深处的 “一线天” 峡谷,与楚部秘境只隔道山壁。地图的角落画着个小小的矩尺,显然是项少龙留下的标记。

“项少龙的残魂只记得保护血脉,却在关键时刻给出了墨心的线索。” 蕙蕙将双令收入锦囊,玉簪的绿光突然指向山壁,那里的藤蔓下露出半块刻着楚文的石板,“那里有机关门,是楚秦两族当年合力建造的密道。” 她拨开藤蔓,露出完整的凿痕:楚部的 “开山咒” 和秦代的 “破石符” 刻在一起,两种符咒的交汇处刻着个 “和” 字,“显然是特意留给后人的路。”

乌骓马突然对着山壁嘶鸣,前蹄踏过的地面陷下寸许,露出块刻着墨家齿轮的石板。石板上的齿轮有十二个齿,每个齿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项琰飞按照脑中闪过的画面转动齿轮 —— 先顺时针转三圈,再逆时针转两圈,最后将刻着 “墨” 字的齿对准正北方。山壁果然裂开道石门,门内的石阶蜿蜒向上,阶旁的壁灯在踏入时自动亮起,灯油散发出的桐油味混着墨家特制的 “醒神香”,与项少龙机关城图纸上标注的气味完全一致。

“阴阳家肯定也知道机关城的位置。” 项琰飞握紧霸王枪,枪尖的红光照亮石阶尽头的岔路,左边的石壁有新的凿痕,边缘还沾着血巫黑袍的布料碎片,“左边的石壁有新的凿痕,是血巫的手法。她们的指甲里掺了祖巫骨粉,凿石头时会留下淡绿色的痕迹。” 他突然想起脑中闪过的画面,项少龙曾在机关城的核心室埋下 “天火”,那是用墨家秘方炼制的火焰,能焚烧一切邪祟,“墨心指的就是天火,是克制祖巫的关键。”

岔路的转角突然传来暗器破空声,数十枚毒针带着风声袭来。蕙蕙的玉簪绿光暴涨,在身前织成道绿网,将毒针挡在半空。毒针落地的瞬间,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蚁,每只蚂蚁的背上都驮着个微型的阴阳符,朝着他们爬来。“是阴阳家的‘蚀骨蚁’,” 护马卫的灵体突然从壁灯中钻出,青铜剑的寒光将蚁群劈成两半,“蚁后藏在右边的通道,它的蚁酸能腐蚀灵力屏障,杀了它才能过此路!”

项琰飞跟着灵体冲进右侧通道,只见尽头的石台上蹲着只拳头大的黑蚁,蚁壳上的蛇纹与九婴的鳞片相同,头顶还长着对微型的祖巫角。乌骓马的赤鬃扫过石台,火焰却被蚁后喷出的黑雾熄灭,黑雾落在地上,竟将坚硬的岩石蚀出个小洞。“它不怕普通的火,” 蕙蕙突然将双令按在石壁上,太极图的光芒中,蚁后的黑雾渐渐消散,露出底下蠕动的白色虫身,“但怕楚秦合力的灵力!双令的太极光能净化邪祟!”

项琰飞的霸王枪与双令共鸣,红光中浮现出墨家的 “焚天符”。他将灵力注入枪尖,对着蚁后刺出,枪尖的红光与太极图的绿光交织成网,蚁后在网中发出刺耳的嘶鸣,身体渐渐融化,最终化作滩黑血。通道的地面在此时震动,露出底下的暗格,里面躺着卷羊皮图,正是机关城的核心室布局 —— 图上的天火池被十二根青铜柱环绕,柱顶的凹槽恰好能容纳十二块鸿蒙镜碎片。

“核心室的石门需要墨令和阴司令同时开启。” 蕙蕙指着图中的 “天火池”,池底的青铜柱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墨家符咒,“池底的青铜柱就是墨心的容器,需要鸿蒙镜的光芒才能激活。” 她突然看向项琰飞眉心间的光点,那里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了些,“项少龙的残魂虽然记忆不全,但每次危机都会给出关键线索,或许抵达核心室后,他会记起更多事,比如天火的激活方法。”

石阶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齿轮转动的声响,那声音与项琰飞脑中机关城的画面完美重合 —— 项少龙站在巨大的齿轮组前,调试着连接天火池的机关,嘴里还念叨着:“需十二碎片共鸣,引日月之光入池,方能点燃天火……” 乌骓马的赤鬃突然指向左侧的通风口,那里的气流带着熟悉的桐油味,显然是通往核心室的近路,通风口的栅栏上还挂着块楚部的衣角,像是有人匆忙间被勾住的。

“快到了。” 项琰飞翻身跃上乌骓,将蕙蕙护在身前,霸王枪的红光与双令的光芒在通风口织成屏障,“不管祖巫有多少阴谋,只要找到墨心,就能彻底终结这一切。” 他看着蕙蕙掌心的玉簪,簪身的绿光中已能隐约看见机关城的轮廓,突然想起项少龙虚影最后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不仅是嘱托,还有对后人的信任 —— 相信他们能完成自己未竟的守护,相信楚秦两族终能找到共存之道。

通风口外的齿轮声越来越清晰,核心室的轮廓在光影中渐渐显现,巨大的青铜齿轮正在缓缓转动,带动着十二根青铜柱微微震颤。鸿蒙镜碎片在项琰飞的怀中发烫,像是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决定天下命运的决战,而通风口的栅栏后,隐约传来阴阳家的祷词,与机关城的齿轮声交织成诡异的乐章。

第三节 机关核心藏玄机

通风口的铜网被乌骓马的赤鬃烧出个窟窿,项琰飞抱着蕙蕙跃出时,正落在条悬浮的青铜栈道上。栈道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洞,隐约传来齿轮咬合的钝响,每隔三丈就有根盘龙柱支撑,柱身的鳞片在壁灯映照下泛着冷光 —— 那是墨家特制的 “转魂鳞”,能反射人心底的杂念,稍不留神就会被幻象引诱坠崖。

“盯着脚下的纹路走。” 蕙蕙的玉簪绿光在栈道上画出条细线,线端指向柱身的凹槽,“这些鳞片会模仿最亲近的人的声音,千万别回头。”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项羽的怒喝:“竖子!竟敢私闯机关城!” 项琰飞的脚步猛地一顿,枪尖红光险些刺破栈道的青铜板。

乌骓马突然用脖颈撞向他的后背,马鼻喷出的白气在耳边凝成项少龙的声音:“勿信…… 幻象……” 这声音比两仪潭边清晰数倍,带着墨者特有的冷静。项琰飞猛然回神,发现栈道边缘已裂开细缝,裂缝中伸出的铁爪正抓向蕙蕙的裙角 —— 是阴阳家提前布置的 “勾魂爪”,藏在转魂鳞的阴影里。

护马卫的灵体突然化作七道剑光,将铁爪斩成碎铁。刀疤脸的灵体剑指第三根盘龙柱:“柱底有机关枢纽,转魂鳞的幻象由它控制!” 项琰飞翻身跃上乌骓,枪尖红光与灵体的剑光交织,劈开扑来的铁爪阵,却见柱身突然旋转,露出里面藏着的十二具青铜傀儡,傀儡手中的弩箭正对准栈道。

“是秦军的‘镇岳傀儡’,” 蕙蕙认出傀儡胸前的秦篆,“但关节处缠着蚀魂丝,被阴阳家篡改过!” 她将双令按在栈道的凹槽里,太极图的光芒顺着青铜板蔓延,傀儡的弩箭突然转向,竟对着彼此射出,金属碰撞声中,盘龙柱的鳞片渐渐黯淡。

穿过七根盘龙柱后,栈道尽头的石门上刻着巨大的 “墨” 字,门环是两只咬合的青铜鸟,鸟喙处的锁孔与鸿蒙镜碎片的形状完全吻合。项琰飞将两块碎片嵌入锁孔,石门发出沉雷般的声响,缓缓向内开启,露出核心室中央的天火池 —— 池底的青铜柱泛着红光,柱身上的墨家符咒正在流动,像极了跳动的心脏。

“墨心就在柱顶。” 蕙蕙的玉簪指向柱顶的凹槽,那里空着的位置恰好能容纳最后两块碎片,“但池边的地砖颜色不对,是阴阳家的‘颠倒阵’。”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砖缝里的黑灰,“是用祖巫骨粉混合桐油铺的,踩错一步就会触发地火。”

乌骓马的赤鬃突然垂向地面,火焰在砖上烧出串脚印,恰好组成楚部的 “踏星步”。项琰飞牵着蕙蕙踩着脚印前行,每一步落下,地砖都会亮起对应的星图,与两仪潭边的图腾遥相呼应。行至池边时,池底的青铜柱突然喷出白雾,雾中浮现出项少龙的完整虚影,这次他穿着墨家的麻布短打,手中握着绘制天火阵的炭笔。

“需…… 双镜合璧……” 虚影的炭笔在半空画出火焰图案,“楚秦…… 血…… 相融……” 话音未落,核心室的穹顶突然裂开,落下无数黑色的网,网眼缠着蚀魂丝,罩向天火池。为首的血巫站在穹顶缺口,手中举着块黑色的骨牌,牌上的祖巫像正对着青铜柱狞笑。

“是‘祖巫令’!” 蕙蕙挥剑斩断袭来的网,剑刃上的秦篆突然与青铜柱的符咒共鸣,“她要用骨牌压制墨心!” 项琰飞将最后两块碎片抛向柱顶,碎片嵌入凹槽的瞬间,青铜柱喷出的白雾化作火龙,与乌骓马的赤鬃交织,将血巫的黑网烧成灰烬。

血巫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在火龙中融化,祖巫令落在天火池边,竟开始吸收池中的红光。项少龙的虚影突然伸手按住骨牌,炭笔在牌上画出楚秦双语的 “禁” 字:“残魂…… 可镇…… 一时……” 他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看了眼项琰飞,眼神里的欣慰与遗憾交织,“照顾…… 好……”

虚影消散的刹那,青铜柱顶的墨心突然亮起,射出道赤光直冲穹顶,将缺口堵成琉璃状。天火池的水面浮出块玉佩,是项羽的 “破阵” 剑穗上的饰物,玉佩背面刻着项少龙的小字:“吾孙,机关城的天火需楚秦血引方能燎原,此乃祖巫唯一克星。”

项琰飞握紧玉佩,与蕙蕙对视一眼,同时将血滴入天火池。池水突然沸腾,赤光与绿光在池面凝成巨大的火焰图腾,核心室的地砖纷纷翻转,露出底下藏着的楚秦联军兵器 —— 显然是项少龙当年为后人准备的援军。护马卫的灵体拾起兵器,对着图腾单膝跪地,声音在火光中回荡:“愿随少主,焚尽祖巫!”

穹顶的琉璃外传来祖巫的咆哮,整个机关城开始剧烈震颤。项琰飞看着青铜柱顶跳动的墨心,突然明白项少龙残魂的意义 —— 他或许记不起完整的阴谋,却用最本能的守护欲,为血脉铺就了通往胜利的每一步。而此刻天火池中的火焰,正是两族同心点燃的希望,即将烧向最终的战场。

第四节 异客踪痕引变局

天火池的火焰图腾升至丈高时,核心室的地砖突然成片翻转,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青铜管道,管道中涌出的白雾在半空凝成楚秦双语的 “备战” 二字。护马卫的灵体已拾起地上的兵器,刀疤脸的青铜剑与项琰飞的霸王枪共鸣,红光在剑刃流转,映出穹顶琉璃外愈发浓重的黑雾 —— 祖巫的咆哮震得琉璃裂纹蔓延,每道缝隙都渗出黑色的汁液,落在地砖上蚀出冒烟的小坑。

“需加固墨心的防护罩。” 蕙蕙将双令嵌入青铜柱的凹槽,太极图的光芒沿着柱身攀升,与火焰图腾交织成茧,“但管道里的雾气不对劲,混杂着阴阳家的‘蚀灵散’。” 她的玉簪突然指向西侧墙角,那里的管道正在震颤,管壁的墨家符咒被黑色汁液侵蚀,露出底下刻着的陌生纹路 —— 是种从未见过的蛇形篆,与祖巫令上的图案同源却更繁复。

项琰飞挥枪斩断喷汁的管道,断裂处突然传出齿轮转动的异响,块巴掌大的青铜片从管道中弹出,落在天火池边。青铜片的正面刻着 “陈” 字,背面是半枚残缺的虎符,符纹与汉军兵符相似却多出道楚部云纹。“是陈平的标记。” 蕙蕙认出这是楚部秘卷记载的 “暗通符”,当年陈平曾用类似符号与项氏暗线传递消息,“他怎么会在机关城?”

乌骓马突然对着青铜片刨蹄,赤鬃的火焰在符片上烧出串火星,火星在空中拼出 “西角密道” 四字。项琰飞凑近细看,发现青铜片边缘的齿痕与核心室石门的锁孔吻合,显然是有人刻意从外部送入。“阴阳家围堵时,竟有第三方潜入?” 他握紧霸王枪,枪尖红光扫过西墙,那里的砖石突然凹陷,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暗道入口的灰尘上,印着半枚沾着桐油的靴印 —— 与秦军守陵人的靴底纹路相同。

护马卫的灵体突然齐刷刷转向暗道,刀疤脸的声音带着警惕:“有生人靠近,灵力驳杂,既非楚部也非阴阳家。” 话音未落,暗道深处传来三声轻叩,节奏与墨家 “问安符” 的敲击声一致。项琰飞与蕙蕙对视一眼,蕙蕙的玉簪绿光缠上暗道入口的砖石,绿光中浮现出模糊的人影,那人手持矩尺,正用秦篆在壁上刻着什么。

“是在破解阴阳家的附加机关。” 蕙蕙突然拽住项琰飞的衣袖,“他在帮我们!你看壁上的刻痕,是用‘解厄咒’抵消蚀灵散的效力。” 此时天火池的火焰突然晃了晃,青铜柱顶的墨心光芒微暗,穹顶琉璃的裂纹中,伸出只覆盖着黑鳞的巨爪,爪尖的幽冥火正灼烧着火焰图腾的边缘。

“先处理头顶的威胁!” 项琰飞将青铜片塞给蕙蕙,霸王枪红光暴涨,与护马卫灵体组成剑阵,朝着巨爪刺去。乌骓马踏着火焰绕至青铜柱后,赤鬃缠上管道的阀门,硬生生将喷涌蚀灵散的管道封死。巨爪在剑阵中发出痛嚎,缩回黑雾的刹那,抓落的琉璃碎片上,竟沾着张揉皱的麻纸,纸上用汉隶写着:“祖巫借血月重生,陈平在西岭候令,范增老将军已过秦岭。”

“范增先生来了!” 蕙蕙的玉簪突然剧烈发烫,绿光冲天而起,在穹顶映出道熟悉的灵力轨迹 —— 那是范增随身携带的 “镇邪符” 特有的波动,轨迹正朝着机关城快速移动。护马卫的灵体纷纷转向东方,刀疤脸的青铜剑轻颤:“是老将军的气息,还带着楚部精锐的灵力,至少有三百人。”

项琰飞突然注意到麻纸背面的水渍,拼凑起来是幅微型地图,标注着机关城与西岭之间的三条密道,其中一条用朱砂圈出,旁边写着 “墨者旧途”。“陈平在西岭等我们,” 他将地图拓印在天火池边的石板上,“他既知范增先生赶来,又能潜入机关城送消息,绝非阴阳家的人。”

此时核心室东侧的暗门突然 “咔哒” 作响,门楣上的青铜鸟突然转头,鸟喙指向暗道入口,仿佛在指引方向。蕙蕙的玉簪绿光渗入暗门缝隙,映出里面的景象:条铺着秦砖的甬道,每隔十步就有盏长明灯,灯芯的火焰呈青蓝色 —— 是墨家特制的 “迎客灯”,只有得到机关城认可的人才能触发。

“是陈平为我们留的路。” 项琰飞握紧霸王枪,看着穹顶不断扩大的裂纹,“先去西岭会合,再等范增先生赶来,三路合力才能对抗血月时的祖巫。” 他翻身上马,将蕙蕙护在身前,护马卫的灵体举着兵器在前开路,“不管陈平是敌是友,这面青铜片和地图,至少给了我们喘息之机。”

踏入暗道的瞬间,天火池的火焰图腾突然发出龙吟,青铜柱顶的墨心射出道赤光,将核心室的入口封死 —— 显然是项少龙留下的最后防御,防止祖巫侵入。暗道壁上的长明灯在他们经过后依次熄灭,只留下那枚刻着 “陈” 字的青铜片,在天火池的余光中泛着微光,像是枚沉默的棋子,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复杂的棋局。

甬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西岭方向传来的号角声,那号角的节奏既非楚军的 “冲锋令”,也非汉军的 “集结号”,倒像是某种中立的联络信号。蕙蕙的玉簪突然指向南方,绿光中浮现出范增的虚影,老将军正拄着拐杖站在秦岭山口,身后的楚部子弟兵举着 “项” 字大旗,在暮色中如列阵的星辰 —— 距离机关城,已不足三十里。

第五节 西岭迷雾藏诡谲

甬道尽头的光亮漫过靴底时,项琰飞勒住乌骓马的缰绳。西岭的暮色比预想中浓重,成片的松柏在风中摇晃,树影投在地面像无数扭曲的蛇,与机关城管道里的蛇形篆隐隐呼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艾草燃烧的气息 —— 那是楚部用来驱邪的草药,却被某种陌生的香气冲淡,闻起来格外诡异。

“迎客灯的青火到这里就断了。” 蕙蕙的玉簪绿光在身前铺开,照出地面凌乱的马蹄印,印泥里掺着黑色的粉末,与祖巫令上的骨粉质感相同,“陈平说在西岭候令,可这附近连个岗哨都没有。” 她突然指向左侧的山坳,那里的雾气中隐约有火光闪烁,火光的轮廓却不似寻常篝火,倒像是无数盏灯笼在移动。

乌骓马突然人立而起,赤鬃的火焰对着山坳方向剧烈燃烧,马鼻喷出的白气在半空凝成 “危险” 二字。护马卫的灵体纷纷握紧青铜剑,刀疤脸的灵体剑指火光处:“那雾气里有阴阳家的‘蚀魂瘴’,但被某种灵力压制着,时隐时现。”

项琰飞翻身下马,将霸王枪横在胸前,枪尖的红光扫过最近的松树,树皮上突然浮现出半枚虎符印记 —— 与青铜片背面的残缺虎符恰好互补。“是陈平的标记没错。” 他凑近细看,发现印记边缘的刻痕很新,像是刚烙上去的,“他在指引我们去山坳。”

蕙蕙的玉簪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绿光中浮现出模糊的幻象:山坳里的雾气中,无数黑色的藤蔓正从地下钻出,藤蔓的顶端结着人形的花苞,花苞里隐约可见挣扎的人影。“是‘锁魂藤’,” 她的声音带着颤意,“阴阳家用活人炼制的邪物,陈平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设伏?”

话音未落,山坳的火光突然熄灭,三枚青铜箭破空而来,箭头擦着项琰飞的耳畔钉在松树上,箭尾的羽毛上刻着 “陈” 字。“是友非敌!” 个清朗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带着楚地口音的秦腔,“项少将军莫怕,是我驱散了蚀魂瘴,这些藤蔓是阴阳家留下的旧物。”

雾气中缓缓走出个穿灰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瘦,手中握着的矩尺上还沾着墨汁,正是楚部秘卷记载的陈平。他对着项琰飞拱手行礼,目光在霸王枪和乌骓马之间流转,眼神深处闪过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在下陈平,奉范增老将军密令,在此接应少将军。”

“范增先生的密令?” 项琰飞握紧枪杆,“可他还在秦岭山口,如何传密令给你?”

陈平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块玉佩,玉佩的纹路与范增随身携带的 “镇邪符” 同源:“老将军料到阴阳家会截杀,三天前就让我带着信物提前出发,从墨者旧途潜入机关城。” 他突然指向山坳,“那里有处废弃的墨家据点,可暂时避开祖巫的耳目,等老将军赶来再做计较。”

乌骓马的赤鬃突然扫向陈平的腰侧,马鼻的白气在他腰间凝成个 “巫” 字。项琰飞注意到,陈平的灰袍下摆沾着与锁魂藤相同的汁液,而他手中矩尺的墨汁,与机关城管道里的蛇形篆颜色一致。“陈先生似乎对阴阳家的邪术很熟悉。”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护马卫的灵体已悄悄围成半圆。

陈平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指着山坳的方向转移话题:“少将军有所不知,在下曾卧底阴阳家三年,对他们的伎俩略知一二。” 他转身引路时,项琰飞瞥见他脖颈处的衣领下,露出半道蛇形的疤痕,与阴蚀右半边脸的鳞片纹路如出一辙。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丈许。陈平口中的墨家据点渐渐显露轮廓,竟是座半埋在地下的石屋,屋门的青铜锁上刻着阴阳鱼图案,与两仪潭的图腾完全吻合。“是项少龙先生当年为防不测建的暗哨。” 陈平摸出钥匙开锁,锁芯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里面有墨家的传讯装置,可联系秦岭的老将军。”

石屋的门缓缓打开,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蕙蕙的玉簪突然剧烈发烫,绿光在门内映出无数悬挂的锁链,锁链上缠着的不是刑具,而是楚部子弟的衣袍碎片。“不对劲!” 她拽住项琰飞的衣袖,“这不是暗哨,是囚笼!”

陈平突然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范增那老东西还在秦岭打转,你们以为他真能赶来?” 他手中的矩尺突然化作蛇形鞭,鞭梢的黑气直扑项琰飞面门,“祖巫大人说了,留着你的血脉还有用,乖乖束手就擒吧!”

乌骓马的赤鬃暴涨,将两人护在火焰屏障后。项琰飞挥枪刺向陈平,枪尖的红光却被石屋门内冲出的黑气缠住 —— 那黑气中浮着无数张痛苦的人脸,竟是被锁魂藤吞噬的楚部子弟魂魄。“你果然与阴阳家勾结!” 他怒吼着加重枪力,却见陈平的身影在黑雾中渐渐模糊,化作无数个相同的幻影。

“第十六章你们就知道了。” 陈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石屋的地面突然震动,露出底下的巨大陷阱,陷阱中爬满了锁魂藤,藤尖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蠕动,“这西岭,就是你们的囚笼!”

护马卫的灵体纷纷化作剑光,挡住扑来的黑雾。项琰飞抱紧蕙蕙跃向乌骓马,却见山坳的雾气中突然升起血月,月光照在陷阱的藤蔓上,藤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远处传来范增的怒吼,夹杂着楚部子弟的呐喊 —— 老将军的队伍终于赶到,却被黑雾挡在山谷外,只能隐约看见 “项” 字大旗在风中摇晃。

乌骓马踏着火焰冲向石屋的后窗,项琰飞回头时,看见陈平的幻影正对着血月跪拜,石屋的墙壁上,阴阳鱼图案突然亮起,与陷阱中的藤蔓组成巨大的阵法,将他们牢牢困在中央。他握紧怀中的鸿蒙镜碎片,碎片传来的灼热感预示着,这场西岭的困局,仅仅是第十六章陷阱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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