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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轮回账本

作者:小灰猪笨笨

字数:203065字

2025-12-30 10:44:33 连载

简介

喜欢都市日常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重生之轮回账本》?作者“小灰猪笨笨”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周德海形象。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加入书架吧!

重生之轮回账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王强的吼声像炸雷,惊飞了枣树上的麻雀。

周建国手里的锅铲顿了顿,随即稳稳放下,对吓得脸色发白的月芳说:“你进屋,锁上门,无论发生什么别出来。”

“爸,他、他会动手的…”月芳死死抓住父亲的手臂,手指冰凉。

“我知道。”周建国拍拍她的手,眼神平静得可怕,“所以你得躲好。听话。”

月芳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点点头,退进里屋,轻轻关上门。门栓落下的声音很轻,但在周建国听来,像一声发令枪。

他解下围裙,仔细叠好放在灶台边,又捋了捋身上那件旧中山装。然后,他走到堂屋,从门后拿起那用了多年的枣木拐杖——上辈子最后几年不离身的东西,这辈子本还不需要,但今天,它有了别的用处。

院门外,王强已经不耐烦,开始踹门了。

“周月芳!你再不出来,老子把你娘家砸了你信不信!”

“王强,你砸一下试试。”

周建国打开门,站在门槛内,手里的拐杖拄在地上。午后的阳光斜照,他眯起眼,看清了门外的人。

王强,四十五岁,膀大腰圆,满脸横肉。此刻喝得满脸通红,手里拎着一不知从哪捡来的木棍,眼里全是血丝。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一看就是混混。

“哟,老丈人。”王强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月芳呢?让她出来跟我回家。”

“这里就是她的家。”周建国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从今天起,她不回你那儿了。”

王强笑容僵住,随即变得更狰狞:“你说不回就不回?她是我老婆!老子打老婆,天经地义!警察都管不着!”

“那是旧社会。”周建国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现在犯法,打老婆也犯法。你要试试?”

“少他妈吓唬我!”王强啐了一口,往前近一步,“老东西,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把你女儿交出来,今天这事就算了。不然…”

他挥了挥木棍,带起一阵风声。

周建国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只是看着王强,像看一只狂吠的狗。

“不然怎样?打我这个七十六岁的老头子?”周建国忽然笑了,笑得苍凉,“王强,来,往这儿打。”

他用拐杖点点自己的额头:“对准了,一下就能打死。打死了我,你正好去吃牢饭,无期或者。月芳能顺顺当当离婚,我儿子们还能找你赔钱。来啊。”

王强愣住了。他身后的两个混混也面面相觑。他们见过吓破胆的,见过跪地求饶的,没见过主动递脑袋让打的。

“你…你少唬我!”王强色厉内荏,“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你当然敢。”周建国点头,“你连老婆都敢往死里打,还有什么不敢的?不过王强,动手前想清楚,你今天不是来打老婆的,是来要钱的吧?”

王强脸色一变。

“让我猜猜,”周建国不紧不慢地说,“你又赌输了,还是欠了?听说月芳要找工作挣钱,你急了,怕她有了收入就不受你控制,对吧?”

“你放屁!”

“是不是放屁,你心里清楚。”周建国往前迈了一步,得王强下意识退后半步,“王强,我今天把话放这儿:月芳,我护定了。你要是个男人,有事冲我来。但你要敢动我女儿一头发…”

他顿了顿,拐杖重重顿在地上:“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拉你垫背。不信,你试试。”

空气凝固了。巷子口有邻居探头探脑,但没人敢过来。那俩混混见势不对,其中一个扯了扯王强:“强哥,要不…今天算了?这老头有点邪性…”

“算个屁!”王强恼羞成怒,一把甩开混混的手,举起棍子,“老东西,给你脸不要脸!”

棍子带着风声砸下来。

周建国没躲。他活了七十六年,死过一回,还怕这个?他只是盯着王强那张扭曲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上辈子,月芳就是被这个打进了医院。他当时在哪?哦,他在出租屋里咳血,等着儿子们施舍医药费。

棍子在离他头顶三寸处停住了。

不是王强良心发现,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王强,你他妈疯了?!”

是老大周志强。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此刻死死攥着王强的手腕,脸涨得通红。老二周志国、老四周志华也气喘吁吁跑过来,挡在周建国身前。

“在我家门口打我爸?你找死!”周志强一把夺过棍子,狠狠摔在地上。

王强被推得踉跄后退,酒醒了大半。他看着周家三兄弟,又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邻居,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我…我找我老婆,关你们什么事!”

“月芳是我姐!”周志国吼道,“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就是!当我们周家没人了?”周志华跟着嚷嚷,虽然声音有点虚。

周建国看着三个儿子的背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上辈子,月芳被打时,他们在哪?哦,老大说“夫妻吵架别掺和”,老二说“大姐也有不对”,老四脆不接电话。

现在怎么又站出来了?

是怕他真的被打死,影响拆迁分财产吧。

“爸,您没事吧?”周志强转身,上下打量父亲,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伤着没?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周建国摆手,目光越过儿子们的肩膀,落在王强脸上,“王强,你听好了。月芳要跟你离婚,我已经帮她请律师了。你要是识相,协议离婚,该她的那份给她。要是不识相…”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我们法庭见。你家暴的证据,医院有记录,邻居能做证。到时候,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还得赔钱。”

王强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他想放狠话,但看着周家三兄弟,又看看周围指指点点的邻居,最终狠狠啐了一口:“行!周月芳,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带着两个混混,灰溜溜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周志强松了口气,转身对周建国说:“爸,您今天太冲动了。王强那人浑,真要动手怎么办?”

“他不敢。”周建国转身往屋里走,“真要动手,他现在已经在派出所了。”

“您怎么知道他不——”

“因为他眼里只有钱。”周建国打断大儿子,在门槛处停下,回头看了三个儿子一眼,“你们今天回来,是有事?”

三兄弟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是…有点事想跟您商量。”周志强搓着手,“关于拆迁…”

“进屋说吧。”周建国推开门,“月芳,出来吧,没事了。”

月芳从里屋出来,眼睛还红着,看到弟弟们,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大姐,你也真是的。”周志国开口,语气带着埋怨,“两口子吵架,往娘家跑什么?还闹得王强打上门,街坊邻居都看笑话。”

月芳脸色一白,咬住嘴唇。

“志国。”周建国开口,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大姐不是吵架,是被家暴。你要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现在就出去。”

周志国噎住了,脸涨得通红。

“爸,二哥不是那个意思…”老四周志华打圆场,“就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家丑?”周建国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女婿打女儿,是家丑。那儿子不养爹,是什么?”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周建国走到八仙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手很稳,茶水一点没洒。

“说吧,什么事。”他喝了一口茶,目光扫过三个儿子。

周志强清了清嗓子,拉了把椅子坐下:“爸,今天下午我们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拆迁这事,您说不分了,我们理解您有顾虑。但拆迁办那边催得紧,奖励金有五万呢,不要白不要。”

“所以呢?”

“所以…我们想,您先把协议签了,把房子和钱拿到手。”周志强小心翼翼地说,“至于怎么分,以后再说。我们可以立个字据,保证不抢不闹,您看怎么样?”

周建国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字据?”他慢慢重复这两个字,“什么字据?”

“就是…分家协议。”老二周志国接话,“我们把怎么分都写清楚,白纸黑字,谁也不能反悔。这样您也放心,我们也安心。”

“对,爸,”老四周志华赔着笑,“大哥说得对。先把钱和房子拿到手是正经。晚一天,万一政策有变呢?”

周建国看着三个儿子。他们的表情诚恳,眼神殷切。上辈子,他也是被这样的表情打动的,以为儿子们真的为他着想。

结果呢?协议一签,字据变成废纸。今天说好的,明天就能翻脸。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字据可以立。”周建国缓缓开口。

三个儿子眼睛一亮。

“但是,”周建国话锋一转,“得按我的规矩来。”

“您的规矩?”周志强愣了一下,“什么规矩?”

“第一,房子和钱,我活着一天,就由我保管。我死了,才能分。”

“这…”三兄弟面面相觑。

“第二,”周建国不给他们话的机会,“分,也不能只分给儿子。月芳和秀云,也得有一份。”

“爸!”周志国腾地站起来,“女儿是外嫁的,哪有分娘家财产的!”

“法律有。”周建国抬眼看他,“你要不要看看《民法典》?”

“可、可咱们家没这规矩!”

“从今天起,有了。”

“爸,您不能这样!”周志强也急了,“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您分给她们,不等于把钱送给外人吗?”

“外人?”周建国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月芳,“月芳,你是外人吗?”

月芳抬起头,眼泪又涌出来,拼命摇头。

“秀云带着孩子一个人过苦子,她是外人吗?”周建国声音发颤,“我住院的时候,你们谁在病床前伺候过一天?是月芳和秀云!我交不上房租的时候,谁给我塞钱?是月芳和秀云!我死在出租屋的时候,谁给我收的尸?是——”

他猛地停住,意识到说漏了嘴。

三个儿子都愣住了。什么死在出租屋?

“爸,您说什么呢…”周志强疑惑道,“您这不活得好好的吗?”

周建国定了定神,压下翻涌的情绪:“我是说,等我老了,动不了了,能靠的只有女儿。你们…”他苦笑,“你们各有各的家,各顾各的。”

“爸,您这话太伤人了。”周志国脸色难看,“我们怎么就不管您了?”

“那行。”周建国坐直身体,“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今天咱们就把话说开。从下个月起,你们兄弟五个,每人每月给我五百块赡养费。月芳和秀云不用给,她们已经给过了。”

“五、五百?”周志华结巴了,“爸,我一个月才挣多少…”

“那就四百。”周建国语气平静,“或者三百,二百,都行。但必须给,每月一号,亲自送到我手上。谁不给,谁就别想分家产。”

“爸!您这是我们!”

“我不是你们,是教你们尽孝。”周建国站起来,拄着拐杖,“上辈子…不,这些年,我太惯着你们了。总觉得儿子是顶梁柱,要帮衬。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不用管。结果呢?我把心掏给你们,你们嫌腥。我把钱分给你们,你们嫌少。”

他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那棵枣树:“这棵枣树,是你们爷爷种的。他临死前跟我说,建国啊,儿女都是债,还不清的债。我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爸…”周志强还想说什么。

“都回去吧。”周建国背对着他们,挥挥手,“想好了再来。记住,要么按我的规矩来,要么,一分都别想。”

三兄弟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周志强一跺脚,转身走了。周志国和周志华看看父亲,又看看大姐,也低着头跟出去。

屋里只剩下父女俩。

“爸…”月芳哭着跪下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起来。”周建国扶起女儿,给她擦眼泪,“月芳,爸问你,如果有一天,爸没钱没房了,你管不管爸?”

“管!”月芳毫不犹豫,“我有一口吃的,就绝不饿着您!”

“那要是你弟弟们反对呢?”

“我…我偷着管!”

周建国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他摸摸女儿的头:“傻孩子,不用偷着。以后,爸让你光明正大地管。”

他走到五斗柜前,打开那个铁盒子,拿出存折,又翻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那是老伴的记账本,从结婚记到去世,每一笔开销都清清楚楚。

“你妈记账记了一辈子。”周建国抚摸着本子,轻声说,“她说,账要算清楚,情才不会糊涂。我以前觉得她小题大做,现在明白了。”

他在桌前坐下,翻开新一页,拿起笔。

“今天,六月十八,王强上门闹事,未果。儿子们提议分家,拒绝。”他写下这行字,然后抬头看月芳,“从今天起,爸也记账。记人情账,恩怨账,良心账。”

月芳似懂非懂。

周建国也不解释。他合上本子,望向窗外。夕阳西下,天边一片血红。

儿子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知道。王强也不会。还有妹妹建华,还有那些惦记着这笔拆迁款的亲戚…

但这一次,他不怕了。

死过一回的人,还怕活着吗?

夜深了,月芳在隔壁房间睡着,偶尔传来抽泣的梦呓。周建国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

他在想白天的事,想儿子们的表情,想王强的棍子,想妹妹的眼神。想上辈子那些不堪的过往,想这辈子未知的将来。

突然,手机响了。是老人机,铃声刺耳。

他拿起来看,是个陌生号码。这么晚了,谁会打来?

“喂?”

“是周建国周老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女声,很客气,“我是江城拆迁办公室的小李,抱歉这么晚打扰您。关于您家拆迁的事,有几点需要跟您紧急沟通…”

周建国坐起身:“你说。”

“是这样,我们接到通知,您家那片区的规划有调整。原先定给您的四套安置房,其中两套的位置可能有变动。还有就是补偿金额,也需要重新核算…”

“变动?”周建国心里一紧,“什么变动?”

“电话里说不清楚。您明天方便来一趟拆迁办吗?我们领导想亲自跟您谈谈。”小李顿了顿,压低声音,“周老先生,您最好一个人来,别带家里人。这事…有点复杂。”

周建国握手机的手紧了紧。上辈子,可没这出。

“好,我明天去。”

挂了电话,他再无睡意。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规划调整?补偿变动?还让他一个人去?

突然,他想起白天妹妹说的话——“李建军要把老宅抵押出去,跟人合伙开超市”。

一个念头如闪电划过脑海。

李建军要合伙的人是谁?开超市的钱从哪来?拆迁规划调整,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还有,拆迁办的人,为什么特意叮嘱他一个人去?

周建国摸出那张写着“肺部阴影”的检查报告,在月光下看了很久。然后,他做了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他要去医院。不是去拆迁办,是去医院,做那个上辈子没做的检查。

如果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那在有限的时间里,他得把该算的账,算清楚。

该报的恩,报清楚。

该讨的债…

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也得讨清楚。

只是周建国不知道,此刻拆迁办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几个人围坐在会议桌前,烟雾缭绕。

“周建国那边,搞定了?”一个中年男人问。

“电话打了,他说明天来。”小李回答。

“很好。”中年男人弹了弹烟灰,“记住,一定要让他签字。新的补偿方案,对我们很有利。至于他家那些儿子…”

他笑了,笑容意味深长。

“儿子多了,有时候也不是坏事。人心不齐,才好办事。”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接话:“李建军那边也打点好了。他答应配合,只要…”

“只要分他一套房嘛,我知道。”中年男人摆摆手,“小意思。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几个人都笑起来。

窗外,夜色如墨,将所有的算计和贪婪,都吞没在黑暗中。

而周家老宅里,周建国坐在黑暗里,手里摩挲着那本发黄的记账本。老伴娟秀的字迹在月光下依稀可辨:

“1978年3月5,建国发工资,32元。给强儿买鞋,3元。给芳儿扎头绳,0.2元。余28.8元,存5元,余23.8元家用…”

一笔一笔,记录着一个家的岁月。

周建国拿起笔,在新的一页,郑重写下:

“重生第一。诸事初起,人心已现。吾当清算旧账,重定规矩。不求子女孝顺,但求问心无愧。若有阻拦…”

他停笔,望向窗外。

月光下,枣树的影子投在墙上,张牙舞爪,像某种无声的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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