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宫斗宅斗小说,那么这本《咸妃只想躺平,陛下何必纠缠!》一定不能错过。作者“鬼沐”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玉咸鱼温楼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
咸妃只想躺平,陛下何必纠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算术?”
我看着宣纸上那两个墨迹未干的字,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
皇帝陛下,不去操心他的江山社稷,不去宠幸他的三宫六院,居然要亲自督促我一个才人……学算术?!还要考校?!
这比让我练字还离谱一百倍!
“陛下……”我试图挣扎一下,声音发颤,“臣妾……臣妾那点雕虫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实在不敢污了圣听……后宫嫔妃学这个,恐惹人非议……”
温楼抬眼看我,眼神平淡无波,却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觉得有趣,便值得学。至于非议?”他轻轻哼了一声,“谁敢非议?”
我:“……”好吧,你是皇帝你最大。
我彻底没了脾气,蔫头耷脑地应道:“臣妾……遵旨。”
于是,我的“酷刑”内容从每天练字十篇,变成了每天看账本。
而且不是普通的账本!
第二天,高公公就亲自送来了一沓厚厚的册子,封面赫然写着——《内务府广储司银库出入账册》(副本)。
我看着那足以砸死人的账本,眼前一黑。
内务府!广储司!银库!这可是管着皇宫钱袋子的地方之一!让我看这个?温楼他是认真的吗?!
“才人,”高公公笑眯眯地,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探究和谨慎,“陛下吩咐了,让您先看着,十日后他会问您些问题。若有不解之处,可……可记录下来,陛下得空时或可为您解惑。”
我战战兢兢地接过那沉甸甸的账本,感觉接的不是书,而是烫手的山芋。
温楼到底想干什么?考验我?折磨我?还是……他真的钱多到没处花,闲得无聊找乐子?
浑浑噩噩地送走高公公,我对着那堆账本发愁。
“娘娘,这……”晴川也一脸担忧,“陛下此举,实在是……闻所未闻。”
甜枣倒是很乐观:“娘娘,算账总比写字容易吧?您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我苦笑。擅长?我那点加减乘除的皮毛,对付家里小铺子的流水账还行,对付皇宫内务府的账?还是银库的!这里面的水得多深?
但旨意已下,硬着头皮也得上。
我翻开账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录着各项收支,名目繁多,数额巨大。什么宫份、俸禄、采买、修缮、赏赐……看得我眼花缭乱。
一开始,我只是抱着应付差事的心态,强迫自己看下去。
看着看着,我现代社畜的灵魂似乎慢慢苏醒了。那种对数字的敏感和逻辑分析的本能,逐渐压过了最初的抗拒和恐惧。
我发现,这些账目虽然庞杂,但条理清晰,格式规范。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送来的这批账册时间跨度不小,还能看到一些历年数据的对比。
职业病(上辈子的)发作,我不知不觉就沉浸了进去,甚至让晴川又给我找来了纸笔,开始边看边写写画画,记录一些疑问和发现。
“咦?今年江南织造的采买支出比去年高了足足三成,但入库的绫罗绸缎数量却只增加了一成不到?” “嗯?上个月修缮西苑园林的款项拨了两次?名目略有不同,但数额接近……” “还有这个,各宫嫔妃的份例发放记录……好像有点微妙的不一致?”
我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仿佛在玩一个大型的“大家来找茬”游戏,只不过赌注可能是我的人头。
期间,温楼果然如他所说,偶尔会在我看账本的时候过来“巡视”一下。
他不再像之前练字时那样紧紧盯着,而是远远地坐着看书,或者处理一些简单的奏折,仿佛只是换个地方办公。
但他偶尔投来的目光,依旧带着审视和探究。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提出一些问题。
比如:“陛下,这个‘冰敬’、‘炭敬’是什么名目?数额还不小,但好像没有明确的定制?”
他会从奏折中抬起头,淡淡解释:“是地方官员或下属部门循例进献的,算是……不成文的规矩。”
我恍然大悟:哦,灰色收入!
又比如:“陛下,您看这笔采买海外香料的支出,折算成白银的汇率,好像比市面上的汇率要高不少?”
他会挑眉看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我能注意到这个细节:“宫内采买,自有渠道和定价,与市价有所不同。”
我默默记下:嗯,可能存在采购环节的猫腻。
他从不主动问我看出了什么,但只要我问,他都会言简意赅地回答,态度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这种氛围……诡异中竟然透着一丝和谐?
连晴川和甜枣都渐渐从最初的惊恐,变成了麻木,甚至偶尔会在我算账算得忘记吃饭时,提醒我一句。
十天时间转眼就到。
考校日,我心情忐忑地来到了敞轩。
温楼已经在了,正在泡茶。氤氲的水汽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看起来居然有几分……闲适?
“看完了?”他递给我一杯茶。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回陛下,看……看完了。”
“有何感想?”他吹了吹茶沫,语气随意。
我深吸一口气,把自己这些天的发现和疑问,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从几项明显不合理的支出,到一些账目记录上可能存在的模糊地带,再到一些历年数据对比显示的异常趋势……
我说得很谨慎,尽量只陈述客观发现,不做主观臆测。毕竟,这里面的水太深,随便一句话可能就会得罪一大串人。
温楼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等我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眼力尚可。看出这些,不算稀奇。”
我的心沉了一下。果然,我这点道行,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但他下一句话,却让我愣住了。
“若让你来管这广储司银库,首要之事,当为何?”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让我管银库?陛下您没事吧?!我是妃嫔啊!而且只是个才人!这不合规矩!天塌下来也不可能啊!
他看着我震惊的样子,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随口一问,不必惊慌。朕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心脏狂跳,脑子里飞速运转。
他这是在考验我的能力?还是纯粹的好奇?
不管了,既然问了,我就豁出去了!
我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回陛下,若……若让臣妾来管,首要之事,并非查账。”
“哦?”他似乎来了兴趣,“那是什么?”
“是立规矩。”我清晰地说道,“制定清晰明了的收支流程、审批权限、记录标准。让每一笔钱的来去都有据可查,有章可循。规矩立好了,账目自然清楚。即便有人想动手脚,也会难上加难。事后查账,不如事前立规。”
我说的是现代企业财务管理最基础的理念,但放在这里,似乎有些惊世骇俗。
温楼看着我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探究和玩味,而是带上了一种真正的、深沉的审视。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我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敞轩里安静得只剩下风吹竹帘的细微声响。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后悔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太超前了。
良久,他才缓缓靠回椅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说了一句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的话。
“玉咸鱼,”他唤我的名字,语气莫测,“你父亲玉侍郎,倒是……埋没了你这个人才。”
我:“???”
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陛下谬赞了……臣妾……臣妾只是胡言乱语……”我赶紧低头。
他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账目看来是难不倒你了。明日,朕让高公公再送些别的来。”
还有?!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陛下……”我欲哭无泪,“臣妾……臣妾愚钝,能看明白账本已是侥幸,实在不敢再……”
“无妨。”他打断我,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一丝……愉悦?“朕觉得甚是有趣。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端起茶杯,示意我可以退下了。
我魂不守舍地走出敞轩,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无限循环的副本,BOSS温楼每天都在给我发布新的、奇奇怪怪的任务。
第二天,高公公果然又来了。
这次送来的,不是账本,而是一沓……《京畿地区历年粮赋征收清册》以及《漕运物流记录》。
我看着这些关乎国计民生的东西,手都在抖。
温楼!你让我一个后宫妃嫔看这个?!你到底想干嘛啊?!培养户部尚书吗?!
消息不知怎么还是漏了出去。
虽然高公公做事隐秘,但皇帝频频召见玉才人,还每次都让人送书册过去,这本身就足够引人遐想。
后宫里再次暗流涌动。
请安时,各种探究、嫉妒、不解的目光几乎要将我洞穿。
如贵妃几次想开口刺探,都被皇后不轻不重地挡了回去。但皇后的眼神里,也带着深深的困惑。
柔妃禁足期满后,变得更加低调沉默,但看我的眼神,却比以前更加深邃难测。
我成了后宫最大的谜团。
一个既不侍寝,也不争宠,整天被皇帝叫去看些莫名其妙书册的才人。
有人说我用了妖法蛊惑了陛下。 有人说我其实身怀绝技,是陛下的秘密谋士。 还有人信了我之前“恐圣症”的鬼话,觉得陛下是在用这种奇特的方式给我“治病”。
我听着晴川打听来的这些离谱传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我只想当条咸鱼啊!为什么这么难!
这天下午,我在去敞轩的路上,竟然“偶遇”了柔妃。
她似乎清瘦了些,脸色有些苍白,但笑容依旧温婉动人。
“玉妹妹,许久不见。”她主动打招呼,语气亲切自然,仿佛之前那个栽赃陷害我的人不是她。
我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行礼:“柔妃娘娘金安。”
“妹妹这是又去陛下那儿?”她状似无意地问,目光扫过我身后晴川抱着的几册书(这次是水利工程的图册)。
我头皮发麻,干笑道:“是……陛下垂询,臣妾不敢不去……”
“妹妹真是好造化。”柔妃轻笑,语气听不出是羡慕还是嘲讽,“能得陛下如此……悉心教导,真是令我辈羡慕。不知妹妹近日在读些什么书?或许姐姐也能借鉴一二?”
我赶紧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些……杂书,闲来无事看着解闷的,入不得娘娘的眼!”
“哦?是吗?”柔妃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妹妹过谦了。如今这宫里,谁不知道妹妹是陛下跟前第一得意之人,看的书,自然非同一般。”
她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只是妹妹,这后宫终究是雨露均沾才好。独占圣心,怕是……福祸难料啊。”
我心里一凛,抬起头,正好对上她那双依旧含着笑,却冰冷如霜的眼睛。
她在威胁我。
我攥紧了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露出一个傻白甜的笑容:“娘娘说的是!陛下仁厚,对姐妹们都是一样的!臣妾愚钝,只是陛下问什么,臣妾就答什么,从不敢有非分之想!娘娘若无事,臣妾就先告退了,怕去晚了陛下责怪……”
说完,我不等她反应,就行了个礼,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走到敞轩附近,我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柔妃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独占圣心?我哪有那个本事!
但温楼这些反常的举动,确实已经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他到底……想干什么?
推开敞轩的门,温楼已经在了。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正在临窗作画。
我行礼后,惯例坐到我的小案前,准备继续啃那些艰深的水利图册——老天爷,我上辈子学的是文科啊!
他却忽然开口:“过来。”
我一愣,迟疑地走过去。
他放下笔,将刚画好的一幅画展示给我看。
画的是御花园的一角,笔墨疏淡,意境悠远,水平相当之高。
“觉得如何?”他问。
我老实回答:“臣妾不懂画……只觉得很好看。”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回答,指了指画上的一处留白:“此处,题什么字为好?”
我:“……”又来?我写的字配得上您的画吗陛下!
我绞尽脑汁,想憋出两句应景的诗句,奈何文学储备实在有限。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他忽然轻笑一声,自己提笔,在留白处写下了一句诗。
字迹苍劲有力,与画的风格相得益彰。
我看着那行字,下意识地就心算了一下这句诗大概值多少钱(基于纸张、墨宝、陛下亲笔的价值估算)……
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时,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完了完了!我被这些天的账本和数字荼毒太深了!看什么都想估价!
我偷偷抬眼去看温楼,生怕他看出我的“大不敬”。
他却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画,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玉咸鱼,若朕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愿意继续留在这宫里,看这些你所谓的‘杂书’,还是愿意……换个地方,真刀真枪地去管一管你说的‘规矩’?”
我猛地怔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他是什么意思?
换个地方?真刀真枪?管规矩?
难道……
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猛地窜进我的脑海。
我抬起头,撞进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
那里没有戏谑,没有试探,只有一片平静的、却足以颠覆一切的认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