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选的一篇抗战谍战小说《敢问天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秦天张晓虹,作者秦大钱,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敢问天下》这本抗战谍战小说目前连载,更新了207236字。
敢问天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晋升营长的命令并未让秦天冲昏头脑。他比谁都清楚,徐世铮的擢升更像是一次危险的“投喂”——给他更大的权力,也将他架在更高的火堆上烤。独立加强营的编制听起来风光,实则是个空架子,除了原三连扩编的第一加强连是嫡系精锐,其余需要补充的兵员、装备、粮饷,无一不是需要自己去争、去抢的难题。
新的营部设在城西更偏僻的一处旧军营,条件比三连驻地好不了多少,但地方更大,也更独立。这正合秦天心意。
立根:淬炼与新芽
扩编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兵。秦天没有等待上面分配壮丁——那来的多是老弱病残或兵油子。他让王振负责,打出了“独立加强营招兵处”的旗号,条件苛刻:年纪十八至二十五,身家清白,体格健壮,能通过严苛的体能和纪律测试。
令人意外的是,报名者竟络绎不绝。黑风岭一战,三连“硬撼机枪、血刃山鬼”的事迹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开,加上秦天之前严惩地痞、维护士兵声誉的举动,以及从不克扣军饷、能让士兵吃饱饭的口碑,竟让他在北靖城底层百姓和部分溃兵散勇中有了“悍勇仁义”之名。
孙莽带着几个老兵负责体能筛选,校场上单杠、负重、障碍跑搞得热火朝天。赵虎则负责纪律考察,眼神凶狠地扫视着每一个人的细微动作。秦天站在点将台上,默默观察,他要的不是简单的炮灰,而是能理解并执行他战术思想的种子。
通过筛选的新兵,立刻被打散编入以原三连老兵为骨架的新编各连队中,开始了地狱般的“秦天式”训练。一时间,新营地里杀声震天,尘土飞扬。秦天毫不吝啬弹药,实弹射击成了日常科目,让其他部队眼红不已。
“营座,这弹药消耗……是不是太大了点?后勤处那边都快吵翻天了。”王振如今是营副,管着庶务,看着账本直嘬牙花子。
秦天正在擦拭那两挺宝贵的“战利品”机枪,头也不抬:“吵就让他们吵。告诉李振,要么按时足额给我们拨付,要么我就亲自去督军府问问,这剿匪有功之师的补给,是不是也该按‘匪赃’的标准克扣?”
他现在有了一定的底气,徐世铮为了“磨练”他,暂时不会在这些明面的事情上过分卡他,反而需要他做出成绩。这正是秦天抓住窗口期疯狂扩充实力的时机。
除了军事训练,秦天的“实业”也悄然起步。通过白玫的渠道,他弄到了一些简单的机械和原料,在营地角落里弄了个小型维修所和作坊。几个懂点手艺的士兵在栓子的带领下(他心灵手巧,除了枪法好,摆弄机械也是一把好手),开始尝试复装子弹,维修枪械,甚至偷偷尝试改进手榴弹的装药和破片。另一边,则尝试用土法生产肥皂、烈酒等紧俏物资,部分用于内部消耗,部分则通过白玫的network悄悄出售,换取资金。
这一切都在“艰苦训练、自力更生”的掩盖下进行,悄无声息地增强着这支队伍的硬实力。
破岩:交锋与试探
秦天的迅速崛起,自然刺痛了无数人的眼睛。首当其冲的便是徐明远。
几次在后勤上刁难未果(秦天现在直接拿徐世铮的命令和战功说事,态度强硬),反而让秦天趁机索要了更多资源后,徐明远改变了策略。
这日,督军府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应对南方北伐军势日盛的策略,各团营主官均需列席。秦天作为新晋营长,第一次参加了这种级别的会议。
会议上,徐世铮和参谋长杨永昌着重强调了整军备战的紧迫性。轮到各部队汇报情况时,徐明远的心腹、主力第一团的团长钱伯钧突然发难:
“大帅!如今我军各部皆铆足劲头,刻苦训练,以备大战。然独立加强营近日操演,实弹耗费远超定额,声响震动全城,扰民不说,更恐引发不必要的恐慌,且弹药储备乃大战之本,如此浪费,恐有不妥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秦天身上。徐明远端着茶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秦天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先向徐世铮敬礼,然后才看向钱伯钧,朗声道:“钱团长所言极是!弹药储备确乃大战之本!正因如此,我才要求我的兵,在平时就必须用实弹喂出胆量和准头!难道要等上了战场,面对敌人的子弹时,才心疼弹药吗?”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至于扰民?我营驻地远离城区,且训练时间严格规定,何来扰民之说?倒是听说钱团长麾下某些部队,夜间聚赌、滋扰商户的事情时有发生,这才是真正的扰民和败坏军纪吧?”
“你!血口喷人!”钱伯钧顿时涨红了脸。
“是否血口喷人,钱团长心里清楚。”秦天语气转冷,“我独立加强营成立伊始,大帅明令需尽快形成战力。我的一切训练,皆为此目标!若有人认为实弹训练是浪费,那我倒想问,是节省弹药等着打败仗、把装备送给敌人更划算,还是平时多消耗、战时少流血、多杀敌更划算?”
他再次转向徐世铮,掷地有声:“卑职坚信,只有平时无限接近实战,战时才能减少伤亡,克敌制胜!若大帅认为此法不妥,卑职即刻停止!但若因此导致我营战力不济,未来贻误战机,责任卑职概不承担!”
会议厅内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营长如此犀利强硬,直接将军,还把问题抛回给了徐世铮。
徐世铮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天,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半晌,才缓缓开口:“整军备战,自当从严从实。秦营长的方法虽耗费大些,但初衷是好的。钱团长,你部也该严加管束,勿再有无谓的扰民之事。此事不必再议。”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徐明远和钱伯钧脸色更加难看。徐世铮的态度很明确:他默许甚至鼓励秦天的做法,只要他能拿出成果。
这一次交锋,秦天再次险胜。但他知道,徐明远的恨意只会更深。
暗香:纠葛与微光
会议结束后,秦天在督军府外的回廊上“偶遇”了张晓虹。
她似乎清瘦了些,穿着素雅的旗袍,外罩一件薄呢大衣,正由丫鬟陪着似乎要去后堂。看到秦天,她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瞬间交织着复杂难言的情绪,关切、愧疚、思念……最终化为一片看似平静的疏离。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如同触电般迅速分开。没有任何言语,甚至连点头致意都没有,如同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只有秦天敏锐地注意到,在她经过时,一方折叠得极为细小的手帕,从她袖中悄然滑落,掉在他的脚边。
他不动声色地踩住,待她走远,才弯腰拾起。手帕带着一丝极淡的、他依稀记得的馨香,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回到营部,秦天屏退左右,展开手帕。里面是一张小小的、裁剪下来的报纸边角,上面是一则关于南方北伐军势如破竹的新闻简报。没有任何字样。
秦天看着这则简报,眉头紧锁。她是在提醒他南方的威胁?还是暗示北疆军可能被调往南方前线?亦或是别的什么意思?
这种无声的、充满风险的传递,让他心头沉重,也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下这种隐秘而危险的瞬间。
相比之下,与白玫和虞清秋的交往则显得“正常”许多。
与白玫是纯粹的利益交换和默契合作。他又通过她出售了一批“特产”,换回了更多的药品和一批无缝钢管(用途隐秘)。在白玫那间充满香气的休息室里,两人喝着洋酒,言语间交锋交错,互相试探又互相需要。白玫欣赏他的能力和野心,也警惕着他的危险,但这种危险又让她感到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秦营长如今高升,这生意越做越大,小女子可是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被您牵连呢。”白玫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波流转。
“白小姐说笑了,我们是互惠互利。若没有你的渠道,我也弄不来这些紧俏货。”秦天晃着酒杯,微笑道,“至于风险……在这北靖城,谁不是在刀尖上跳舞?白小姐舞姿曼妙,定然无恙。”
与虞清秋则仍是清泉般的交往。她来营地的次数多了些,不只是救治伤员,有时也会带来一些她调制的预防风寒的药茶。她话不多,总是安静地做事,但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能看透许多东西。
一次,她给一个重伤初愈的士兵换完药,对秦天道:“你们训练的伤亡率,比打仗低不了多少。” 秦天默然,然后道:“没办法。” “我知。”虞清秋轻轻点头,“只是……尽量少死一些人。活着,总归是好的。” 她的话总是很简单,却总能触及秦天内心深处某些被坚硬外壳包裹的东西。
风起
夜幕降临,秦天独自一人站在扩建后的校场上。身后是灯火通明的营房和新兵宿舍,传来隐约的鼾声和梦呓。
他的队伍在壮大,根基在一点点夯实。但与徐氏父子的博弈才刚刚升级,外部局势风起云涌,南方北伐军高歌猛进,关东军虎视眈眈,北疆犹如暴风雨前的孤舟。
张晓虹隐秘的警告,徐世铮深不可测的利用,徐明远咬牙切齿的仇恨,白玫精明的合作,虞清秋安静的关怀……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缠绕。
他展开那张小小的报纸碎片,看着上面关于南方的报道,目光锐利如刀。
“风起了……”他低声自语,“那就看看,谁能在这风中立得住,谁又能……乘风化龙!”
他握紧了拳头,新的计划和更强烈的危机感在他心中酝酿。独立营长的身份不是终点,而是真正博弈的开始。他的目光,已投向北疆之外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