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主角是顾屿白林溪的小说《爱意乘风起,风止意难平》是由作者“苏子文”创作的青春甜宠著作,目前连载,更新了131804字。
爱意乘风起,风止意难平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像一颗永不熄灭的、冰冷的心脏,在惨白的走廊墙壁上持续不断地搏动着。每一次明灭,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溪早已麻木的神经末梢。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到令人窒息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气——那气味顽固地附着在她的皮肤上、头发里、指甲缝中,无论她用冷水冲洗多少次,都如同烙印般挥之不去。
她蜷缩在走廊尽头冰凉的塑料排椅上,身上还裹着那件沾满大片暗褐色干涸血迹的学士袍。袍子宽大而沉重,像一件浸透了死亡气息的裹尸布,将她单薄的身体紧紧包裹。指尖冰冷僵硬,无意识地抠着袍角边缘已经凝固发硬的血块,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簌簌”声。
时间失去了刻度。只有那盏红灯,像地狱的呼吸灯,规律地明灭。每一次熄灭的短暂黑暗,都让她心脏骤停,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头顶;每一次重新亮起,那刺目的红光又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空洞的瞳孔深处。
“林溪!林溪!”
徐小茉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试图将她从那种灵魂出窍般的呆滞中唤醒。她用力摇晃着林溪的肩膀,触手一片冰凉僵硬。
“溪溪!你说话啊!别吓我!”徐小茉的声音带着恐惧。
林溪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茫然地聚焦在徐小茉焦急的脸上,又缓缓移开,落回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生死的大门。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涸得如同沙漠。
“顾屿白他……”徐小茉哽咽着,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恐惧堵住,不敢说出口。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在冰冷的地面上,带着山雨欲来的威压!
林溪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
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抬起头。
走廊尽头,顾国华——顾屿白的父亲——正大步流星地走来!他穿着挺括的深色西装,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铅云,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足以将人凌迟的怒火和冰冷的审视!他身后跟着神色同样凝重、步履匆匆的王副校长和几个学校领导模样的人。
顾国华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探针,瞬间锁定了蜷缩在椅子上的林溪!那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滔天的愤怒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看待祸害源头般的极致厌恶!
林溪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紧!血液倒流!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得更紧,将自己藏进那件染血的袍子里,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一只暴露在猎人枪口下的幼兽,僵硬地承受着那足以将她撕碎的视线。
顾国华几步就跨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如同冰冷的铁幕,将她完全笼罩!
“林溪!”顾国华的声音低沉压抑,却如同闷雷在狭窄的走廊里炸开,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他根本不给林溪任何反应的时间,甚至没有看一眼那盏象征生死未卜的红灯,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冰冷得像在宣读判决书:
“屿白的手术结果出来之前,你,立刻离开这里!”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林溪的耳膜!
离开?!
林溪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剧烈收缩!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顾总!您冷静点!”王副校长急忙上前一步,试图劝阻,额头上全是冷汗,“林溪同学也受了惊吓,而且她……”
“她什么?!”顾国华猛地转头,凌厉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王副校长,瞬间将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她在这里有什么用?!除了添乱!除了让事情变得更糟!!”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狂怒,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溪的鼻尖,“看看她!看看她身上!那是我儿子的血!!”
那声嘶吼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林溪的头顶!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学士袍上那些暗褐色的、散发着铁锈腥气的斑块,此刻仿佛拥有了生命,如同无数细小的、滚烫的针,疯狂地刺穿着她的皮肤!那是顾屿白的血!为了护住她……为了护住她那张该死的通知书……喷涌而出的血!
巨大的罪恶感和灭顶的绝望瞬间将她吞噬!她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下唇,牙齿深深陷入柔软的唇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大滴大滴砸落在冰冷的地面,溅开小小的水花。
“现在!立刻!给我走!”顾国华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丝毫质疑和反驳,如同最高级别的驱逐令,“在屿白脱离危险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出现在他周围一百米之内!听清楚了吗?!”
一百米……如同画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禁区!
林溪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感到徐小茉用力扶住她的手臂,试图给她一点支撑,但那力量微弱得可怜。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看着门上那盏如同恶魔之眼的红灯,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掏空,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呼呼漏风的空洞。
就在这时——
手术室的门,毫无预兆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感,从里面被推开了!
吱呀——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异常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疲惫而凝重。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但还算镇定的脸。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顾国华第一个冲了上去,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医生看了一眼顾国华,又扫了一眼周围紧张的人群,目光在林溪身上那刺目的血迹上短暂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手术……暂时结束了。”医生的声音带着手术后的沙哑,“伤者的情况……非常复杂。”
“刀尖距离肺部主动脉仅差毫厘!万幸避开了致命位置!但锁骨下动脉分支破裂,失血量极大!手术中多次出现血压骤降!目前……暂时稳定了生命体征,但……”医生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创伤严重!肩胛骨粉碎性骨折!臂丛神经严重挫伤!术后感染风险极高!并且……”
医生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顾国华瞬间煞白的脸上,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锤:
“臂丛神经的损伤程度……可能意味着……他受伤的左手……功能将永久性受损……甚至……完全丧失!”
嗡——!!!
林溪的脑子里像是引爆了一颗炸弹!瞬间一片空白!尖锐的耳鸣声淹没了所有声音!
左手……功能永久性受损……甚至……完全丧失?!
那个用这只手在坐标系上精准点下位置、在风暴中稳稳压住她颤抖的手腕、在教导处为她刻下血痕、在食堂小票上画出坐标点下【α·β】、在狂风中死死抓住她速写本、在混乱中为她挡下致命一刀的手……
那只承载着天才的精密、冷静、力量和保护的手……
可能……废了?!
巨大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袭来!林溪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徐小茉惊叫着死死抱住她!
“溪溪!溪溪!”
周围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她只看到顾国华猛地转过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淬炼了极致痛苦和毁灭欲的、如同地狱岩浆般的赤红!那目光死死钉在她身上,带着刻骨的仇恨和一种要将她彻底碾碎的疯狂!
“滚!!!”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从顾国华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他指着走廊出口的方向,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立刻给我滚出去!!!永远别再让我儿子看到你!!!你这个……灾星!!!”
最后两个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林溪的心脏!将她最后一丝力气彻底抽干!
灾星……
她眼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护士推着移动病床从手术室里出来。病床上的人被厚厚的白色被单覆盖,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如同石膏像般沉寂的侧脸。他的左肩至手臂被包裹在厚厚的、渗着新鲜血迹的纱布和固定支架中,像一件被暴力损毁后勉强拼凑起来的残破艺术品。
那只曾经指点江山、为她描点定义的手,此刻无力地垂落在支架边缘,指尖苍白冰冷。
林溪的世界彻底崩塌。
她被徐小茉和闻讯赶来的赵老师半拖半抱着,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那条弥漫着消毒水、血腥气和死亡阴影的冰冷走廊。身后,顾国华那如同诅咒般的咆哮和医生沉重的叹息,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将她拖向无边的黑暗。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在浓稠的、散发着福尔马林气味的噩梦中沉浮。
顾屿白被严密保护在VIP重症监护室,如同被囚禁在无菌堡垒中的易碎品。顾家动用了所有资源,封锁消息,隔绝探视。林溪的名字成了绝对的禁忌。学校方面,在巨大的压力和汹涌的舆论暗流下,迅速做出了切割。
一张盖着学校鲜红公章的通知书,被面无表情的教导主任李明德亲自送到了林溪家中。
【关于林溪同学违反校纪及后续事件的处理决定】。
措辞冰冷,逻辑严密。
“……行为失当,引发严重后果……对学校声誉造成重大不良影响……经研究决定,予以……勒令退学处分……”
勒令退学。
四个字,像四枚烧红的钢印,狠狠烙在了林溪父母瞬间苍老的脸上,也烙在了林溪空洞的心口。
没有申辩的机会。没有转圜的余地。她成了澄宇中学急于甩脱的污点,成了那场血色毕业典礼后,唯一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祭品。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父亲林国华整日阴沉着脸,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看向林溪的眼神复杂难辨,失望、愤怒、还有一丝被牵连的恐惧。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关于顾家、关于学校的话题,只是默默地收拾着林溪散落在画室里的东西——那些沾着颜料、曾经承载着梦想的画稿、画笔、调色板……此刻都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林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窗帘紧闭,隔绝了外面刺眼的光线和可能存在的窥探目光。她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只有指尖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那本被她从医院带回来的、封面被暗褐色血渍浸透、边缘卷曲发硬的速写本。
血渍已经干涸发黑,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深褐色。封面上,她曾经画下的、线条稚嫩却充满憧憬的小兔子,被大片干涸的血迹覆盖了大半,只露出模糊的轮廓和一只空洞的眼睛。本子内页的边缘也被血浸染,纸张粘连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混合着铁锈和消毒水的怪异气味。
她不敢翻开。怕看到里面那些曾经偷偷勾勒的、关于同一个人的线条。怕看到扉页上那个被他亲手写下的、纠缠不清的函数图像。更怕看到……沾染着他生命印记的、凝固的暗红。
这本速写本,成了连接她和那个血色下午的唯一实物证据。一个沉甸甸的、带着血腥味的、无法摆脱的罪证。
直到一周后一个沉闷的下午。
林溪依旧蜷缩在房间的阴影里。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玻璃,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
房门被轻轻敲响。是母亲。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浓重的疲惫:“溪溪……开开门……有……有你的东西……”
林溪没有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门外沉默了片刻。接着,一个薄薄的、硬质的信封,从门缝底下被塞了进来。信封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林溪的视线如同生锈的齿轮,极其缓慢地转动,落在那信封上。
深紫色的信封。边缘烫着优雅的金色藤蔓花纹。封口处,印着一个她曾在无数艺术杂志和梦想中见过的、象征着顶级艺术殿堂的徽章印记——法国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
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瞬间停止了跳动!
巴黎高美……提前批录取……她几乎已经遗忘在血色噩梦之外的……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触碰到那光滑的、带着异国油墨香气的信封。像触碰一个易碎的、不真实的幻梦。
信封没有封死。她轻轻一抽,里面滑出一张印制精美的录取通知书,以及一份全英文的入学须知和奖学金确认函。
她的目光落在“Scholarship”(奖学金)那一栏的数字上。一个足以覆盖她全部学费和生活费、甚至略有盈余的金额。一个将她从眼前这片绝望泥沼中打捞出去、送往艺术圣殿的……浮木。
希望?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放逐?
就在她指尖捏着那张轻薄却重若千钧的通知书,看着上面优雅的法文和令人眩晕的数字时——
房门被猛地推开!
林国华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他显然看到了地上的信封和女儿手中的通知书!他的目光在那象征着顶级艺术学府的徽章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随即被更深的阴郁和一种近乎暴戾的决绝取代!
“你想都别想!”林国华的声音如同冰渣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斩断,“出了这种事!你还想一个人跑到国外去?!你是嫌给家里惹的麻烦还不够大?!是嫌顾家还不够恨我们入骨?!!”
他几步冲进来,一把夺过林溪手中的录取通知书!
“爸!”林溪失声尖叫!如同被夺走幼崽的母兽!一种从未有过的、源于本能的反抗力量让她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扑向那张承载着她最后希望和逃离可能的纸片!
“给我!!”她嘶喊着,泪水汹涌而出!
“休想!”林国华用力一挥手臂!林溪被狠狠推开,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传来剧痛!
林国华看也没看她,眼神里充满了被恐惧和愤怒扭曲的偏执!他双手抓住那张印制精美的通知书,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然后——
刺啦——!!!
一声尖锐刺耳、如同布帛被生生撕裂的恐怖声响,狠狠刺穿了房间内压抑的空气!
那张象征着艺术圣殿通行证、承载着林溪所有破碎梦想和唯一逃离路径的录取通知书!在林国华颤抖的、带着毁灭意味的双手中!
被从正中间!狠狠撕成了两半!!!
金色的校徽被一分为二!
优雅的法文字体被拦腰斩断!
那串令人眩晕的奖学金数字被彻底撕裂!
两半残破的纸片,如同被折断翅膀的蝴蝶,无力地从林国华手中飘落,打着旋儿,缓缓坠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林溪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线、所有的感觉都在瞬间被抽离!世界变成一片死寂的、缓慢坠落的黑白默片!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两片残破的纸,像她早已被碾碎的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
林溪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爆发的、歇斯底里的、彻底崩溃的狂颤!她猛地弯下腰,如同濒死的虾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嘶哑绝望的抽气声!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如同岩浆般灼烧着脸颊砸落!却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哭声!
她看着地上那两片残破的纸。看着上面被撕裂的、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文字和图案。
然后。
在父母惊愕、恐惧、不解的目光注视下。
林溪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伸出那双沾着干涸血渍、冰冷颤抖的手。
没有去捡那两片残破的通知书。
而是——
猛地抓起了被她一直紧紧抱在怀里、封面浸满顾屿白暗褐色血迹的速写本!
硬壳的封面冰冷而沉重,带着死亡的气息。
她死死地攥着它!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指甲深深陷入本子硬壳封面边缘的、被血浸透而变得柔软粘腻的纸张里!
下一秒!
林溪猛地抬起头!
那双被泪水冲刷得红肿不堪、却在此刻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惊愕的父母!盯住地上那两片残破的录取通知!
她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牙齿死死咬合!喉咙里滚动着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
然后!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那本沉甸甸的、沾满血污的速写本!狠狠地!朝着自己摊开的、同样沾着干涸血渍的左手掌心——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的、肉体与硬物撞击的钝响!
硬壳速写本锋利的边缘!如同最残酷的刻刀!瞬间在她掌心脆弱的皮肤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的裂口!!!
鲜血!
滚烫的、鲜红的、带着生命热度的鲜血!
如同被压抑了太久的岩浆!猛地从撕裂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瞬间染红了速写本暗褐色的封面!染红了她苍白的手腕!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与那两片残破的录取通知书的碎屑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幅极其残酷而混乱的抽象画!
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但林溪却感觉不到!她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力量,正从那道被自己亲手划开的伤口中奔涌而出!冲垮了所有麻木、恐惧和绝望的堤坝!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却因为剧痛和某种决绝的疯狂而扭曲着!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地、一字一顿地、对着惊骇失语的父母嘶吼出声!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劈开混沌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函数……”
她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带血的喉咙里抠出来!
“需要……”
她举起那只鲜血淋漓的左手!掌心狰狞的伤口如同一个无声的、血淋淋的宣告!
“重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