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青痕腐绿》,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科幻末世作品,围绕着主角林薇李雪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小咪也想从笔。《青痕腐绿》小说连载,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14071字。
青痕腐绿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铁锈味从喉咙涌上来时,我正趴在地铁隧道的积水里。头顶的通风管“哐当”作响,血藤的触须像暴雨般砸下来,根须末端的倒刺闪着寒光。右腿的皮肉正在被撕裂——刚才为了抢半瓶矿泉水,被三米高的“食人藤”扫中,它的根须已经钻进伤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
“抓住!”阿杰的吼声混着藤蔓摩擦的沙沙声,消防斧砸在我手边,斧刃沾着半片带血的叶子。那是他从左臂扯下来的,昨天被变异蒲公英的绒毛沾到后,他的皮肤开始长锯齿状叶片,现在已蔓延到肩膀。
我抓过斧头,刚要劈腿上的根须,隧道深处突然亮起绿光——是“种子囊”。那些椭圆形果实成熟后会炸开,喷出强腐蚀性孢子。上一世,我们小队因此只剩我和阿杰,他半边脸被腐蚀得露出骨头。
“跑!”我拽着阿杰往隧道口爬,血藤尖刺扎进后背,像被烙铁烫过。爬出隧道才发现,街道对面的写字楼正在“融化”,玻璃被藤蔓绞成碎片,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楼顶坠落,半空中被巨藤缠住,瞬间裹成绿色的“茧”。
阿杰突然推我:“去仓库!那边有防火门!”他转身冲向反方向,打火机划出弧线——要引开藤蔓。我最后看见他被血藤吞没时,手腕上的电子表跳着:6月25日,03:17。植物灾变第7天。
……
“林薇!答题卡填了没?”
后桌的胳膊肘撞在我背上,我猛地弹起,笔尖在数学试卷上划出血红的斜线。阳光透过窗户,梧桐叶的影子在“三角函数”题上晃,讲台电子钟亮着:6月18日,10:23。
摸向后背,没有尖刺伤口,只有校服的粗糙感。右腿的脚踝还在疼,是昨天体育课崴的,不是被藤蔓撕裂的剧痛。阿杰的脸突然浮现,他总穿洗白的牛仔外套,笑起来左嘴角有梨涡。上一世,他在仓库防火门后对我比“加油”,然后关门,再没出来——那扇门挡不住变异的“钢藤”。
“发什么呆?”同桌塞来一块薄荷糖,“下节生物课检查盆栽,你那盆多肉没忘带吧?”
捏紧薄荷糖,指尖泛白。那盆养了半年的玉露,6月20日暴雨后叶片变透明,根须穿透花盆缠上我脚踝,是母亲用开水浇死它才救了我。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母亲发来消息:“薇薇,中午给你送伞,预报说下午有雨。你爸种的月季开花了,红得特别艳,等你回来看看。”
月季。呼吸骤然停滞。父亲生前最爱的“绯扇”,6月21日花瓣边缘长了细牙,邻居家的猫凑过去闻,被花瓣缠住脖子,两分钟就没了声息。母亲为拔它被刺扎破,当晚发烧,皮肤下冒青色纹路——那是感染的前兆。上一世,我眼睁睁看她的手指变成根须,在我怀里停止呼吸。
现在是6月18日,距带铁锈味的暴雨还有46小时。窗外梧桐叶飘落,想起阿杰的话:“灾变里最可怕的不是怪物,是‘侥幸’。”
我飞快填完答题卡,抓起书包冲出教室。同桌喊“生物课查盆栽”,我没回头——那盆多肉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的手指,是那盆开得正艳的月季。
走廊撞见生物老师,她问:“你的多肉呢?”
“忘带了,回去拿!”我绕开她,下楼梯时差点踩空。教学楼的玻璃映出我慌张的影子,和隧道里奔逃的自己重叠。
校门口杂货店老板在浇绿萝,水珠折射出刺眼的光。那藤蔓已爬出花盆,缠上自行车轮,没人注意。
街角药店的风铃叮当作响,药香混着消毒水味涌来。穿白大褂的阿姨抬头:“买什么?”
“75度酒精,越多越好。”我指着货架上层,“还要园艺铁锹。”
“买这么多酒精?”她转身去仓库,“铁锹只剩最后一把,昨天工地买走不少。”
付完钱,把三瓶酒精塞进书包,扛起铁锹往外走。铁铲木柄硌着肩膀,莫名踏实——上一世阿杰就是用类似的铁锹劈开缠我腰的幼藤。
手机震动,母亲回复:“知道了,不碰月季。但你爸种了三年才开花,真不看看?”后面跟个笑脸。
松了口气,指尖却发凉。路过菜市场,腥甜气味飘来。摊主在剖裂开的西瓜,红瓤里嵌着蠕动的黑籽,像极了变异后的虫卵。他递一块给小孩:“甜得很,尝尝!”
我冲过去打掉西瓜:“别碰!”
西瓜摔在地上,汁液溅得到处都是,黑籽在汁水里扭动,阳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白根扎进滚烫的水泥地——比上一世提前两天。
看时间:11:47。距暴雨不到45小时。扛起铁锹往家跑,书包里的酒精瓶碰撞着,像在倒计时。
小区门口的花店橱窗里,玫瑰的刺泛着金属光,百合蕊渗出粘液,绿萝藤蔓缠着向日葵。同班的李雪正指尖贴玻璃,对着里面的月季出神。上一世,她是第一个被同化的,就因买了染镜液的月季。现在,她指尖离玻璃几厘米,玻璃上凝着银色粘液。
我扑过去攥住她的手腕往回拽,她指尖离玻璃只剩半厘米,粘液已在她手背映出淡影。
“你干什么?!”李雪挣扎,“林薇你疯了?”
“别碰那玻璃!”我把她拖后两步,喘息着指向橱窗,“你看那些花!”
她愣了愣:“花怎么了?开得挺好啊……”
话音未落,橱窗里的玫瑰抖了一下,尖刺刺破花瓣,滴下暗红汁液,落在玻璃上与银色粘液相融,冒起细泡。李雪的脸唰地白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摸手背,“刚才好像沾到点水……”
“别摸!”我掏出酒精往她手背倒,她“嘶”地吸气,沾粘液的地方泛白泡,很快消失——只留轻微灼痕,万幸没被感染。
花店老板跑出来骂:“你们搞破坏?赔钱!”
我拽着李雪往小区跑,进了楼道才停下。她靠墙喘气,手背灼痕发红。
“到底怎么回事?”她抓我胳膊,指尖冰凉,“那些花……还有你在菜市场……”
“没时间解释了。”我盯着她的眼睛,“从现在起别碰任何植物,包括蔬菜水果。回家扔所有盆栽,关紧窗户用胶带封缝。准备水、压缩饼干、打火机,还有能劈东西的工具,越多越好。”
李雪愣住:“你在说什么?跟末日电影似的……”
“明天会下带铁锈味的暴雨。”我打断她,声音发哑,“暴雨后所有植物都会变危险,被碰到会出事,很严重的事。相信我,就这一次。”
她眼神动摇,灼痕还在疼。沉默几秒,她点头:“好,我信你。”
“回家锁好门,别给任何人开门,包括邻居。”我补充,“明天听到外面有怪声,千万别好奇。”
李雪跑上楼,脚步快得像在逃。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转身往家跑。
推开家门,甜腻的香味涌来。母亲站在阳台,捧着那盆月季,脸上带着惋惜。花盆旁放着园艺剪,剪刃沾着红色汁液。
“薇薇你回来啦。”她回头,笑容勉强,“刚想把它挪进阳台,不小心被刺扎了下。”
她伸出右手,食指有细小伤口,渗着血。那滴血落在阳台瓷砖上,晕开一小片淡绿色的痕迹。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