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汉末从八岁地主开始制霸全球是一本备受好评的历史古代小说,作者爱吃海带猪骨汤的杨远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刘琙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完结引人入胜。如果你喜欢阅读历史古代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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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偏厅,刘琙几乎是瘫软在席子上,小脸煞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方才前院那一番应对,看似镇定,实则耗尽了他这病弱身躯的心力,精神上的紧绷更是让他疲惫不堪。
婉娘急忙端来温水,又拧了湿布巾替他擦拭额角的汗,眼圈红红的:“小主人,您何苦强撑着自己……那些事,让忠伯去应付便是……”
刘琙喝了几口水,缓过一口气,摇摇头,声音微弱却清晰:“不一样的……忠伯是仆,我是主。有些话,必须由我来说,有些担子,必须由我来扛。”他看向婉娘,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放心,我没事,歇歇就好。”
正说着,忠伯已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激动与忧色交织。他先是关切地看了看刘琙的脸色,见他虽疲惫却眼神清明,才稍稍放心,随即激动地压低声音道:“小主人!您方才真是……真是……”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觉得小主人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十岁,那份沉稳与急智,令他这老仆既惊且佩,更多了几分死心塌地的追随之心。
“忠伯,坐。”刘琙示意他坐下,直接切入正题,“虚言无益。当务之急,是兑现承诺。府中现存钱粮,究竟还能支撑几日?所欠外债,共计多少?夏税几何?您需与我交底,一分一毫都不能错。”
忠伯神色一肃,立刻从怀中掏出几张木牍和那块刘琙画了表格的麻纸,脸上又露出几分兴奋:“正要禀报小主人!您这新式记账法,真是神了!老奴方才匆匆核算了一遍,以往需半日才能理清的账目,如今半个时辰便清晰了然!”
他指着麻纸上的表格,一项项禀报:“库房现存粟米,仅余三斛(hú,汉代计量单位,一斛约等于现在20升左右),黍米一斛半,盐二十斤,钱……不足三千钱。若按如今用度,即便极度节俭,存粮也最多支撑十余日。”
“所欠外债:樵夫王猛柴钱累计一千二百钱,农户李禾等六户蔬菜禽蛋钱约八百钱,另有棺木、丧仪等赊欠费用约五千钱。合计欠外债约七千钱。”
“至于夏税……”忠伯面色更加凝重,“咱家有田两百三十亩,按三十税一计,需纳粟米七十六斛有余,亦可折钱缴纳,如今粟米价约八十钱一斛,需钱约六千钱。”
刘琙默默听着,心算飞快。库存钱不足三千,欠外债七千,需缴税六千。这意味着,即便把库存钱全拿去缴税,还差三千钱,外债更是分文无着。而粮食只剩十余天的量。
真是山穷水尽!难怪那些族亲和债主像闻到血的鲨鱼一样扑来。
压力如同巨石般压在胸口,但刘琙的眼神却愈发锐利。没有退路,反而激起了他全部的斗志。
“忠伯,”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方才我去了厨房,与张婶说了些话。有两件事,或可稍解燃眉之急,需立刻去办。”
忠伯立刻挺直腰板:“小主人请吩咐!”
“第一,灶台省柴之事。”刘琙将回风膛的原理又仔细说了一遍,“庄子上可有会泥瓦活的匠人?立刻寻来,不需多么精美,只需在现有灶膛内用土坯垒砌曲折烟道,让烟火迂回再出。哪怕只省下一二成柴薪,日积月累,也是不少钱。此事投入小,见效快,优先办理。”
忠伯仔细听着,眼睛发亮。他是管家的,深知柴薪也是一大开销,若能节省,自是好事。“庄头上刘老四就会泥瓦活!老奴这就去叫他!”
“且慢,听我说完第二件。”刘琙继续道,“第二,是关于酿酒。我观府中所酿浊酒,颇为浑浊,易酸。阿父曾言,或与拌曲温度、用水洁净有关。你让张婶下次酿酒时,务必用煮沸晾凉之清水,蒸熟之米饭需摊凉至温热再拌曲,且务必搅拌均匀。或可提升出酒率,延缓变酸。即便所酿之酒只供自家饮用,品质好些,也能省下些许买酒钱。若有多余,或许……还能售予庄户换些零钱。”他再次将知识归功于“阿父”,说得尽量简单易懂。
忠伯连连点头,将这些要点牢牢记在心里。虽然不知效果如何,但小主人今日展现出的“奇能”,已让他愿意尝试任何听起来有理的建议。
“老奴记下了!这两件事都不难,今日便可着手!”忠伯雷厉风行地应道。
“好。”刘琙点头,又道,“此外,方才我见厨余皆弃之沤肥。沤肥之法,阿父似亦有所改进之言。待稍后安稳,需将此事提上日程。肥力乃田地根本,不可轻忽。”他再次埋下农业改革的种子。
“诺!”忠伯此刻对刘琙已是言听计从。
“至于债务和夏税……”刘琙沉吟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席子,“变卖器物乃下下之策,且易动摇人心。开源,方是正道。”
他的大脑飞速搜索着现代知识库与汉代条件的结合点。造纸?周期长。制盐?本钱大。肥皂?需要油脂和碱,成本不低且市场未知…… 必须找投入极小、见效最快、材料现成、技术简单的!
忽然,他脑海中闪过厨房里那碗粗盐,还有张婶提到的“饴糖”。
提纯粗盐?需要大量燃料和容器,暂时不行。 但……制糖呢?或者更准确地说,加工糖?
汉代已有饴糖(麦芽糖)和蜂蜜,但蔗糖(石蜜)极其昂贵,多是南方进贡之物,寻常人家根本见不到。南阳气候是否适合种甘蔗他不知,但或许可以从现有的“饴”入手?
“忠伯,”刘琙忽然问道,“府中制作饴糖,除了发芽麦子和粟米,可还添加别物?其色味如何?产量几何?”
忠伯被问得一怔,想了想答道:“回小主人,便是用发芽麦子与蒸熟的粟米混合发酵,压榨出汁液熬煮而成。色呈暗黄,味甜但易粘牙,且存放久了易返砂(糖结晶析出)、变味。产量……十斤粟米约能得饴三四斤吧。”
刘琙眼睛微微眯起。麦芽糖制作工艺原始,产率低,品质不稳定。他记得,麦芽糖可以通过进一步的加工,比如拉扯、充入空气,使其变白、变酥,成为另一种形态的糖食,口感更好,也更利于保存。甚至可以通过控制火候和添加某些植物灰(提供碳酸钾作为澄清剂),尝试提高纯度和色泽。
这个过程不需要额外原料,只需要人力技巧和对火候的精准控制!或许还能加入少量坚果、芝麻之类,做成更受欢迎的零食,价值就能提升!
“忠伯,庄子上可有做饴糖的好手?可能寻来?”刘琙急切地问。
“有!王婆子就是做饴的好手!府里的饴糖一向是她负责的!”忠伯肯定道。
“好!”刘琙精神一振,“你立刻去寻王婆子,再取些饴糖来。就說……就說我思念阿母所制饴糖的味道,想看看她是如何做的,或许能想起些什么。”他又一次祭出“思念父母”的大旗,这理由无懈可击。
忠伯虽然不明所以,但毫不迟疑:“诺!老奴这就去!”
忠伯匆匆离去。刘琙靠在凭几上,微微喘息,但眼神亮得惊人。
灶台省柴是节流,酿酒优化是提质,而饴糖加工,或许就是第一步真正的“开源”!哪怕一开始只是做出更好吃的自家零嘴,慢慢改进,或许就能成为一项小小的产业。
他需要人才,需要工匠,需要将这些现代知识,用这个时代能理解、能操作的方式,一点点实现出来。
“婉娘姐,”他轻声唤道。
“奴婢在。”婉娘连忙应声。
“稍后王婆子来了,你在一旁仔细看着,也学着点。”刘琙道。他需要培养自己的人,婉娘年纪虽小,但看起来机灵可靠。
“诺。”婉娘虽不懂为何要学这个,但还是乖巧答应。
不多时,忠伯便带着一个头发花白、手脚利索的老婆子和一小块暗黄色的饴糖回来了。
刘琙拿起那块饴糖,仔细看了看,闻了闻,又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品尝。甜味很正,但确实有股淡淡的焦糊味和杂质感,口感粘软。
“王婆婆,”刘琙露出孩童好奇的表情,“您这饴糖做得真好甜!阿母以前做的,好像比这个更白一些,更酥一些,还不那么粘牙,是怎么做的呀?是不是熬煮的时候火候不一样?或者……熬好了之后,要反复拉扯很多次?”
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方法,而是以“回忆母亲做法”的方式,提出引导性的问题。
王婆子见小主人对自己的手艺感兴趣,又是怀念主母,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哎呦,小主人还记得主母的手艺呢!主母心思巧,有时确实会多拉抻几次,饴糖是会白些酥些,就是太费力气了……火候嘛,老妇都是看着颜色差不多就起锅了……”
“那如果……熬煮的时候,加一点点干净的草木灰水进去,是不是能让糖汁更清亮呢?”刘琙继续“回忆”着问道。
“草木灰水?”王婆子一愣,若有所思,“这……老妇倒没试过,不过以前听老辈人好像提过一嘴……说是能澄清水质……”
“那我们试试好不好?”刘琙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王婆子和忠伯,“就试一点点!我想尝尝是不是阿母当年的味道。”
他的要求合情合理,又是为了缅怀父母,无人能拒绝。
很快,一个小火炉和小陶釜被搬到了偏厅外的廊下。王婆子开始生火熬制一小份麦芽糖浆。刘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不时以“阿母好像是这样”的口吻,提出控制火候、尝试拉扯、以及加入过滤后的草木灰水(碳酸钾溶液,作为简易澄清剂)的建议。
忠伯、婉娘,甚至闻讯赶来的张婶,都围在一旁,看着小主人煞有介事地“回忆”和“指导”。
空气中弥漫起浓郁的麦芽甜香。糖浆在釜中咕嘟冒泡,颜色在王婆子的掌控和刘琙的细微建议下,似乎真的比往常更加清亮了些……
刘琙全神贯注地看着那翻滚的糖浆,仿佛看到了刘家走出困境的第一缕微弱曙光。
这小小工坊,就在这灵堂之侧,悄然开始了第一次技术试验。
(本章完)
注解:
1. 斛 (hú): 汉代计量单位,一斛等于十斗,约合现在20升。汉代一石等于两斛。
2. 三十税一: 汉代田赋税率,约为收获物的三十分之一,是文景之治后确定的较低税率。
3. 石蜜: 汉代对蔗糖的称呼,当时非常珍贵,多来自南方或西域进贡。
4. 返砂: 糖制品中糖结晶析出的现象,影响口感。
5. 草木灰水: 草木灰中含有碳酸钾,溶于水后呈碱性,古代常用于洗涤、发面,也可作为食品加工的澄清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