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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青玉案沐依安沈承言最新章节免费实时看

大明青玉案

作者:马小师

字数:100119字

2025-12-29 10:24:26 连载

简介

如果你喜欢阅读历史古代小说,那么一定不能错过大明青玉案。这本小说由知名作家马小师创作,以沐依安沈承言为主角,讲述了一段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小说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让读者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00119字,快来一探究竟吧!

大明青玉案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鞭子破开雨雾的时候,沐依安其实已经后悔了。

她不该来秦淮河。

更不该在子夜时分,独自走进这条挂着褪色红灯笼的窄巷。

但绣坊的伙计说,那批苏锦的样品被人扣在了“烟波画舫”。

那是秦淮河上最大的花船,也是今夜牡丹姑娘开苞竞价的地方。

沐依安需要那批苏锦。

她的“清风绣坊”下月初要交货给应天府衙,整整三百套衙役的春服。

少一匹布,就得赔三十两银子。

所以她来了。

然后她就看见了那只手。

从画舫二层半开的雕花窗里伸出来,苍白得像是泡涨的尸骨,指尖涂着鲜红的蔻丹。

那只手在空中抓了一把,然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从窗口掉了下来。

噗通一声。

很轻。

轻得几乎被河上的丝竹声淹没。

沐依安停住了脚步。

雨丝斜斜地打在她的油纸伞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她盯着河面,看着那一圈圈漾开的涟漪,在画舫灯笼的倒影里碎成一片猩红。

三息。

她数到三息的时候,画舫里爆出了第一声尖叫。

“死人了!”

沐依安转身就走。

这种地方死个人,多半是争风吃醋或者酒里下了药,与她无关。

她只想找到管事的,拿回她的苏锦。

但她刚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姑娘留步!”

是个男人的声音。

清朗,沉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道。

沐依安没回头。

她的鞭子藏在袖中,九节玄铁用软牛皮套裹着,贴着肌肤,冰凉。

她加快了脚步。

“姑娘刚才可看见了什么?”

那声音追了上来。

沐依安倏然转身。

油纸伞向后倾斜,露出她半张脸。

雨夜里,她的眼睛亮得像淬了寒星的刀。

“看见了。”

她说。

“看见了什么?”

“看见有人多管闲事。”

那男人笑了。

他站在三步外,穿着一身靛蓝的常服,腰间悬着一枚羊脂玉佩。

雨不大,他却撑着一把极大的黑伞,伞面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

“刑部办案。”

他亮出一块腰牌。

镀金的“刑”字在灯笼光里一闪。

沐依安的目光落在他手上。

虎口有茧,是长年握刀留下的。

但他的手很干净,指甲修剪得整齐,袖口一丝褶皱都没有。

这是个讲究的人。

也是个麻烦的人。

“民女什么都没看见。”

她说。

“姑娘的脚印还在河岸泥地里。”男人朝她身后指了指,“从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牡丹姑娘坠窗的瞬间。”

沐依安握紧了袖中的鞭柄。

“你想怎样?”

“想请姑娘帮个忙。”男人收了伞,露出一张温润俊朗的脸。

他的眼睛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深,像是能把人吸进去,“牡丹姑娘死得蹊跷。我需要一个眼睛利的人。”

“我不去。”

“尸体旁边,有朵血绣的牡丹。”

沐依安的手指僵住了。

血绣。

用血代替丝线,在绸缎上绣花。那是她母亲家乡的秘技,也是……

也是父亲失踪前,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上,印着的标记。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有点哑。

“血绣牡丹。”男人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审视什么,“绣在一方白绸上,就放在尸体心口。绣工极精,像是……像是活人生前最后一口气绣出来的。”

沐依安盯着他。

雨越下越大了。

画舫里的骚乱已经压了下去,隐约能听见老鸨尖着嗓子在安抚客人。

河面上飘来脂粉和酒气混杂的味道,甜腻得让人作呕。

“带路。”

她说。

男人微微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承言。”

“沐依安。”

她报上名字,从他身边走过时,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墨香。

是松烟墨,掺了冰片的那种。只有官衙里才有。

画舫内部比她想象的还要奢华。

一楼大堂里挤满了人。

绫罗绸缎,珠光宝气,但每张脸上都写着惊恐。

几个龟奴守着楼梯口,不让任何人上去。

沈承言亮了腰牌。

龟奴脸色一变,连忙让开。

二楼走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最里面的那间房门口站着两个衙役,见沈承言来了,齐齐躬身。

“沈大人。”

“人还在里面?”

“在。按您的吩咐,什么都没动。”

沈承言推开了门。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着脂粉香扑面而来。

沐依安眯起了眼睛。

房间很大,陈设极尽奢靡。

紫檀木的梳妆台,象牙雕的屏风,墙角还摆着一架古琴。

但此刻,所有的精致都被地上的那具尸体打破了。

牡丹姑娘躺在地毯正中。

她穿着大红的嫁衣,金线绣的鸳鸯在烛光下闪着光。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整套的赤金头面,脸上敷着厚厚的粉,嘴唇涂得猩红。

像是要去成亲。

如果忽略她脖子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勒痕的话。

沐依安的目光扫过房间。

窗户半开。

窗台上有半个模糊的脚印,很浅。

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摆得整齐,唯独缺了一盒口脂。

屏风后面露出一角衣裙,是丫鬟的服饰。

她看向沈承言说的那方白绸。

就放在牡丹姑娘心口。

一方素白绸帕,上面用血绣着一朵盛开的牡丹。

针脚细密,栩栩如生,花瓣边缘甚至绣出了露珠将滴未滴的质感。

但最诡异的是,那血还没干。

在烛光下,泛着一种暗沉的、粘稠的光泽。

“什么时辰死的?”

沐依安问。

“戌时三刻。”沈承言说,“龟奴送茶水进来,发现人已经凉了。但窗台上的脚印是湿的,说明有人在那之后来过。”

“谁最后一个见她?”

“她的贴身丫鬟,春桃。”沈承言指了指屏风后面,“吓晕了,刚醒。问什么都说不记得。”

沐依安走到尸体旁边,蹲了下来。

她没碰那方血绣。

只是凑得很近,仔细地看。

血的味道很浓。

但不是新鲜人血的那种铁锈味,里面混着一丝极淡的草药气。

像是……

像是三七粉。

止血用的。

“这不是她的血。”

沐依安说。

沈承言挑眉。

“何以见得?”

“血里有三七粉。”沐依安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裹住手指,轻轻拈起那方白绸的一角,“人若被勒死,血不会流这么多。就算流血,也不会特意掺上三七粉来绣花。”

她将白绸举到烛光下。

透过光,能看见绸缎的经纬纹理。

绣线的走向,针脚的疏密……

“这是苏绣的针法。”

她说。

“但用的是蜀绣的劈丝技法。”沈承言接话,“一根丝线劈成十六股,绣出来的花瓣才有这种渐变的效果。”

沐依安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懂绣。

“姑娘怎么看出来的?”沈承言问。

“我开绣坊的。”

沐依安将白绸放回原处,转身看向沈承言。

“沈大人。”

“嗯?”

“您为何让我一个外人进命案现场?”她问得直接,“刑部缺人手至此?”

沈承言笑了笑,但那笑意没到眼底。

“沐姑娘好眼力。”他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实不相瞒,这案子,刑部接不了。”

沐依安挑眉。

“命案发生在应天府地界,自有府衙处置。即便涉及官眷,也该由按察使司过问。”沈承言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但死的是牡丹姑娘,画舫在秦淮河上。而秦淮河的水,归内官监管。”

内官监。

太监。

沐依安的心沉了沉。

宫里的人手伸得长,连这风月场也要插一脚。

“所以刑部是来走个过场?”她语气里带上了讽刺。

“是来‘看’个过场。”沈承言纠正道,“内官监的人半个时辰前就到了,在楼下坐着呢。他们要这案子‘意外失足,自尽身亡’,天亮前就得结案。”

他顿了顿。

“但我不能。”

“为何?”

“因为那方血绣。”沈承言指了指尸体心口的白绸,“三天前,京郊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心口也放着这么一方血绣。绣的是……是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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