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皇子妃六岁半,一拳一个大坏蛋》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古言脑洞小说,作者“耳柚柚”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奇幻的世界。主角禾软软阙翊安的冒险经历让人热血沸腾。本书已更新109135字的精彩内容等你来探索!
皇子妃六岁半,一拳一个大坏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哎呀!”
福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骇得魂飞魄散。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禾软软小小的身子像只灵巧的猫儿,往后一缩,两只小短腿借力猛地一蹬桌腿。
她坐着的椅子“刺溜”一下,擦着地面滑出去半尺有余,分毫不差地躲开了那兜头浇下的药汁。
更叫人称奇的是,她的小手在椅子滑开的途中,竟如穿花蝴蝶般探出,稳稳地托住了那只倾斜的药碗。
碗中药汁只是剧烈地晃了三晃,便平稳下来,一滴未洒。
春秀那声装模作样的惊呼还僵在嘴角,整个人都呆住了。
禾软软却没理会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此刻全被碗里的东西吸引了。
她的小鼻子凑到碗边,像品鉴稀世珍馐一般,轻轻地、虔诚地嗅了嗅。
身为饕餮,她能分辨万物食材的优劣,自然也能闻出……药材的悲鸣。
三百年的老山参,带着泥土的厚重灵气。
天山雪莲,藏着冰雪的纯净精华。
都是顶级的好东西,此刻却被一股蛮横的火气熬成了一锅横冲直撞的“浊气”。
这东西要是进了安安的身体,非但不能滋补,反而会像一勺烈油泼进火堆,让他体内那股阴冷的“菌菇”味燃烧得更加旺盛。
这哪里是救命的药?分明是催命的毒!
她绝不能让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香喷喷的长期饭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一碗愚蠢的药给提前送走!
“你、你这野丫头!快松手!污了殿下的药,你担待得起吗!”春秀回过神来,厉声尖叫,伸手就要来抢。
禾软软依旧充耳不闻,小眉头拧成了个小疙瘩,心里的小算盘拨得飞快。
这药熬坏了,安安喝了肯定要完。饭票要是没了,她上哪儿找这么香的饭吃?
不行,得救!
而且……这药里的人参和雪莲,闻着就好补!浪费是饕餮都不能容忍的罪过!
一念及此,她不再犹豫。
在春秀和福顺惊掉下巴的注视下,她端起那碗比她脸还大的药碗,小嘴一张,豪迈地一口气灌了下去!
“吨、吨、吨……”
黑漆漆的药汁,被她几大口喝得干干净净。
满殿寂静,落针可闻。
“嗝——~~”
禾软软满足地打了个荡气回肠的饱嗝,那味道,苦涩中翻涌着灵气的甘甜,后劲十足。
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将空碗塞回给石化的春秀。
“用料不错,可惜火候太老,文火熬成了武火,足足煮了三个时辰。天山雪莲最珍贵的那一缕冰晶灵气都给熬散了,可惜,可惜。”
她最后一脸认真地补充道:“我帮你喝光,不算浪费。挽回了药材最后的尊严,不用谢。”
春秀的瞳孔剧烈收缩,脑中一片空白。
福顺总管的下巴,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掉在了地上,半天合不拢。
那可是几味虎狼之药熬成的续命汤,正常成年人喝了都要大补过度、鼻血横流!
这、这小祖宗竟然当成饭后甜汤给干了?!
而软榻之上,一直默然旁观的阙翊安,瘦削的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轻轻耸动。
他抬起一只苍白的手掩住口鼻,发出一连串压抑的、短促的呛咳,那动静不似病发,倒像是……想把翻涌到喉头的笑意硬生生憋回去。
春秀僵在原地,手里那个空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无所适从。
足足过了三息,她脸上血色尽褪,随即又猛地涨红,指着禾软软的手指剧烈地颤抖:“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野丫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喝了什么!这可是殿下续命的药!”
“奴婢为了这碗药,在药炉前彻夜守着,眼都不敢眨一下!”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演得声泪俱下,“你竟然把它喝了!你是存心要害死殿下!”
禾软软歪了歪小脑袋,看着面前激情迸发的春秀,她又吸了吸鼻子,小巧的鼻翼翕动几下。
“撒谎。”
两个字,奶声奶气,却掷地有声。
“你身上连半点药渣的烟火气都没有,倒是有股子鸡油小馄饨的油腻味儿,还混着点被窝里捂出来的霉味。”
“闻这味儿,至少吃了两碗,睡了三个时辰。”
她的小手指了指春秀那身看似整洁的侍女服,“真正熬药的人,袖口和衣摆都会被药气熏得发黄发皱。你的衣服,干净得像新的一样。”
“而且,”禾软软的小手指着那个空碗,语气里满是对好东西被糟蹋的痛心,“这碗药,早就被你煮成了一锅焦炭水。好东西最珍贵的灵气全被你煮没了,只剩下刮嗓子的苦味。”
她小脸严肃,下了最后的判词:“你根本,没用心。”
春秀的脸色,在一瞬间由涨红转为死灰。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野丫头,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她确实偷懒睡了觉,还让小厨房开了小灶,但为什么连她吃的是小馄饨都知道?!
这小东西是妖怪吗?!
她正要张嘴狡辩,却猛然感到殿内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温度骤降。
软榻之上,阙翊安不知何时已经敛了所有情绪,恢复了那副病气沉沉的模样。
他没有看她,只是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拂过书卷上一个本不存在的褶皱。
正是这份旁若无人的平静,让春秀遍体生寒,所有辩解的话都堵死在了喉咙里。
“福顺。”阙翊安的声音很轻,像冬日薄冰碎裂。
“拖出去,杖毙。”
福顺总管后背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但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躬身,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是,殿下。”
那句轻飘飘的“杖毙”,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潭。
春秀脸上的怨毒瞬间凝固,碎裂成一片无法置信的惊恐。
她膝行几步,想去抓阙翊安的袍角。
“不……殿下!您说什么?奴婢没有……奴婢是冤枉的!殿下,奴婢服侍了您整整五年啊!”
她的声音凄厉得变了调,“从东宫就跟着您了!就算没功劳,这五年的苦劳您都忘了吗?您怎能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小贱人,就要了奴婢的命!”
她声泪俱下,字字泣血,试图唤起少年一丝一毫的旧情。
然而,软榻上的阙翊安,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书卷重新拾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孤的府里,不养敢对主子动心思的东西。”
他看的透彻,反倒叫人胆寒。
春秀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空,瘫坐在地。
而福顺,整个人如同被天雷劈中!
孤……
他没有听错!殿下说的是“孤”!
那个专属于东宫太子,属于这天下未来之主的自称!
福顺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这间阴沉的屋子,瞬间与三年前辉煌夺目的东宫大殿重合。
那时候的殿下,也是这般,神情淡淡,一言便可定人生死。
一股夹杂着恐惧与狂喜的战栗,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怕的,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太子回来了;他喜的,也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太子,终于回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光风霁月的太子早就死了,死在了三年前那碗毒里。
可今天,他活了!
一瞬间,什么对春秀的怜悯,什么对杖毙的惊恐,全都被这滔天的喜悦冲得烟消云散。
福顺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呛得他眼眶发热,他挺直了佝偻了三年的腰背,像是重新找回了主心骨,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朝殿外喊道:
“来人!”
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立刻从殿外进来,一左一右架住春秀的胳膊。
“不!殿下!饶命啊殿下!”
春秀终于崩溃了,开始疯狂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叫起来:“阙翊安!你这个将死之人!你凭什么!我不过是想教训一个野丫头,你就要杀我!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活不过今年冬天,到了地府——”
“唔!”
福顺眼疾手快,扯下一块抹布,死死塞进了她的嘴里。
“堵上她的嘴,拖下去!别污了殿下的耳朵!”
侍卫得令,不再客气,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拼命扭动的春秀往殿外拖去。
大殿内,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凝滞的气氛中,一道小小的身影动了。
禾软软从椅子上滑下来,哒哒哒跑到阙翊安的软榻边,伸出还带着点桂花糕甜香的小爪子,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
阙翊安垂下眼,对上了一双清澈见底、写满了求知欲的葡萄眼。
他以为她会问“什么是杖毙”,或是会被吓到。
谁知,小豆丁仰着脸,奶声奶气地问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问题:
“安安,她是不是因为浪费粮食,才被抓走打屁股的呀?”
阙翊安:“……”
福顺总管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差点又当场停摆。
禾软软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说对了,立刻挺起小胸脯,一脸“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的表情,义愤填膺地补充道:
“我觉得对!浪费食物的人,要被雷公劈的!那碗药那么香,都是好东西,她居然想倒掉!实在是太坏了!”
她挥舞着小拳头,无比认真地总结:“打!该打!”
“咳……”
阙翊安终是没忍住,喉间逸出一声轻咳,他别过脸去,苍白的脸上,竟多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鲜活的暖意。
满屋子的人都怕他,怕他的病,怕他的权,更怕他阴晴不定的脾气。
唯独她,关注的重点永远那么与众不同。
“不全是。”
阙翊安破天荒地,耐心解释起来。
“浪费固然该打,”
“但人心里的坏,比倒掉一碗药更可惜。记住了,对想害你的人,永远不能心软。”
禾软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瓜飞速运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人心坏=可能会克扣我的饭=浪费我的粮食。
嗯,罪加一等,死不足惜!
殿内,再次陷入安静。
阙翊安看着她那副心满意足又带着点小狡黠的样子,竟觉得这满室浓得化不开的药味,都被饭菜的香气冲淡了几分。
他看着她,忽然很想知道。
“禾软软。”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探究。
“你……究竟是谁?”
禾软软正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晃悠着两条小短腿,手里还捏着最后一块桂花糕。
听到问话,她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
“嗯?我呀?”
她咬了一大口桂花糕,幸福得眯起了眼,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是你的老铁(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