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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灰度

作者:画图狗不是狗

字数:87637字

2025-09-06 10:13:34 完结

简介

意义灰度》这本科幻末世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画图狗不是狗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吴义。喜欢科幻末世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意义灰度》小说已经写了87637字,目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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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酒吧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音乐仍在低沉地嗡鸣,但那对男女——他们自称“利奥”和“梅”——的沉默却比任何声音都更具重量。吴义(伊恩)的问题悬在空中:“我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在’看见’之后,继续…存在的。”

利奥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晃动着杯中浑浊的液体,嘴角扯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存在?就像我说的,习惯。每天早上醒来,呼吸,摄入营养,完成必要的劳动以换取生存资源,然后等待下一次睡眠。就像你之前一样,只是…不再相信附加在上面的漂亮包装。”

“但我们‘看见’了包装下的空洞,”梅补充道,她的目光依旧锐利,但少了几分最初的戒备,多了一丝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疲惫,“我们知道循环是空的,但没有跳出循环的必要。或者说,跳出循环本身,也可能只是另一种被浪漫化了的叙事,另一个需要被‘优化’的‘不规则’。”

吴义感到一丝寒意。他们的态度并非他潜意识里可能期待的那种找到组织的慰藉或反抗的火花,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接受了虚无之后的倦怠。“观察者,”他重复着他们之前的用词,“只是观察?”

“观察是第一步。”利奥点点头,“也是大多数人无法迈出的一步。系统鼓励行动,鼓励‘建设性投入’,鼓励情绪消费,但极度排斥纯粹的、无目的的观察和思考。那被列为‘非生产性思考’,是效率的敌人。”

“就像你现在做的,”梅看着吴义,“来到这里的行为,本身就具有极高的‘非生产性’。它不能给你带来晋升,不能优化你的情绪指数,反而可能带来风险。为什么?”

吴义再次陷入沉默。为什么?因为那老者的出现和消失像一根刺?因为那条匿名信息证明了他并非绝对孤独的疯子?还是因为,在无尽的重复和虚假中,哪怕是一点真实的、冰冷的痛苦,也比麻木的愉悦更值得体验?

“或许…因为我无法再忍受那种‘有效’了。”他最终说道,声音有些干涩,“高效的谎言,比低效的真实更让我窒息。”

利奥和梅对视了一眼,似乎这个答案达到了某种他们认可的基准线。

“那个‘信使’,”吴义追问道,“你们之前提到这个词。他是什么?”

梅深吸一口气:“我们也不完全清楚。只是流传在少数‘观察者’之间的一个称呼。指代那些极其罕见、会突然出现、用最直接的方式揭示‘虚无’本身的存在。他们的话像病毒,能瞬间感染那些…像你一样,内心早已准备好接收它的人。然后他们就会消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系统记录里找不到他们,就像你的经历一样。”

“他们是人吗?还是…某种系统bug的体现?”吴义想起那诡异的监控空白。

“不知道。”利奥摇摇头,“有人觉得他们是古老的、拒绝被‘优化’的哲学家幽灵。有人觉得他们是更高维度存在的恶作剧。甚至有人觉得,他们是系统自身的免疫机制,定期产生并清除‘病毒’,以维持整体的‘健康’。但唯一确定的是,遇到‘信使’的人,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谈话进行了下去。吴义了解到,利奥曾是一名社会行为模式分析师,梅则曾是一名底层数据清洁工。他们以不同的方式“看见”了系统运行背后的无意义内核,并通过极其谨慎的方式,在网络的边缘角落识别出同类。“回声”酒吧是他们的一个线下接触点之一,老板似乎也是“看见者”,至少是持默许态度的同情者。

他们不进行所谓的“反抗”,因为他们认为任何有组织的反抗都会立刻被系统识别、定性、并纳入其管控范围,甚至被吸收成为系统制造“可控危机”以强化自身合理性的工具。他们只是…存在。观察。交换信息。确认彼此的存在,以抵御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绝对孤独。

“系统并非全知全能,”梅说,“但它极度厌恶‘不可预测性’和‘无功利性’。你的工作,编织意义,是它核心的功利性行为。而你现在的状态,以及你来到这里的行为,正变得越来越‘无功利’。这是危险的信号。”

离开“回声”时,已是深夜。锈带的空气更加清冷,带着铁锈和腐败物的真实气味。吴义搭乘最后一班近乎空无一人的老旧轨道交通返回市中心。窗外的景象从破败的“锈带”逐渐过渡为光彩流离的核心区,像从一个现实滑入另一个精心编织的梦境。

回到公寓,智能管家用一如既往的平稳语调问候:“晚上好,吴义先生。检测到您晚归,是否需要额外放松程序助眠?”

“不需要。”吴义第一次感到这个完美运行的机器声音如此刺耳。

他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这个一尘不染、温度适宜、一切都被完美安排的空间。这里没有不规则,没有意外,没有…真实。他甚至怀念起“回声”酒吧里那劣质酒精的味道和灰尘的气息。

他再次抬头看向天花板那块水渍。无五官的脸。

此刻,他忽然觉得,那张脸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表情——不是喜悦,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的嘲讽。

他知道,利奥和梅代表的并非出路,而是另一种形态的困境。一种在认清绝望后,选择不抱希望地活着的困境。

但这似乎比奥米茄公司提供的、莱拉所拥抱的那种希望,更真实一点点。

他仍然失眠,但不再焦虑地试图入睡。他打开个人终端,调出工作界面,看着那些等待他架构的“意义叙事”案例。探险者、艺术家、慈善家…

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悬停。

然后,他做了一件微小而“非生产性”的事情。

他在为客户设计“永恒艺术追求”模块的备注栏里,没有像往常一样输入激励性话语和美学理论引用,而是打上了一行无人会看到、即使看到也无法理解的句子:

“一切曾存在的,都已存在过。无新事。但此刻的‘无意义’,是我的。”

这行字不会影响任何程序运行,不会给客户带来任何变化,甚至不会有人察觉。它毫无用处。

但写下它之后,吴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微弱的平静。

他第一次,主动地、清醒地,进行了一次纯粹的“非生产性思考”。这感觉,像在无尽的荒诞中,偷偷刻下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毫无意义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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