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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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深处有茶香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两年后
禾都医院的走廊在下午三点钟迎来了一天中最喧闹的时刻。
探视的人流、交接班的护士、推着器械车的护工,以及面带倦容穿梭在各科室间的病患家属,将原本宽敞的通道挤得水泄不通。
空气闷浊,混杂着消毒水、食物和各种身体气息的味道……
医院开水间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方秋桐拧紧保温杯盖,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
肺部的不适让她忍不住又低咳了几声,才拖着虚软的步子踏入走廊。
正是探视的高峰期,走廊里人潮涌动,嘈杂声、脚步声、推床的轮子声混作一团,像一片浑浊的、流动的沼泽。
她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热水,在人与人的缝隙间艰难穿行,觉得自己像一叶随时可能被吞没的孤舟。
就在她抬头确认病房方向的瞬间,目光无意间穿过攒动的人头,捕捉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陈景山。
他穿着挺括的深色大衣,身形挺拔如松,正从走廊的另一端迎面走来。
他的步伐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分开人潮的定力,周围所有的喧嚣和杂乱仿佛都在他身周自动消弭、退让。
那一刻,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
她看见他冷峻的侧脸轮廓,看见他微抿的薄唇,看见他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投来的、那道沉静而极具穿透力的目光,越过所有障碍,精准地落在她脸上。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呼吸骤停。脚步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然而,也仅仅是这一瞬。
下一秒,一个推着医疗器械车的护工高声嚷着“借过”,猛地从她身前横插而过,彻底切断了她与他之间那短暂而无形的连接。
紧接着,更多的人群涌了上来,像潮水般瞬间填满了每一寸空隙。
等她踉跄着稳住身形,急切地再次抬眼望去时——
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视野里只剩下陌生而拥挤的人潮,一张张模糊疲惫的面孔晃动着,淹没了刚才那个清晰如刻印的画面。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切都只是她高烧退后尚未清醒的幻觉。
她徒劳地踮起脚尖,在起伏的人头间搜寻,却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只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清冽而冰冷的气息,那是属于他的味道,此刻正被医院的消毒水味和人群的体味迅速吞噬。
方秋桐怔怔地站在原地,怀里的保温杯依旧温热,指尖那点被烫到的痛感也真实存在。
可刚才那一瞥,那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对视,却像一枚冰冷的针,刺入了她混沌的意识深处。
那真的是他吗?
还是……只是她的错觉?
她不知道。
人群依旧推挤着她向前,她只能被动地、茫然地随着人流移动,一步步走回那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安静的病房。
只是心底,某个角落,被彻底扰乱了,再也无法恢复之前的平静。
……医院楼梯间,陈景山背靠着冰冷的墙剧烈地喘息。
膝盖处持续传来骨裂般的锐痛,火辣辣地灼烧着他的神经。
然而,比身体更诚实的,是心脏。
陈景山抬手覆上自己的左胸,那里的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膛。
每一次触摸,都能带来一阵近乎痉挛的心悸。
“方秋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方秋桐,这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陈景山的眼底翻涌着深沉的欲念。
他要建造一座华丽的牢笼,用最柔软的丝绸做锁链,将她永远禁锢在只有他能触及的地方……
随后陈景山深深吸了一口气,脚步沉沉地碾过地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缓缓走到窗户前。
推开窗的刹那,凛冽的冷风裹着夜的凉意涌进来,让他灼热发胀的头脑瞬间清明降温。
接着他低头,面无表情地查看自己的伤势——膝盖处的布料已经微微破损,皮下组织正迅速淤血肿胀。
陈景山伸手用力按压了一下伤处,剧烈的痛感让他闷哼一声,额角青筋隐现,但眼神却愈发冷静锐利。
他不再犹豫,挺直脊背,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意志力压制住腿上的剧痛。
步伐虽仍显僵硬,却稳定而迅速地消失在走廊转角。
骨科候诊区的人并不多,陈景山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将身体深深埋进去……
“陈景山。”叫号屏终于跳出他的名字。
诊室里,医生一边查看他肿痛的膝盖,一边例行询问:“怎么受伤的?”
“不小心撞的。”他避开医生的目光,语调刻意放平。
医生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开始书写病历。
就在陈景山暗自松了口气时,诊室虚掩的门缝外,一道模糊的人影似乎停顿了片刻。
他的心脏一震,可定眼看去,门外空无一人。
“方秋桐,是你吗?”他攥紧了拳头,刚刚平复的呼吸再次乱起来。
“咔哒”一声轻响,陈景山推门出去,便与门外正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一股熟悉的淡淡馨香传来,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方秋桐被他撞得后退了半步,惊愕地抬起头。
“陈景山,真的是你!”方秋桐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碰他。
陈景山却像是被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下颌线紧绷,眼神躲闪,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生硬的话:“别碰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方秋桐的手僵在了半空。
陈景山那句生硬的“别碰我”像一块冰,砸在她心上,寒意迅速蔓延开。
她看着他几乎是仓促地、带着一种不愿多停留一秒的决绝,从她身边快步走过,背影僵硬,每一步都踏出一种与她划清界限的疏离。
她的手臂缓缓垂下,指尖蜷缩,轻轻蹭过病号服粗糙的布料。
周围偶尔有护士和病人经过,投来或好奇或漠然的一瞥。
方秋桐站在原地,直到他那迫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在走廊转角,才仿佛重新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她深吸了一口气,肺部的隐痛让她这口气吸得并不顺畅,带着细微的颤音。
她转过身,默默地、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病房。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病房里依旧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整洁,安静,阳光在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
可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走到床边,没有立刻坐下,只是伸手扶住了冰凉的金属床栏,借以支撑有些发软的身体。
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试图触碰他的那只手,手背上还留着输液的青紫色针孔。
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是那种反应?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困惑,像细密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心头。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份下意识的触碰,更多是出于一种本能,甚至……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残存的关切。
可他避之如蛇蝎。
方秋桐缓缓在床沿坐下,拉过被子盖在腿上。
被子上有阳光晒过的味道,却无法温暖她此刻有些发凉的手脚。
她抬眼望向窗外,天空是高远的湛蓝,几朵白云漫无目的地飘着。
这个世界依旧按照它的节奏运转,可她这个小世界里,却因为陈景山突如其来的出现和更突如其来的离去,而被搅得一团乱麻。
她抬起手,轻轻按在自己依旧有些发闷的胸口。
那里,除了病痛带来的不适,似乎还多了一点别的,一种沉甸甸的、被莫名抗拒和推开后的苦涩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